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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极品梦幻乐园 > 第二九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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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位:嫁与富贵——绿珠。

    一直以来,晋代的梁绿珠,都得到很高的评价。石崇为她得罪孙秀,四面楚歌之际,她纵身一跃,以酬石崇。这样的贞烈,连士大夫也不一定能做到,比如洪承畴、钱谦益。

    绿珠是白州人,擅吹笛。石崇去越南出差途中,带回了她,身价明珠十斛。彼时石崇已是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并非庸碌之辈,二十多岁就当上县令。

    在荆州做刺史时,瞅准机会,靠劫掠富商而暴发。从此他过上挥霍糜烂的生活,天天开派对,纵情声色,结交权贵,是上流社会的中坚分子。

    但后来,石崇的靠山陆续倒了,而敌人司马伦却掌握了实权。

    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司马伦的心腹孙秀反复索要绿珠,石崇仍然坚拒。

    整个故事里,最无辜的就是绿珠本人。她什么也没有做过,只是天生丽质,天姿聪颖,随石崇来到长安,死心踏的伺奉主人。她是一只金谷园里的笼中鸟,没有自由,连死都是石崇所暗示的。他们都说,这是以死报答石崇之恩,有什么恩呢?

    享了几年福,然后香消玉殒,倒不如在白州无拘无束,嫁一个人,过平静安稳的日子。嫁与富贵权势,不一定就是幸事,比如戴安娜王妃。

    第八位:只羡鸳鸯不羡仙——白素贞。

    故事发生在苏杭,西湖,断桥,烟雨。百年修得同船渡,然后,以一柄伞延续邂逅,再然后,做了人间夫妻。白素贞的梦想很简单,只不过是做一个寻常的人。

    她本是妖,如果努力,是有可能修炼成仙的。成仙,是多少妖精梦寐以求之事,但白素贞对许仙一见钟情,竟摒弃光明大道而委身做人。

    但最终,素贞死在心爱男人的手里。现出原形时,兀自昂头看着许仙——是什么样的眼神呢?在这桩传奇里,雷峰塔起先只是法海令人搬砖运石所砌,后来,许仙化缘,砌成七层宝塔,将白素贞永镇塔底。不过是爱一个人,却被他亲自修理。

    白素贞曾对他百依百顺,温柔体贴,一心做他贤淑的妻。在其它版本里,甚至怀了身孕。白素贞的付出是勇往直前的,便为他冒犯天条又如何?

    可许仙,犹豫,惊慌,防范,最后终于要躲避了。

    也许,并不能一味指责许仙。换作任何男人,都不能明知是妖,仍恩爱如常。比如《聊斋》里的那些书生与妖,相爱一场,但从来就没有结局。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可视作午夜艳遇,天亮说分手。除非爱得很深,很深,深到不忌讳非我族类,深到无论你是什么都一样,深到恨不得我亦是妖,与你共背了罪。

    妖不知道,想得到一个男人的真心,是多么困难。

    纵然给了他全世界,他还是会嫌你出身不好。那一日,在断桥,白素贞选错了人。或者说,错的是她自己。她没有妖的决绝,竟有人的痴缠。

    第九位:才女的杀气——鱼玄机。

    鱼玄机,字幼微,晚唐女诗人,出身寒微,十六岁嫁与李亿为妾,为其原配裴氏所不容,只得入咸宜观修行。李亿携裴氏转赴扬州任官后,鱼玄机在墙上贴一纸公告:‘鱼玄机诗文候教。’从此大开艳帜,咸宜观车水马龙,她从弃妇变成,过上半娼式的生活。

    鱼玄机在诗的名义下,结交权贵名士,如温庭筠、李郢,艳名远播,但命运随即出现悲剧性的转变。她怀疑侍婢绿翘与情夫陈韪私通,笞杀绿翘,埋于后院的紫藤花下。

    在某个夏夜,有人发现苍蝇聚于花下浮土,暗召官衙勘查,事情败露,二十四岁的鱼玄机亦被处死。女诗人不过廖廖几位,而手染血迹、以身试法的只有鱼玄机。

    是什么使一位曾饱受正室欺凌的弱女子,变成对侍婢痛下杀手的悍妇?是什么使才貌双全的鱼玄机,一瞬间血脉贲张,理智全失?

    遭受了个人生活的种种不幸,鱼玄机性情中的恶已经被激发。

    她残忍、狂暴、压抑——诚然,开门纳客,看上去更自由,但女人真正想要的,绝不是频换舞伴的自由。她不甘心长伴孤灯,无声无息的过,于是走上烟花路。

    鱼玄机短短一生并没有很好的爱情。李亿已老,且惧内,裴氏虐待鱼玄机时,他并没有挺身佑护。鱼玄机甚至无法在丈夫的羽翼下,做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像大多数妾氏那样。

    女人,特别是鱼玄机这样美丽且聪明的,一旦感情受挫,难免会偏激、乖戾,对生命充满憎恶。这是极端的自暴自弃,也是带有自毁性质的怨恨,一经触碰,便转化成腾腾的杀气。

    第十位:十八春——王宝钏。

    女人能有几个十八年呢,最好的时光怎么过的?王宝钏,唐代的著名贞节牌坊,被男权社会用虚无的光环,借以掩饰自私与卑劣。隐隐有一种声音在浮现:女人要像王宝钏那样,十八年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定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王宝钏的结局是传统式的大团圆,与薜平贵夫妻相认,和代战公主共事一夫,简直就是千古美谈。可惜,十八天后,王宝钏死了,没能将这种虚伪的美满进行得更为天长地久。而这十八天的荣华富贵,对薜平贵来说,是卸下良心上的一个枷锁,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

    他们都说,王宝钏挣脱封建牢笼,反抗家长权威,追求自由爱情,可歌又可泣。

    可是,歌就不必,泣倒是必然的。怎么不哭呢,以为自己找到良人,却误了终生。他确实成了气候,却不属于她。王宝钏牺牲自己,到头来,不过是场梦。

    她的死,绝对不是愿望得偿后的含笑合眼,而是发现自己坚守的信仰可笑的碎了。

    现在,仍然有留守女士的悲剧。赠了钱财送情郎去异国求学,一年半载后,那边捎话过来:对不起,我有了新欢,你不必再等。

    第十一位:始乱终弃——莺莺。

    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名句的,是才子元稹。

    以元稹为原型的《莺莺传》,与王实甫改写的才子佳人大团圆的喜剧不同,这是一出元稹始乱终弃的悲剧;更让人不齿的是,元稹还在文章里为自己开脱。他说:莺莺是尤物,不祸害自己,定祸害别人;我只有克服自己的感情,跟她断绝关系……

    莺莺并没有挽救自己注定成灰的爱情,知道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该抱枕而去,以至再不能光明正大的做子。

    但她没有露出恨意,甚至去信,叮嘱元稹好好生活,不用牵挂她。

    这是一种悲凉的清醒,她愿赌服输,另嫁他人,终生不再见张生。

    她看着自己的爱情变成废墟,掩埋这些,淡出了。倒是元稹还很无耻的追忆着,因为这个女子没有纠缠他,很安静的走开了。有一些类似于张爱玲对胡兰成的态度。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同居对于女子始终弊大于益。除非一开始就不想要结果,否则最好还是不要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与一个男子演绎现代版《西厢记》。

    第十二位:不一样的胸襟——芸娘。

    将《浮生六记》译成英文版的林语堂说,芸娘是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女人。

    芸娘姓陈,夫君沈复,字三白。她自幼丧父,擅女红,全家生计都凭她一双巧手。她生性聪颖,自学诗文,亦能写出‘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这种句子来。她削肩长颈,瘦不露骨,牙齿有微瑕,更有缠绵之态——沈复说的,估计是情人眼里的西施。

    沈复是一个寒士,做过幕僚,经过商,会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写写诗,赏赏画,还有爱花癖。封建社会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有什么伉俪情深,也属于瞎猫逮着死老鼠的侥幸。而且,就算一见钟情,也会有《孔雀东南飞》这样的惨剧。

    芸娘因为女扮男装随夫君出游,失去公婆的欢心,乃至于闹到分家,其实就是逐出家门。好在夫妻感情甚笃,于苦中作乐,依然和和美美,竟然没有应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套路。

    芸娘之所以为人称道,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实在太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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