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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绯闻太后的真实人生 > 55.笑容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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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要留在宫里一辈子,冯煦就要做皇后。

    魏国的祖制,手铸金人,成者为吉,方能封后,先前总觉得不合情理,但现在冯煦反而觉得很适合自己。

    两汉魏晋以来,皇后都是皇上册封,是以废后也只一纸诏书便可以了。许多皇后着实可怜,无故被废被杀,却无一点反抗之力。

    但是在魏国就不会了,从开国的道武帝起,皇后之位都是经过手铸金人方才册立,便是道武帝讨厌慕容皇后,可是慕容皇后因为成功地手铸金人,一直到死都稳稳在坐在皇后之位上,就是道武帝想与秦国联姻,也因慕容皇后在而未能成功。

    所以呢,只要被立为皇后,拓跋?F也不能奈何自己了。

    至于手铸金人,冯煦一点也不担心,她已经悄悄开始手铸金人的准备了,有了财物,许多事做起来都不难。

    唯有手铸金人需要天子允诺一事,冯煦觉得最是困难。虽然自己可以提醒拓跋?F,他当年答应过自己,但是对于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她并不抱什么希望。

    她要自己想办法。

    自己也能想出办法来。

    而且,拓跋皇室过去的故事也给了她十足的信心。

    魏国自开国的道武帝起,所有手铸金人被册封的皇后都不得皇帝喜爱,就比如道武帝最喜欢的刘氏,跟了他那么多年,生下一子一女,可是手铸金人却失败了,最后因儿子被立为太子赐死;还有明元最喜欢的姚氏,因为手铸金人不成,生前并没有被封为皇后。反倒是不受宠爱的慕容氏和赫连氏成功地手铸金人成了皇后,也都得了善终。

    由此,冯煦对皇后之位更是势在必得。

    她并不着急,只慢慢布局。

    她当初曾帮着拓跋?F谋夺过皇位,并没有觉得多难,现在也一样。

    六月里,新建的天渊池出了事,东宫的一位小皇弟自池边滑落池中,保母等人急忙下池去救,结果两个人都没活着出来。接着又有一个宫人也在天渊池边出了事,宫里纷纷扬扬尽是传言,道天渊池不吉。

    保太后便找冯贵人出主意,她现在特别相信冯煦,觉得只有她是真正帮自己的。

    先前冯煦也时常到天渊池边游玩,这一处有水,便将景色调和得更加柔美,尤其是夏日里特别清凉。可是后来拓跋?F为李氏重新扩了天渊池后,冯煦便不来了,但是她对天渊池很熟悉,又特别查找了原因。

    所谓有天渊池不吉,其实就是与天渊池相通的河水因雨水上涨,天渊池水面也增高,刚凿出的池子边缘被池水浸泡有些松软,人一不小心踩在上面就会打滑,偏偏小孩子淘气便落了下去,那个宫人知道救不出皇上的弟弟只有死路一条,只能跟着下去。只不过宫里人讨厌李氏姐妹嚣张,正好天渊池又是李氏主张增建的,所以都说不吉。

    顺应人心是很自然的事,冯煦就笑着道:“不如回填天渊池,还宫里安宁。”

    “我也这么想,”保太后就说:“只是先前为了凿天渊池,将一旁的宫室都拆了,现在再要重建所费一定很多,宫里又会闹得乱糟糟的。”

    先前扩建天渊池,寿宁宫里被嘈杂的声音闹了一两个月,保太后的头痛病都犯了,她再不想因为新建宫殿不得安宁。冯煦心里明白,马上有了主意,“那便不要建了,只立一尊佛像。”此时北人多半笃信佛教,拓跋?F亦不例外,而李氏姐妹恰好都不信。

    “这个办法好!”保太后合掌称赞,“佛祖正能将妖孽镇住。”说着似有意似无意地看向明月阁方向,她与李氏姐妹已经结下了仇怨,只是李氏有了身孕,她倒不好如何。

    便是拓跋?F听了保太后之言,也觉得极有道理,立即回填了天渊池,又移了一尊石佛镇在上面,从此宫里便平静下来。

    李氏很不痛快,可是宫里从保太后起到最底层小的宫女小内侍,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佛祖压住了妖孽,拓跋?F也亲自去拜了佛祖,她发作了几场愈发以为宫里住不得了。

    拓跋?F便决定带着李氏出巡。

    冯煦原以为保太后一定不许,毕竟李氏就要生了,这时候出门多有不便,万一有什么意外,皇嗣就难保了。可是保太后却冷笑着说:“天渊池上镇了佛像,大家都觉得安定,只有她心里难受,不是妖孽又是什么?若留在宫里有什么好歹,我也不敢承担,随她出宫去吧。”

    保太后禀性柔和,很少发火的,可见是与李氏矛盾很深了。冯煦从不在人前说李氏不好的,保太后面前也不例外,只笑着劝道:“常姨何苦生气呢,好好保养身子,待陛下和家里的兄长有了孩子,都要仰仗你呢。”

    不想拓跋?F大步走了进来,盯着冯煦道:“你如今也能盼着李氏平安生子?看来是真不嫉妒了。”

    冯煦淡淡一笑,“病了一场,许多事都想得通了。”现在的她真不嫉妒,随拓跋?F再娶几个,生多少孩子,都没有关系,她只想要皇后之位,那是她应得的。

    “陛下说的可不对了,煦儿这么懂事,怎么会嫉妒?”保太后笑着让拓跋?F坐在自己身边,正与冯煦相对,“她呀,过去就是太看重你了。”

    冯煦再想不到保太后能说出这样有道理的话来,原来老太太心里也是明白的,便含笑看着拓跋?F。

    拓跋?F被瞧得低下了头,便道:“有煦儿陪着太后,我出去也就放心了。”

    “你只管去吧,我在宫里天天向佛祖祈祷,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孩子也平平安安的。”

    冯煦见保太后唯独不肯求佛祖保佑李氏平安,不禁觉得好笑,便轻轻地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再加上一句。

    保太后就道:“我偏不求佛祖保佑她,而且佛祖也未必愿意保佑她呢。”

    纵是拓跋?F贵为天子,这段时间依旧被保太后和李氏不睦弄得左右为难,保太后从小将他哺养长大,情如亲生母子,他自然是愿意乳娘在宫里舒心地颐养天年,但是李氏毕竟要生下自己第一个孩子,他也不忍严加训斥。特别是这次李氏扩建天渊池犯了众怒,他亦无法,最终才想出带她出巡的法子,为的就是平息后宫的纷乱。

    方才冯煦悄悄推保太后,拓跋?F早看在眼里,心里痒痒的,便起身转到冯煦一旁坐下,“煦儿,太后什么都听你的,就帮我说一句话吧。”

    冯煦许久没有离拓跋?F这样近了,心里腾地便泛起了厌恶,立即便站了起来,“常姨,陛下来与你辞行,我便不打扰了。”说着就出了宫。

    拓跋?F便冯煦转身就只剩下个背影,就向保太后苦笑道:“现在看到了吧,我每次去关睢宫时都不理我的。”

    过去常太后也觉得冯煦未免太过倔强,但这些日子有李贵人对比,她的心已经完全偏到了冯贵人一边,就觉得皇上不对了,“我们女人也是人啊,你害得煦儿大病一场,差一点就没命了,现在只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想她还对你死心塌地,想也不能啊。”

    “乳娘,煦儿那场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又不肯让御医诊脉,又不肯吃药。”当初冯煦病时,拓跋?F并没有多想,后来见她久病不愈,心里才觉得不对,现在见她待自己果然没有一点情义的样子,越发疑惑。

    “都是女人的病,所以就不愿意让御医诊脉了。”保太后当然问过,便说:“现在其实也没全好,身子比过去差多了。”

    “乳娘何不宣了御医给她用些好药?”

    “只要好御医好药就能治得了所有的病,秦皇汉武岂不能活上万年?”冯太皇太妃就是这样说的,保太后完全相信,也很容易就学来了,又转给了拓跋?F,“煦儿的病从心疾来的,只靠药是治不了的。”

    “等李氏生了,我一定再不管别的,专心哄她回心转意!”

    “你说了也未必能做到,”保太后就说:“一是煦儿身子不好,再者她现在清清静静的一个人,过得也不错,你也就别再去惹她了。”

    拓跋?F不想乳娘会这样说,吃了一惊道:“先前你不是再三说煦儿才是我的良配,盼着我们重新合好的吗?”

    “过去我是那样想的,可是,”保太后摇摇头道:“你看我近来可曾再提起?”她真心可怜煦儿,且煦儿也这样想的。

    拓跋?F叹了一声气走了,心里的不解更多了。可是他毕竟是帝王,每天的事情多得数不过来,朝中的事,军中的事,有了身孕的李氏,小李氏,还有明心阁里的耿氏,因自己瞧她有几分动人之处,李氏便让她也来服侍自己,所以他也不可能一直想着冯煦一个人。

    出巡前日,保太后在寿宁宫里摆了酒宴送行,拓跋?F又看到了冯煦。

    她穿着素雅的襦裙,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脸庞,正笑盈盈地与自己的弟弟妹妹说话,柔和的声音那样好听,“小新成送来的那碗跳丸汤里有一只黑黑的虫子,我吓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回到宁心宫里一看,青了一大片呢。”

    博陵长公主就急忙抢着说:“可不是吗?他们俩个最调皮,那时候也时常欺负我,所以我母亲才不让我去学堂的!”

    拓跋子推便道:“还是第一次上课,冯贵人就背出了全篇《孝经》,当时我羡慕不已,晚上回宫里熬夜背书,可背了好多天也没背下来。”

    博陵长公主就又说:“半夜里又有新成和小新成扮鬼去吓唬你……”

    拓跋新成就团团作揖道:“原是我错了。”

    大家就都笑了,“谁还怪你,早过去了,就是想起来怪有趣的。”

    拓跋新成便问冯煦,“这次去阴山,你要什么,我带回来赔罪。”

    小新成方才也跟着作了揖,此时又赶紧说:“冯贵人喜欢树根雕的笔筒。”

    那个笔筒原本是冯煦随手拿的,不过,“我前些时候收拾东西,正好翻了出来,就放在书桌上了,还满合用的呢。”最主要的是,看着那个笔筒,她就会想起过去纯真的时候,心里就会很快乐。

    “笔筒有一个就够用了,自然不能再买。”拓跋新成就大包大揽地问:“你还喜欢什么?”

    小新成也再三拍着胸脯道:“冯贵人,你只要说出来,我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弄来!”

    冯煦就又轻快地笑了起来。

    拓跋?F听着,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几大步走了过去站在众人中间,对着冯煦道:“你要什么只管跟我说。”

    大家见了他赶紧都站了起来,纷纷躬身道:“陛下。”

    冯煦也躬身问了好,之后还依旧笑着,向皇上道:“不必了,我如今什么也不缺。”

    拓跋?F分明觉得她的笑容与刚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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