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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 > 105 你是怎么当人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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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丧着脸想,难道自己是坏女人,所以做了人们口中所谓的春梦?可这身体的感觉也太鲜明了吧?

    “凤王,发生何事?要属下进去侍候吗?”突然,雨卫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若樱一愣,忙道:“不用,我马上就好!”暂时先这样吧!等得了空在想,保不齐是身子有啥毛病了。她下了床,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不自然,毕竟下面又红又肿。真倒霉!怎么会这样。

    却说若鸾心情有些沉重的去给爹娘请安。赤焰和凤歌才刚梳洗好,刚要传膳。

    赤焰一见到小女儿便疼爱地道:“鸾儿这么早来,想是还没用早膳吧!不如陪爹娘一起吧!”说着命人摆上早膳。

    凤歌这段日子找回了大女儿,并且凤氏一族消失了几百年的传承重现,压在胸口上的两块大石都消失了,整个人感觉轻松无比,心情好的出奇,一张依旧美丽动人的脸上似乎重新焕发了青春的光彩,眼如春水,脸色红润,神采奕奕。

    见女儿脸上薄施脂粉,轻描柳眉,淡点朱唇,身上衣履都是焕然一新,头上的珠翠钗环十分精致,胸前挂着金光灿灿的璎珞锁片,麝兰馥郁,环佩铿锵,明艳动人的犹如三月枝头的一朵娇花,不禁笑着点点头,心中又是得意又是骄傲。

    两个女儿都继承了自己的美貌,是名动一方的大美人,只是大女儿若樱的眉眼返祖,似乎显得更美,更动人一些,小女儿虽说少了若樱那种妩媚入骨,婉转风流之态,但胜在甜美可人,最喜彩衣娱亲承欢父母膝下,自有一股子娇憨之态。

    拉着女儿柔嫩的小手,见有些微凉,忙命丫鬟给小姐拿手炉来,边嗔道:“天寒地冻的为何不多睡一会儿?爹娘这里不用你七早八早的来请安,便是不来也没什么,你自己觉着自在才好。”

    这时丫鬟们端着早膳鱼贯进来,放满整整一桌,又陆续退了出去。

    三人在桌前落座,各自的贴身丫鬟在一旁侍侍。若鸾接过丫鬟奉上的热巾轻轻拭了拭手,把心底复杂的心思压了下去,娇笑道:“方才去了姐姐院中,不曾想姐姐还未起身,便过来给爹娘请安,不料爹娘也起这么晚,早知这样女儿也偷会懒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咳!”赤焰作贼心虚,略有些不自在的拿眼瞟了妻子一眼,正碰上凤歌似嗔似羞看过来的目光,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得颇有些得意,便嘴角一弯,低下头用起膳来。

    自打若樱安然无恙的寻了回来,并带回了慕容皇族的檀木牌,两夫妻只觉得压在心头的巨石倏然不见,日日夜夜担心谎言被戳穿的忧惧终于能彻底的放下了,且那种害怕死后无颜面对凤氏祖先的家族压力也消弥。

    往常两夫妻因为心里搁着事儿,进而影响了心情,便是那枕席之间的床第之欢也多不能尽心。赤焰毕竟是男人,且身强力壮,正是春秋正盛,虽心事重重但身体的需求依旧旺盛。每每之时,往往他心情激动,想要酣战发泄一番时,凤歌却突然长吁短叹,提起檀木牌丢了,以后如何与玄清帝交待,再不就会思念起女儿。

    她这样一提,赤焰的物事便是硬如钢也会马上变得软如绵,一次二次两人还能相互安慰,日子长了赤焰未免觉得扫兴,故经常宿在小妾房中。

    小妾本就不同于正妻,为得就是让男人逍遥快活。赤焰的这个小妾原是凤歌的贴身侍女。凤歌怀了若鸾,再加上她那时还完全沉浸在大女儿丢失了的伤痛中,无法服侍赤焰,便作主让赤焰把自己的贴身丫头桃儿收了房,后生了儿子赤铭便抬作了姨娘。

    桃儿完全恪守身为小妾的本份,不但乖得跟只猫,在枕席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尽心尽力地服侍他,桃儿固然没有凤歌生得好看,但老话说,女人么上了床吹了灯都一个样,桃儿知情知趣,殷情小意与凤歌死鱼一般的反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伺候的他格外舒坦,所以他偏疼桃姨娘一些也属情理之中。

    早年凤歌哪有心思管这些,再说桃儿也乖巧,对她这个旧主也是尽心服侍。可自若樱一回来,万事遂顺之后才发觉夫妻感情日渐淡薄了,便想重修旧好。她本就生的美丽过人,虽是两个女儿的娘却依旧如二十五六的妇人一般,有心拉回夫君的心便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香风袭人。

    一来二去,赤焰也觉出一些不同的滋味,两人原也有情,晚上在床上干起事来,一个俯一个迎凑,翻云覆雨颠龙倒凤倒也别有一番趣味。这两日两人刚刚鱼水和谐,觉着有些新鲜,昨晚上不免贪了些,早上便起来晚了。

    再说凤歌虽嗔了夫君一眼,但她眉梢眼角皆是春意,嘴边泛滥的笑容掩也掩不住,边侍候丈夫和女儿用膳,边岔开话题:“怎的,你姐姐还未起吗?这孩子,也不知打哪惯来的这毛病,十天倒有九天懒怠不起,往后她可是要管理一个诺大王府的,长此以往怎生是好?”

    说着她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住了,换上了担忧,望着赤焰道:“都怪我们当年没看紧她,给了仇人可趁之机,让她流落在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这心里疼的不行,可又担心她在那低贱的秦家什么规矩也没学,尽学些要不得的坏毛病!偏她的身份又不比寻常,本该我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却疏忽了这么多年……”

    这话一担,屋中的气氛便有些沉闷,若樱是找回来了,可当初偷走若樱的人还不知是何方妖孽,总得找出来才觉得放心。

    只是赤焰倒没有凤歌这么重的心事,他有些内疚:“我看这孩子挺好的,除了你说的那个小毛病,其它的规矩礼议便是鸡蛋里挑骨头也是没错的,何况你看她每日都不得空,不是学这便是学那,也是该松泛松泛,你就不要强求太多了。”

    夫妻俩说着话儿,不经意转头间却发现小女儿眉头深锁,心不在焉的,不免有些讶意:“鸾儿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可是身子不适?”

    若鸾一怔之后立刻清醒过来,强颜欢笑道:“女儿无事,只是在想着等会要去参加宴会的事……”

    赤焰觉得好笑,执起玉箸给女儿挟了水晶包子,道:“你什么时候会担心过宴会的事?且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高兴你多呆一会,不高兴就早早回来。”

    若鸾沉默着搁下玉箸,低下头抚着手胸上的翡翠镯子怔怔不语。

    “唉!”凤歌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时不下咽了,也搁下玉箸,伸手抚着女儿的头发道:“不必勉强自己,你若是不想参加就不去,那些个宴会也没什么,左不过是些千金小姐们在一起比试新衣新首饰,兼卖弄才学,为自已博个噱头而已。”

    赤焰这才有些觉得不对劲,但他是个大男人考虑问题终是没有女人心细,狐疑地道:“你们娘俩究竟怎么了?为着个宴会一个两个的都不高兴?”

    凤歌看着若鸾眼眶都红了,似乎马上要掉下泪来,转头瞪了丈夫一眼:“你也不想想,往常鸾儿去参加任何宴会都是别人像向行礼,如今受邀参魏王府静芳郡主的芳辰宴……”别的千金小姐倒也无碍,就怕皇宫中的嫔妃,还有几位公主和郡主。找回若樱时她就考虑过若鸾以后要怎么办,所以才左右为难了个半死,这就是所谓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赤焰的动作一顿,屋中的气氛沉重起来。过了一会儿,赤焰建议道:“要不,你今日便不去了,使人送个礼去就行了。”

    若鸾一想到将要面对那些贵女们的各种眼光,有看笑话的,有冷笑的,有幸灾乐祸和不怀好意的,还有落井下石的,更有怜悯的……真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不去。

    可转念一想,不去?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表明自己不敢面对失去凤女身份后的生活,胆小如鼠,那些小姐们不是更得笑话她,自己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吧?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被她们那些人撞见的一天。

    思及此,既使她想自欺欺人表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凤女的位置,可事实却让她无法再轻易对待此事。

    凤歌心疼女儿难堪的处境,感同身受,可去无能为力,对于丈夫的建议她也不赞成,逃避不是办法。

    丫鬟明霞看屋中气氛实在太过沉闷,便笑道:“小姐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是候府嫡女,便是向旁人行礼也是少之又少,公主郡主就那么几位,娘娘们更是轻易不得出宫,所以也小姐也无须烦忧那么多,再说早晚也要过这么一遭的,小姐总不好向那背着壳的看齐吧?”

    明霞这一打岔倒让有些沉重的气氛稍稍鲜活起来了。

    “你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叫背着壳?”若鸾忍不住抬头瞪了她一眼。

    赤焰也觉得明霞说的有几份道理,便道:“理是这么个理,只是难为我儿了。”

    凤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心道,若鸾若要恢复往日的风光,只怕这婚事上就须慎重些。

    ……

    魏王府为了静芳郡主十六岁芳辰大摆宴席,魏王有几个儿子,却只有静芳郡主这么一个女儿,还是幺女,自是疼宠非常,平日里爱如掌中珠。

    王府大门里进进出出的全是达官显贵和一些品级较高的将士。

    魏王乃是北玄少有的异姓王,出自于魏氏家族。魏氏家族是名声显赫的武将之门,魏王自幼习武熟读兵法,后报效国家,建功立业直至封王。

    后院专为招待女客,门口两个宫女在迎宾。

    见到来人,先行礼,然后便引导小姐们进去,进门便唱喏道:“苏小姐恭贺郡主芳辰。”

    “宫小姐恭贺郡主芳辰。”

    一群精心打扮,花技招展的少女们簇拥在静芳郡主和一位衣着华贵少女的身边,莺声燕语,娇笑不断,好不热闹。

    一位少女娇道:“没想到敏公主殿下来得这么早,早知道婉儿也早来了。”

    “……是啊……”几个少女都随声附合。

    被称做敏公主的少女淡淡的瞥了众少女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听说魏王给那对真凤假凤的姐妹花下了帖子,有好戏看,本公主自然要早来,难得遇上这比话本子都还精彩离奇的故事,焉有错过之理?”

    敏公主十五左右的年纪,肌肤白皙,长相美丽,衣着华贵无比,环佩叮当,云鬓高挽,只是脸上神色略显冷傲,她是当朝的三公主,并不是皇后所出,母妃乃是颇受帝宠的月贵妃,敏公主深受圣上宠爱,公主的身份地位也尊崇无比,自然是比寻常人多一份华贵之气。

    静芳郡主是今日的寿星,因是武将之女,身材格外的高挑,但容貌秀丽温婉,很是和气,她涂脂抹粉,满头的步摇和珠翠,装扮的华丽非常,闻言,不怀好意地看着众女道:“即是公主千岁想看戏,待会那个假凤来了,各位小姐们可和努力配合哟!表现出色的,可是有彩头拿的。”

    说罢,状似无意的伸手拂过肩头,她今日披了一件五彩的羽毛大麾,大麾上缀满各色宝石,在雪光和阳光的映射下一闪一闪地发着着光芒,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哎哟!”几个少女都心照不宣的掩面娇笑起来。

    北玄这段日子发生的真凤丢失,假风顶替,而后找回块回的事谁不知道啊,不就是指赤凤候府的那两位小姐吗!不过其中一位已是荣耀无比的女王爷了,但听说这女王爷之前流落在外快十六年,也不知配不配得上这个王爷的身份?

    这也倒罢了,只说风若鸾。风若鸾以往因为是凤女的身份,尊荣无比,再加上和慕容喾素来亲密,眼里平日都看不到旁人,便是公主郡主在她眼里了也是和寻常人差不多。

    而那些官家小姐因她特殊的身份,见到她便要行礼,所以也不主动招惹她。日子一长,凤若鸾越发不与众家小姐们来往,当然这其中也有赤焰夫妇因女儿是顶替的大女儿,怕事情败露,有意无意的阻止若鸾和贵女们来住之故。

    她这样旁若无人的行为自是得罪了不少傲气蛮横的大家小姐,其中对她怀恨在心的人很多,尤其是敏公主和静芳郡主。

    敏公主不喜风若鸾一是因为她那个莫名其妙的身份,使得自己公主之尊都没有一个候府嫡女来的高贵,另一个原因是敏公主暗中喜欢镇国公的国公世子多年,可国公世子却当着许多人的面称赞凤若鸾美貌无双,性情可爱,并有爱慕之心。这下敏公主和凤若鸾的梁子就结大了,只不过以往凤若鸾身份高贵,敏公主找碴不得,但心中的愤恨早越埋越深了。

    至于静芳郡主恨凤若鸾的原因就简单的多了,那便是因为太子,静芳郡主一直想嫁太子。太子和凤若鸾亲如兄妹,却并不怎么搭理她,而且她隐隐听父母提到,似乎凤若鸾长大便会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这还了得,静芳郡主打小就被爹娘兄长惯着,好东西全归她所有已成为习惯了,心底为太子这事早把凤若鸾恨之入骨了,几次暗中施手段欲除之而后快,皆因凤歌保护的紧使得她无法得手。

    蓦然,有位小姐道:“来了来了,你看她,咦!她倒是过来了,可她姐姐怎么去哪边了?不过来参见公主?给群主贺寿?”

    “你搞错了吧!她是火凤王,可不仅仅是凤女,见了圣上都不跪拜的。”

    “她们两姐妹生的倒不太像,那个真的似乎漂亮多了……”

    若鸾在这纷至沓来的议论声中款款行到敏公主和静芳郡主身边。她把捧着的手炉交到晚茜手中,示意明霞把礼物拿出来,随后犹豫了一会儿,向敏公主屈膝敛衽福了一福道:“若鸾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尔后又对静芳郡主行了一礼道:“恭贺郡主芳辰,愿郡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后院中一片寂静,公主和静芳郡主皆抬高下巴,姿态摆的高高的,冷冷的看着若鸾,两人眼中不约而同的都闪过一抹阴寒之色。

    “哟!”蓦地一位贵女掩唇惊呼起来:“凤若鸾,你好大的胆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候府小姐,居然敢在公主和郡主面前摆架子?”这几话马上成功煽动了那些千金的情绪。

    紧接着另一位娇小姐也叫了起来:“就是啊,看她一脸的不情不愿,还真当自己是凤女啊?见了公主居然不拜,这是做何道理?”

    “是啊,这也太胆大妄为了点!谁教的规矩?不过是一个假凤,却拿乔?简直是不知所谓!”

    “公主给她点厉害瞧瞧,一个候爷之女也敢这么放肆,那往后岂不是让人小看公主您。”

    四周的贵女满脸鄙夷,七嘴八舌的仿佛凤若鸾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这一瞬间,晚茜和明霞吓得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倒地上身子不停的发抖,两人心想完蛋了,自己刚才居然忘记提醒小姐了,公主是君,既便大臣见了也要是下跪的。

    明霞颤抖着的手拉了拉小姐的衣袖,示意她也跪下来。

    若鸾明艳的小脸色早已变得苍白如纸,料峭的寒风身子微微发着抖。她先头犹豫的那一瞬间便是在想着要不要跪下去,除了皇帝和诸位长辈,她自小到大还未向任何一位年轻的女子下过跪,便是皇后她也只是道万福即可。

    尽管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以后要对一些身份高于自己的人行礼,可毕竟习惯使然,再则她心里总认为敏公主只是一个贵妃生的公主,自然是比不得皇后所出的公主,那一刹那的犹豫,她便没有跪下去。

    就这一犹豫,她便铸下了大错,其实也知道自己是存着侥幸的心里,像那些大臣见到王爷不跪,见到公主是必定要跪的,王爷虽是皇亲,亦同是臣子,但公主是皇帝的直系,是君,皇权啊!

    静芳郡主等待这个机会良久了,此时终于能抓着凤若鸾的把柄了,心中大感快意,抬着下巴不屑一顾地道:“凤若鸾,你公然藐视皇权,该当何罪?”

    凤若鸾只觉得头疼欲裂,周围是那些平日里自己看一眼都嫌多余的贵女,耳朵里是她们嗡嗡的讽刺挖苦之声,而自己仿佛就是那戏台上供人取乐的小丑……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是什么,太过复杂的感觉让她无语用言语表达出来。她木然的蹼通跪到地上,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轰然崩塌……

    四周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晚茜和明霞的小声抽泣声,她们瑟缩地垂着头,用双手捂着脸,不忍看素日里高贵无比的小姐跪下来的样子,且还是被这些人用言语羞辱之后的样子。

    终于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让人众星捧月般拥着的所谓凤女跪下来了,有些人心理泛起扭曲的快感,有些人则有些戚戚然,还有些如做了错事般垂下头,毕竟凤若鸾一脸灰败,萎顿垂首,全身的精气神好像都全部消失了,摇摇欲坠的模样委实有些可怜。

    静芳郡主还想借机发作一番,却被敏公主伸手制止:“嗳!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何苦为这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未免有份。”

    “公主心地太过良善,那她对公主不敬,便这样放过她?往后诸位依着葫芦画瓢,有样学样,长此以住,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静芳郡主口口声声皇权和皇家脸面,一副忠心耿耿为圣上分忧的严厉状。

    敏公主闻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凤若鸾,眼底掠过一丝阴霾,但一闪即逝,有些为难的道:“凤若鸾,想必静芳郡主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样吧!你也莫怪本公主不给体面你,你即是忘记下跪,为了给你加深记忆,你便在这多跪上一会儿!吃一堑长一智,本公主一片苦心全是为了你好,这次你运气好碰上了本公主,若是冲撞了旁的贵人,你安有命在?”

    凤若鸾依旧低着头,茫茫然的跪着,被吓坏了的晚茜和明霞却忙按着她伏在地上磕头谢恩:“谢公主不杀之恩……谢公主不杀之恩……”

    “呵呵……”

    “哈哈……”敏公主和静芳郡主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遂满面得意的带着众女扬长而去,

    待到公主带人走远了,晚茜和明霞赶紧松开手,不敢起身,却把依旧匍匐在地上的小姐一左一右的搀了起来。

    但下一刻,两人却被唬了一大跳,原来方才她两人一急,怕小姐倔性子上来不嗑头,从而引来更大的责罚,按小姐下去的时候一个下手没轻重,若鸾的前额重重磕在青石板的地上,这时已经红肿一片。

    “小姐……你疼不疼?”明霞连忙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小姐拂去额上的灰尘,红肿更清晰了,可小姐依然呆呆地,她从未看到若鸾这副凄惨不堪的景像,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晚茜也嘤嘤垂泪,她们既是为小姐哭也为自己哭,在小姐还是凤女的时候,她们两人是小姐的心腹丫鬟,走路都带着风,比之一般寻常的千金还要体面,几时遭受过今日这样的屈辱!

    ……

    若樱对后院发生的事却全然不知情,她携着若鸾刚到,进了门便遇到了卫璃。这姑娘自上次救太后有功,便被这些权贵之家重新记起了,哦!她便是卫将之女啊!还会出神入化的五连珠绝技。所以魏王少不了也差人送了帖子去卫府。

    卫璃以前生活寒酸,自是与那些华衣彩服的小姐们格格不入,就是偶尔去哪家吃个酒宴也是独自在一角,有时候礼一送到,就拿腿走人。如今不同往日,圣上赐下财物,家里窘迫的情况终得以改善,再加上她常去高尚书府找高家二小姐,得了韩夫人的指点,把那些闻迅而来,像蚂蟥一样的吸血鬼亲戚好一通威摄,顺便把府中的恶奴驱逐,卫府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但多年已习惯躲在角落了,她一见到若樱便松了一口气,若鸾见她二人似有许多话要说,再加上自己也不想让姐姐看见自己给别人行礼的不堪场面,便带着两个丫鬟独自去了。

    若樱和卫璃刚说了没两句话,却有人来请,道是太子殿下降尊纡贵来魏府贺郡主芳辰,正在撷菊亭品茗,邀凤王和卫姑娘前去有事相商。

    撷菊亭里,慕容喾和宁王慕容洛挥开近侍,正围炉煮茶,两人一反平日里的嬉笑散漫,一脸严肃,似在商讨什么重大事情。

    慕容喾的目光不时会扫到院门口,当看到若樱携着卫璃袅娜而来,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标致的面靥乍现,深遂的双眼皮大眼越发深遂,一个纯粹开心的笑容,如同霎那间冰雪初霁,春回大地。

    至于宁王也一改严肃换上了满脸的苦恼之色,为啥苦恼?

    因为他嘴上固然不承认,但心底却觉得若樱正是他梦想中的绝代尤物,他素来风流成性,阅女无数。高矮胖瘦,修短纤?,但凡是个女人往他眼前一过,不管那女人涂几斤粉在脸上,穿几层衣服在身上,他俱能一眼就分辨出这个女人是美是丑,身材如何。

    可令他苦恼的是,在未见到若樱之前充当侄子的情感顾问,导致早早的知道了侄儿对人家情有所钟,如今他见过若樱二次,觉得这才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啊!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甚是动心,可却不能搬锨去挖侄子的墙角。

    虽说他自信的以为——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这是有据可察的,宁王生得英俊潇洒,兼之年轻有为,正是姐儿爱俏的最佳典范,偏他又最喜蹲在墙头等红杏,为此不知为金都的男人批发过多少绿帽子。

    却说若樱先前分明看到慕容喾脸上似有凝重之色,便想着肯定是有事发生,此时见慕容喾只是含笑望着自己,绝口不提正事,便狐疑地道:“太子殿下不是有事请商?还是事情顺利解决了?”

    慕容喾和宁王这才想起初衷。

    几人见过礼,待重新落座,一人一杯香茗捧着,慕容喾便直截了当的切入正事:“自打我回了皇宫以后,便时常有人在我东宫里面下毒,每每费一番心血抓到那下毒之人,却十有都是自尽而亡,其中也有几个是被人毒死的。”

    若樱和卫璃都有些吃惊,太子的东宫不说固若金汤,最少也是守卫森严,寻常人想进去都难,还敢下毒?

    慕容喾看着若樱,认真地道:“原这样的小事不会说予你听,只是这事儿很蹊跷,却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若樱先是一惊,尔后又感觉好笑,莞尔道:“你不会是怀疑我派人去毒杀你吧?”

    慕容喾闻言微微一笑,清越的声音有几份促狭:“你说呢?”他的尾音轻扬,把一句玩笑话带出了几份亲呢。

    除了若樱觉得有些尴尬的把眼神转开,宁王和卫璃皆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慕容喾似乎也觉得到有些不妥,便假装若无其事的垂首呷了一口香茗,尔后抬起头来就一脸平静了:“我的影卫终于抓着了几个,并成功的让其中两个人招认了”

    说到这他停住了,突然把手伸到额头正中,用手指勾散了几缕闪着熠熠光芒的黑金色头发,这正是他身上独特标志,那撮黑金色头了极为适合他,为他添了几份沉稳与高贵。

    见若樱依旧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他低声道:“他们不知是谁派来的,受命来剪些许我额头这撮怪异的头发,除了这个他们还要带点我的血……”

    若樱皱起眉头,觉得很是有些不可私议,于是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又是血?”。

    慕容喾还未来得及回话,

    突然,耳旁却听到隔壁院子里喧哗吵闹声一阵接一阵,并伴随着女子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快来人啦,快来人,有人跳到湖里去了,有人掉到湖里了……”

    “啊!她快沉下去了……”

    几人心中倏地一惊,隔壁院子便是后院,全都是些女客,这天寒地冻的掉到湖水里,恐是凶多吉少。若樱想着若鸾还在那个院子里呆着,心里不知怎的一慌,不假思索的便向隔壁院子奔去。亭子中的三个人也立刻反应过来,慕容喾最先向若樱追去。

    仅是一墙之隔,若樱很快就到了后院,却见花团锦簇,彩衣华服的少女们惊惶失措的围在湖边,不住的指望着人来搭救落水之人,她美眸微眯在那些少女中梭巡一圈,却没有看到妹妹,反倒看到晚茜和明霞。

    她们两人站在湖边,望着冰冷的湖水,不住的声嘶力竭的哭喊:“小姐,谁来救救小姐……呜……”

    若樱心中大骇,竟然是若鸾落水。她不由分说的随手拔开围在河边的少女:“让开,让开……”她手上微用力,那些少女都被拔到一边。

    若樱站在湖边,望着湖水中载浮载沉不断扑腾的人影,一把扯开身上的滚毛披风,没有半刻犹豫的噗嗵一声跳下水中。

    “若樱……”紧跟在他身后的慕容喾伸出的手却拉了个空,睁睁睁的看着若樱跳到冰冷的湖水中,脸色倏地一白,紧跟着他也要眼着跳下去,却被后面追来的宁王拉住:“你不能下去,有人来救了。”

    那些小姐们这时也发现了太子和宁王,有几个就急忙过来行礼,慕容喾烦躁不堪,趁着宁王与那些少女说话,一个没注意到他,噗嗵一声跳下水里。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快来人……”众人这会子是真正的慌了神。

    慕容喾跳到水中后,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激地打了一个寒噤,身上的轻裘立刻吸足了水,他一个猛子正要扎出去,却看到若樱已挟着一个人向湖边游了过来。

    ……

    凤歌张口结舌,不敢置信的看着浑身上下都的若樱,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但一下刻,她便看到被若樱抱在怀中的小女儿。小女儿脸色苍白无纸,眼睛闭的紧紧的像死去了一般,美丽光洁的额头上居然有大块的红肿青紫,都鼓起包来了,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不住的滴着水,那模样要有几可怜就几可怜。

    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手臂都颤动不停,就要动手来触摸若鸾的额头。

    “娘,先等一等,快去请御医。”若樱无暇顾及良多,直接把若鸾抱到近一点的主院,放到床上后才对尾随而来的众人道:“二小姐昏过去了,你们都快去做准备。”

    凤歌此时才清醒过来,忙呼天抢地的扑到床榻上看着若鸾道:“我的儿,小娇娇,你这是怎么了,如何弄得这般模样?你到底怎么了?你回娘一句话啊?”

    风卫向若樱道:“凤王,先把身上的湿衣服脱换下来吧!”

    若樱本没有什么心思换衣服,她从魏府回来的过程中只帮若鸾把湿衣服换了,只是这会衣物上的水滴滴在地上,走哪皆不方便,便起身打算去换衣服。

    忽然,凤歌倏地从床塌上直起身上,一把拉着若樱道:“若樱,究竟发生何事了?鸾儿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落水?她为什么会受伤?谁打她了?你快说!?

    若樱安尉着:”娘,妹妹只是昏过去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还要细细地的问两个丫鬟,看她们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不清楚?“凤歌立刻急了,口中大声的责怪地道:”你不是跟着你妹妹吗?为什么不清楚?她都受伤了,头上鼓了这么大的包你居然不清楚?你是怎么当人姐姐的?这么大的人了只顾着你自个儿!“

    若樱一怔,心中也有些后悔没把若鸾带在身边,不然哪会发生这些事啊!她刚相说张嘴,跟着她一起回府的晚茜和明霞奔过来了。

    因为没有若樱速度快,两个丫鬟此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见到凤歌就哭喊着:”夫人,有人要害小姐……有人要害死小姐……“

    她们两个反反复复的就这句话,嘴里含糊不清,凤歌急问原因。两个丫头东一句,西一句的拼凑总算让风歌明白了一些。

    事情是这样的,敏公主带着人走后,若鸾就像个死人一样跪在原地。有许多人经过这里都会多看上一眼,对她指指点点。可不一会儿,就又有几位小姐们来了,道是替公主传话,让她到湖边去。

    若鸾被两个丫头扶着起身,腿都打颤了,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真想放声大哭的回候府去。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们三个人来到湖边,那些小姐们说是要坐船游湖。其实北玄寒冷,这湖水早冻成一块镜子了,但因静芳郡主说生辰那天想游湖,魏王便命人把湖凿开了。

    公主怕若鸾孤单,便让若鸾也一起去游湖,若鸾不疑有他。上船的时候不知谁在她背后推了一把,于是若鸾就掉到湖里了,湖水冰冷的让她全身发麻发疼,偏又不会凫水,只能在水里扑腾,冬日的衣物又吸水,眼看就要沉下去了,幸好若樱及时赶到,把她救起来了。

    饶是若樱救治得快,若鸾还是昏过去了。

    她一向被爹娘保护的如温室的花朵,何曾见识过人性一点半点的丑恶,更何况今天心灵和身体双重受到打击,被众人蹊落和羞辱已让她颠覆了以前的认知,何况后来居然还有人不放过她,把她推进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听得女儿今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凤歌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眼泪成串成串地掉了下来,不免对若樱有些不满。

    ------题外话------

    非常感谢亲,又让你们破费了,心里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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