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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绯闻太后的真实人生 > 40.未必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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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煦与姑姑回了宁心宫,姑姑坐下后才告诉冯煦,“陛下登基这些日子,保太后已经给燕郡王府里送了五六次东西了。”

    冯煦这才明白常氏揽权的真正目的,如今的保太后不再是过去的常姨,积蓄不多,想送出宫里还需要借助自己传递。“可是陛下不只封了她为保太后,也给她的丈夫封了燕郡王,赏赐了许多财物呀!”

    姑姑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一声,“常氏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呢!”

    方才保太后评赫连太皇太后是个可怜人,不想姑姑接着评她是个可怜人,不知赫连太皇太后会不会也觉得姑姑是个可怜人呢?

    冯煦一时无声。

    随后,冯煦又听保太后特别给北宫增加了宫份儿,保太后不管怎样也是个善良的人。

    但自从知道保太后贪了宫里的绸缎,冯煦真正放弃了管理宫务的想法——自己又不缺乏财帛,也不想成为保太后那样的人!

    甚至她也不想像赫连太皇太后、姑姑那样。总之,她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可怜人!

    这一日,冯煦与拓跋?F去看望保太后,拓跋?F看到炕上成堆的算筹就笑道:“太后只管安享富贵,怎么倒还费心思弄这些东西?”

    保太后不识字,也不会算数,宫里每次分宫份儿,她都要难上许久,后来便想出一个法子,先数好算筹,然后再摆开分出相应的份数,再按算筹的数目分给各宫。前些时候南边打了胜仗,献到宫里一大批绸缎,她正为这么大的数目发愁,陛下和冯贵人就来了。

    成堆的上好锦缎就在寿宁宫的炕上,其中最好的十匹蜀锦十分显眼,这样上等的绸缎在宋国也是难得的,陛下一向精明,瞒是瞒不过去的,保太后就有些尴尬,“我看贵人这些日子太忙了,一直操心你的事儿。”又急忙瞧着冯煦,只怕她反驳。

    冯煦笑着点头,“正是呢,保太后其实都是为了我们。”

    拓跋?F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跟着常氏长大,常氏不只慈心抚育他,对他也颇多维护,与亲生母子并没有两样,因此他登基后便仿祖父之例封常氏为保太后,又封了保太后的丈夫郡公之爵。

    不过,拓跋?F对于保太后常氏与祖父对当年的保太后窦氏又有不同,当年祖父在后宫并没有信任的后妃,非但宫务要托给窦氏,便是年少出征时也只有把虎符交给窦氏才放心。可自己却有煦儿呢!

    拓跋?F倒不是不相信常氏,之所以想把后宫交给冯煦,因为他觉得冯煦很有才干,正好将后宫的事务管起来。就比如分绸缎,冯煦根本不必像保太后那样需要拿着一堆算筹摆来摆去摆上一天还没分清楚的,她那机灵的小脑瓜,只要转上一转就想明白了。

    因此回关睢宫的路上,拓跋?F就笑问:“先前我谋夺大位时你尚且能帮我出谋划策,如今竟连宫务也不能自己拿回来?”

    聪敏如拓跋?F,自是看懂了常氏不想将手中的权柄交给冯煦,而冯煦又替她遮掩。在常氏面前他不好直问,但是跟煦儿却不要紧,他们相互间什么也不隐瞒,又说笑惯了的。

    “其实我想过怎么不动声色将宫务接过,”冯煦也笑了,“只是姑姑从中挡了一挡,我再想保太后总是长辈,我让一步也没什么。”至于保太后将财物运回家中之事,拓跋?F没有想不到的,自己不必揭人之短。

    “可是别的都罢了,蜀锦可只有十匹,我当时想着那匹红色绣仙鹤的给你做一条襦裙一定特别漂亮,现在保太后未必分给你了。”拓跋?F当然也懂了常氏的小心思,他也不好为些许东西与乳娘生气,便遗憾地道:“下次再有好东西,我便悄悄给你留着。”

    “知道你心里偏着我,便是一匹得不到也心甘。”冯煦突然眨了眼笑道:“不过,我们打个赌,你最喜欢的那匹蜀锦保太后一定会给我,她还会多分我几匹。”

    拓跋?F一想也明白了,“她给了你,你就留着,不必谦逊。”虽然乳娘是亲人,但此时他果真更偏着冯煦的,“若能封皇后,再没有人敢与你抢着管宫务了,我既想早些让你手铸金人,又有些不敢。”

    手铸金人并不是那样容易的,许多人都失败了,而失败的人就再没有机会。而且,据拓跋?F所知,他的祖辈们心爱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手铸金人成功的,而那些铸成了金人的皇后几乎都与皇帝情分不好。

    冯煦对此心情也是一样的复杂,她慢慢也知道了许多往事,就是再不放在心上,也让人不自在。且她既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地手铸金人成为拓跋?F的皇后,可一样也担心,万一不能成功——那样她根本受不了。

    此时她亦不知说什么好。

    拓跋?F想了想,“我们先等一等。但是皇后之位,只能是你的,你放心!”

    也许自己不能手铸金人,但那并不要紧,冯煦就笑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又道:“宫务的事,保太后喜欢管着,就由她吧,免得平日太闲。先帝过世了,宫里争风吃醋的事情早息了下去,分宫份并没有多难。况且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有空帮你做这么多事呢。”除了铠甲,拓跋?F从里到外的衣裳,现在都是她亲手做的,每日早起梳头,晚上沐浴,她也都尽力服侍。

    进了关睢宫,冯煦便帮拓跋?F解了衣裳,“天气愈发寒冷,你今天出城骑过马,身上一定着了寒气,睡前还是泡个热水澡的好。”拓跋?F从小跟着祖父长大,与大多数鲜卑人一样不喜欢沐浴,尤其不习惯泡在浴桶里。冯煦却习惯了时常沐浴,总想办法劝他洗澡。

    拓跋?F本是不情愿的,可是被冯煦拉着也就进了浴桶,在热水桶泡了一小会儿,他伸长胳膊发出了长长一声叹息,“还真舒服啊!”

    冯煦拿了澡豆帮他洗头,“还真是小孩子脾气,提到沐浴就躲,到了浴桶里又觉得很好。”一会儿拓跋?F头发上满满都是泡沫,冯煦再用手指轻轻地抓抓,最后拿起一个小瓢舀了水帮他冲干净,突然觉得拓跋?F在她手里像一只乖顺的猫,随手一拍,“真是可爱!”

    拓跋?F脸上的水珠刚被擦干净,就睁开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的冯煦,心里爱得什么似的,猛地从浴桶里站起身将人举起来再到桶中,“只要你跟我一起洗,我就是天天沐浴也愿意!”

    “我的裙子!”冯煦叫着,“还有,我已经沐浴过了!”

    “裙子有什么要紧,既然沐浴很好,多沐浴一次不是更好吗?”拓跋?F随口逗笑,却见冯煦那条粉红色的裙子像莲花一般飘浮在水面上,还随着水波轻轻荡漾着,如同莲座将站在浴桶中间的人托起,美得不似凡人,整个人就炸裂开了。

    他们平日也常在一起笑闹,但哪一次也没有今晚闹得凶,冯煦将身子蜷在拓跋?F的怀里吃吃地笑着,“你真是个坏蛋!我的衣裳毁了,浴桶翻了,到处都是水,地毡还染了粉色,可能你也被染上了……”

    “以后我们天天都要沐浴,就是要换一个大些的木桶……”拓跋?F轻轻地笑着,突然抬起身子厉声问道:“是谁?”

    隔壁传来轻轻地悉嗦声,接着便是颤抖的声音,“奴婢收拾衣裳,打扰了皇上和贵人,罪该万死。”

    冯煦听出是兰儿的声音,心里便有些不自在,抬起头道:“出去吧,明日再收拾。”

    拓跋?F重新放松身子躺下了,不快地道:“这个宫人不懂事,明日送出关睢宫吧。”

    做错了事被送出宫,兰儿就没活路了。冯煦有些不忍,“她原是跟我一起到京城来的,平日倒也谨慎,这次可能是不小心。”

    不过是小事儿,拓跋?F自不会在意,“噢”了一声。

    冯煦一笑,就抱住拓跋?F的胳膊,“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日,冯煦送走拓跋?F,才回宫里就见兰儿跪到面前,“昨晚见皇上与沐浴过后,我便想着将衣裳拿出去浣洗,不想扰了皇上与贵人,还请贵人责罚。”

    “你一向机灵,怎么能犯这样的错?”冯煦十分奇怪,“皇上与我并不缺衣裳,哪里就那样急着要洗?不必说皇上,就是旁人要睡时被吓了一跳,心里也不痛快!”

    “奴婢一心想将事情做好,心里就急了,只想悄悄取了衣裳,不想竟打扰到了皇上。”兰儿痛哭流涕,“贵人,你看在我们先前的情分饶了我一次吧。”

    冯煦原也没打算真处置她,就摇手道:“这次就算了。但是你以后不要再到前面服侍了,只在后殿管我的库房吧。”

    兰儿哽咽着说:“我再不会犯错,求贵人还让我留在殿里吧。”

    阿郑跟着冯煦到关睢宫,做了这里的女官,此时便道:“兰儿也算运气了,若是先帝的时候,哪里还有命在!如今去库房,也正是贵人为了保全你,你还不拜谢!”

    兰儿便赶紧拜道:“多谢贵人了。”

    阿郑就吩咐兰儿,“贵人一向宽容,可你也不好一直在这里哭,下去吧。”又叮嘱去斤伽罗、玉玲和榆花等人,“以后可别像兰儿这般没头没脑。”

    正说着,寿宁宫派女官来送绸缎,“关睢宫应得各色锦缎二十匹,两匹蜀锦,只是保太后说贵人服侍陛下辛苦,且正年少美貌,应该多做些好衣裳,便做主又多添了两匹蜀锦,二十匹各色锦缎。”

    冯煦赶紧笑着让玉玲给女官倒茶,笑着说了些感谢的话,才让阿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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