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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穿越之闲人难为 > 第十八章 穆大奎与王寡妇的陈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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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大人,民女无父,娘亲是的妓女,也生于斯,长于斯,自小,听娘的故事长大,以为世间皆薄情男儿,直到有一天,那时民女正值豆蔻年华,或许妓院里长大的孩子不被拥有这么美好的形容,那时民女十三岁,正在内下人的院子里玩耍,民女自小就被妈妈安排在丫鬟院内,哪里是距离灯红酒绿,风流放荡的生活最远的地方,民女是整个的孩子,被保护的很好,没见过风流偏偏的公子,以为男人都是肥头大耳,猥琐不堪的,直到他出现,情窦初开的年纪,不谙世事的青楼少女,又是公子人如玉,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我告诉娘亲,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他说他叫赵云凡,娘亲大惊失色,从此再也不让民女出房门一步,整个上下默契的配合着,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那天下午,他又如约而来,我问他怎么办到的,他说他爹是州府大官,他自然有办法。

    他每天下午都来,可是我却越来越不能满足只有每天下午才能见到他,我想跟他时时刻刻在一起,我告诉他,希望他想办法,他总是那么厉害,那时天真,只觉的每天在一起就可以,没想过婚姻,不知门第之差,更不知我只是一个在青楼长大的女子,如果出了这青楼,平凡之家都容不下我,更何况那权贵世家,所以我没能理解他的沉默,然后多日的情感压抑,使得我跟他大哭大闹,那天他没有如往常笑着跟我告别,而是逃似的走了,那晚娘亲来看我,看我哭的伤心,告诉我想要长久在一起,是要结婚的,而大户人家,连妾都是有要求的,我们这种身份够不着,她说怪她为了保护我,隔绝了我跟这个世界的联系,只跟丫鬟下人一起长大,她说让我好好长大,妈妈说,以后给我,让我替他们养老,我想,养老我是愿意的,大家都很疼我,可是我想跟赵郎一起给她们养老,娘亲说,让我死了这条心,青楼女子,不配有婚姻,就算我只是青楼长大也一样,她说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我见赵郎,之前他依然能混进来是因为她的放纵,她希望我能知难而退。

    自此以后,赵郎他真的没再找过我,我日日以泪洗面,对他的思念疯狂的滋长着,不得消解,直到半个月后的某天夜里,他背着包袱,再一次潜到我房间,说愿意放弃一切,荣华富贵也好,亲人朋友也罢,只愿陪在我的身边,找一处小山村,从此归隐山林,与我一起种田织布,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我连夜收拾了衣服,跟他出逃,最后来到临高县,在杏花村落家。

    出来后,才知生活不易,我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种田织布哪有那么容易,幸好赵郎在家时曾习得武艺,可打猎勉强度日,一日,他打了猎去镇上换钱,碰巧救下了惊了马的李家村的张地主,张地主感恩赵郎的救命之恩,又念赵郎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有一身好武艺,所以邀请赵郎在他身边做事,赵郎为了我能生活的好一点,从此白天在张地主家做事,晚上回来有时间就进山打猎,在这期间,认识了穆老三和穆大奎,赵郎念他们一个父母双亡,一个不被双亲所喜,便教他们武艺,上山打猎时也是三个人结伴而行,对于这个结果我是喜闻乐见的,我总怕他一个人进山危险,三个人多少有个照应,只是不久穆老三成亲了,婚后怕李清菡担心,便不去上山打猎了,所以来的也就少了,可是穆大奎却频繁来家里找赵郎,几次之后才知,他也想去张地主家做事,希望赵郎能引荐,此时赵郎和穆大奎已经互称兄弟,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自然是积极帮忙,当时张地主正想招家丁服侍他的庶子,看穆大奎还算机灵,便也同意了,也是穆大奎有本事,进去不久便得那庶子的欣赏,很快连张地主有事也会赞两句,说穆大奎聪明,机灵,会来事,正受宠时,穆大奎告假回去向村长家的胖丫提亲,那时村子里的女人还对胖丫多有羡慕,认为穆大奎无父无母,嫁过去不必伺候公婆,且在张地主家做事,很得重用,月钱也高,认为穆大奎是不可多得的良婿,可是穆大奎有此条件还偏偏娶了村长家的胖丫,村里人对穆大奎更是多有赞叹,说他不忘旧情,落魄时胖丫没嫌弃他,现在他也没嫌弃胖丫。

    穆大奎在张地主家受宠,下人们多有吹捧,村里人又常赞他品行,或许是心有膨胀,他渐渐不满足于只在一个庶子的身边伺候,他听说张地主家的嫡子常在县城镇上做生意,他也想去镇子上或者县城见识繁华,便再次找到赵郎这里,希望赵郎能帮忙,可是大户人家的事那是那么简单,张地主怎么可能容你背叛一个儿子而去服侍另外一个儿子,赵郎告诉他,如果想走出去,讨好张地主也可以,如果张地主觉得你有做生意的天赋,把你带在身边也未必不可行,或者指派给他的嫡出的大儿子也行,之后,我好久都没见过穆大奎再来过家里,以为他是放弃了,直到一个月后,穆大奎再次找到家里,说他不会写字,希望赵郎能帮他写个东西,赵郎应允,那纸条我也看过,只有八个字

    “放心,只需五日即可”

    很快,他就走了,那天他来的时候我们正吃晚饭,而村里人都三三两两的从地里回来,路过我们家时,对出来的穆大奎又是一阵赞叹,看着这样的情景,我暗想,与这样的人交好也好,有了他,村民们对我跟赵郎这样的外来户也亲切了一点,可是第二天,村子里乱哄哄的,我好几次听见我们家门前人来人去,匆匆促促,想出去看看,又想着我跟村民不熟,最终也没去,只是那一晚赵郎没回来,自从到这儿,他从来都是晚上回来陪我的,怕我一个人不安全,夜深后,他还不来,我忍不住心中的担心,跑去张地主府里去找他,那条路,我只是每天目送着他走过,我自己从来都没走过,夜深了,伸手不见五指,我提着一盏小灯,听树叶簌簌的响,有时还有不知名的叫声,似婴儿哭,又似有人在呢喃细语,间或还会碰到猫,它们总是突然的出现,月光下,蓝幽幽的眸子看着你,好像地狱的使者在召唤,可是,我不能退缩,我的赵郎还不知在哪里。

    万幸是张地主的府邸纵使在夜色中,也是非常醒目的,我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到张府门前时,张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守门人看到我,先是色眯眯的,听我说找赵郎,都是脸色剧变,让我赶紧走,我求他们告诉我怎么回事,他们守口如瓶,只是推搡着我,让我赶紧走,不要连累他们,生平第一次,我用了青楼的那一套勾引他们,虽然在时,她们都防着我,不让我看,可生在那样的地方哪能真的不见的,纵然没刻意学过,可是我在那十几年了,潜移默化也是有的,我看他们看我看直了眼,我再问时,他们点头如捣蒜,什么都告诉了我。

    原来,张地主今天偶感不适,平常身体有问题他都是在县城找郎中看的,今天见天色已晚,便请了李朗中过来,李朗中过来后,说地主老爷是服用了在乡下很常见的一种草,叫蓖麻子,长得特别像苍耳子,如果按老爷今日的服用量,最多五日,就会毙命,地主老爷听后大惊,下令让赵化成彻查,对了,赵化成就是我的赵郎,他改名赵化成在杏花村落户,可是赵化成查了好几个时辰都没线索,这时李朗中不经意间看见桌上没倒完仅剩一点的茶,说茶的颜色不对,并用银针试了毒,毒果然是下在茶里的,听李朗中这么说张地主一下子变了脸色,质问站在他面前的赵化成为什么他如此器重他,还如此陷害他,怪不得让你查了半天还查不到,原来是自己做的,赵化成不认,说他来乡下不久,他怎么可能知道路边随随便便长着的草会致人死命,而且他一个乡人,想在本地落脚已是不易,也没动机杀地主老爷,地主老爷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显然是听进去了赵化成说的话,可就在这时,嫡少爷回来了,被人打断了退,是被伙计搀扶回来的,地主老爷看见儿子受伤忙问怎么回事,少爷说他今天本来回家找老爷有事,他发现好几个铺子的掌柜不对劲,账本也对不上,好几万两银子不知去向,盘问之下,说是二少爷让他们这么做的,他说孩儿不想冤枉弟弟,想回家告诉爹,和爹,二弟一起查,为二弟洗清冤屈,没想到回家的路上不知何原因惊了马车,差点跌落悬崖,幸好被人相救,马车被惊时,他透过车窗,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赵化成,听嫡少爷这么说,地主老爷立马怒了,也不管赵化成刚才说的有道理,问赵化成今天下午有段时间不在去哪了,赵化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而赵化成的好友穆大奎看赵化成为难,赶紧为赵化成解难,说那段时间赵化成在二少爷哪里,并没有出去,他可以作证,地主老爷不信,说赵化成与二少爷一直没有来往,怎么会突然去二少爷哪里,穆大奎见老爷不相信急的冒汗,无措之下,也算是急中生智,好像想到了什么,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头,好像为他没能早点想起来内疚似的!接着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他能证明赵化成跟二少爷有来往,老爷问他怎么证明,他说赵化成还给二爷写过信托他带给二少爷,他还没来得及递给二少爷了,说着就把那封信递上去,等地主老爷看了那封信后雷霆大怒,说原来是早有预谋,他甚至怀疑赵化成救他那次也是和老二预谋好的,之后老爷就囚禁了二少爷,赵化成也被打了五十大棍扔在柴房,不准人管,让其自生自灭!”

    听那两个守门家丁说完,我知道赵郎被算计了,一切被安排的天衣无缝,就是有缝的地方,也被有冲击力的证据填平了,都这时候了,谁还记得,想到我的赵郎被打的奄奄一息在柴房等死,我便控制不住自己,我不顾一切的向里面冲,我不知道我被那两个家丁推到多少次又爬起来继续,我不顾一切的大叫着,希望能引起张地主的注意,让我有替赵郎辩白的机会,那两个家丁看见我如此疯狂,无奈之下,终于留下一个看着我,一个进去禀报,就算如此,我仍没法冷静下来,我怕我一冷静下来,就想到赵郎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场面,我一直以为我是幸运的,相比于娘的一颗真心错付,一辈子放浪形骸,以泪洗面,赵郎待我真心实意,虽远离故土,可我有家,有丈夫,很快就会有孩子,这不止是娘,更是里那些女人一辈子都不可企及的梦,我不敢想象没了这一切,天大地大,我去哪里再找一个家。我放纵自己疯狂,为赵郎有一个机会,也为逃避,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凭本能地发泄心中的郁气,愤怒,不安,恐惧!所以当那个家丁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说疯子时,我才看到他的手血肉模糊,是我咬的,愣了会后,我坐地上大哭起来,我为我的无能无力,我恨我自己,也恨我娘,恨,让我生在那样阴暗的地方,却没学会阴暗,我恨我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恨我不知算计,不懂阴谋,我天真的以为有了赵郎,我就有了家,有了美好的人生,有了全世界,我就跟我娘不一样了,可是,那些我有的,我却没有能力保护,我被一群家丁扔到大路上时,我在想什么了,对了,我在想,我要不要追随赵郎而去,我决定了,我就在那等着,如果赵郎平安了,我就等他带我回家,如果他死了,我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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