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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烁摇头说不能讲。
他又问柯瓦利尔姆有没有和秦朗清同样魂魄的人。
阿烁好像不是很理解，又好像是想隐瞒什么。
看她为难的样子，狐狸补充说秦朗清生来只有一半的魂魄，而另一半曾经还在这个世界，后来看起来似乎是在柯瓦利尔姆，他们所知道的是那一半魂魄似乎在柯瓦利尔姆天灾前的白州莲台殿生活。
如果阿烁是个人的话，她是个好人，这是狐狸的判断。
常言道有来有往，“好人”阿烁听了这么多，如果心里觉得不对等，想必就会说出些话来。
自然她也可能不说，不过狐狸也不算有损失，这话的前半段只有他知道，后半段猫妖和秦朗清都知道。
而这些，他想，迟早秦朗清也会知道的吧，谎话总是越说越多越不能自圆的。
阿烁神色复杂地想了许久，最后才回答道：“那应该是在的吧，可我不能肯定，一半的魂魄……这可有点……”
有点脱离常识是吗，而且两边一半的魂魄都活得好好的，玄那边是怎么回事姑且不论，这边的秦朗清可是狐狸救回来的。
“一半的魂魄。”阿烁又重复了一遍，“我回去会问一问的。”
“另一个问题。”狐狸还有话问，“下午的那些雷是怎么一回事。”
“啊，你说雷呀，喏，这把武器挥动的时候会随之产生雷声，别看它挺丑，很有用的，是我一个朋友赠给我的。”
对这个问题，阿烁倒是答得爽快。
狐狸眯了眯眼睛，不再问其他问题。
第二天展会正式开始，带着惺忪的睡眼秦朗清一边做着正式准备，一边听同事闲聊。
闲聊的内容是说前一天晚上展区遭了窃，二楼的窗户大开，经过初步清点失物招领台少了一部手机，十五楼一幅大型画作被人砸开画框和玻璃撕得粉碎。
其他的倒是没有别的损失。
现在各家公司都打算晚上还是把贵重展品拿走比较好。
十五楼主办方正和展区负责人扯皮争论赔偿问题，同时牵扯到展区警卫、监控以及二楼租户是不是忘记关窗，可能一言不合就要互相告对方了。
奇怪的是，一楼展区分明是独立的，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从而导致有人怀疑是监守自盗，毕竟那个手机还是值很多钱的，失物招领台的两个小姑娘被这种说法气得哭笑不得。
因此展区这边提出了更惊人的可能性：这手机原本是在十五楼捡到的，后来才送到招领台，手机不见的同时十五楼的画作被毁，希望主办方考虑是不是有仇人。
二楼也说自己绝对锁了窗户，再者说这事不管怎样都有展区的责任在，这是赖不掉的。
几方不停地互相推卸责任，吵得不可开交。
秦朗清欲言又止，她想问就没人提过画背后的冰窟窿，是不是这东西很稀松平常。
中午休息的时候几个同事邀秦朗清去看五楼和二十楼的小展，秦朗清想到前一天的经历，坚定地以自己要补瞌睡为由拒绝了。
不要说去楼上，她现在对于待在这幢大楼里这件事都怀有发自内心的冷意，绝对不是冷气开得太足。
她以为至少在一楼，在大家的视线中就是安全的。
如果会发生事件，让整栋楼的人都跑出去，那也不至于只剩她一个人，因为她也会跟着跑的。
那个时候她的确如此认为。
人在困境中要么聪明要么傻，她后来认为自己是傻的那一个，前几分钟想得好好的事情，一下子就能被自己忘记。
下午两点过，外面天黑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就这样黑了下来，落地玻璃窗外是昏黄的树，空气中如同飘荡着墨点。
有人惊呼并且开门出去看。
有人觉得无聊，嘟囔着这有什么稀奇的。
接着灯灭了，室内一瞬之间比屋外还要暗上几分，眼前的人、展台、机器纷纷化作剪影。
“喂，关灯那个你几岁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展厅里响起了喊声。
“不是，这肯定是谁把电闸关了啊，场馆的灯又不是和展位供电一个线路。”
“大家别乱动，当心踩踏！”
远处有手电筒的灯亮起来，向配电室走去。
“是线路故障了，没人拉电闸。”
秦朗清的记忆和感知到此戛然而止，就和突然被拉了电源的灯一样。
当然，这个时候的她自己是不会有这个感受的，这一切要等她再次恢复知觉之后才能了解到自己经历了大脑中断。
第一个恢复的是感知能力，她看不见，也听不见，更不能动，只能想。
秦朗清想了很多，关于发生了什么，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她也只发现自己不能动不能看不能听，没有余力去发现自己没有触觉没有味觉。
任凭她如何去想也不可能知道，狐狸找到她时她伤得有多重，狐狸甚至思考了很久该从哪里下手救她。
那个时候的秦朗清像个用旧了的枕头一样，躺在地上。
将秦朗清身上的伤治好，狐狸恢复了她的知觉。
选择治伤而不是其他，是因为反正秦朗清的半个魂魄也是依靠他的法力在运转，所以只需要法力就可以治疗，并且这样不会让她感到痛苦，而其他的就要复杂一些。
地上的枕头，看起来稍微新了一点儿。
狐狸叹口气，看着手里的东西，还有猫妖顺风而上的路径。
他现在被困住了，之前只针对阿烁的法术只做了些许改动，就在他发现秦朗清的那一刻将他绑了起来，他现在用不舒服且不科学的姿势被凭空贴在石柱之上，看起来滑稽可笑。
秦朗清离他两米远，因此治伤这种小事算是简单的了。
用法术将手里的药移到秦朗清嘴侧，又以艰难的动作翻动手心控制秦朗清的嘴微微张开，狐狸将药塞了进去。
第一颗是触觉。
秦朗清突然就发现自己好像躺在冰冷的硬地板上，接着嘴里被塞了一颗小小的丸子。
这是第二颗，味觉。
嘴里发苦，像是药的味道，然后再一……一团？像是棉花一样的触感。
这是第三颗，听觉。
“秦朗清，能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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