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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抽空在频道里吐槽了几句，又认真地带路去了。
总共走了十五分钟才来到了莲台前。
秦朗清还迷茫着，直到队长打了“下水”两个字。
记忆再一次复苏，幸亏游戏没有弄出一个暗得看不清的场景折腾大家，只是秦朗清却像是亲身跳进水里一样，自顾自地屏住了呼吸。
十个人一样地头朝下前进着，看起来很整齐，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将视角转到正下方，按住前进的键，角色就自动成为这个样子而已。
这个过程也很长，秦朗清终于憋不住气，呼吸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很傻。
副本名叫“半冻结的湖泊”是有理由的，再继续往下，周围出现了冰晶，显示出湖水温度低的样子。
这个设定很奇妙，而且不符合秦朗清对莲台的认知，她这时才想起来翻看副本说明，里面说是天灾过后与雪山暗流相通导致。
但后面的副本目标，却全是问号。
等降到湖底，因为寒冷，所有人都开始了持续掉血。
两名辅助轮流给队员们施放起了缓慢回复，剩下的人开始了攻击。
对着湖底冰冻的人攻击。
秦朗清呆站着没有动，这些冻住的人都是女子的模样，游戏当然不会给每个人都做一副模型，所以差不多这成堆的冰人只有五张面孔。
她问队友在做什么。
队友回答说要打完这堆冰人，头目才会出现。
下不去手，秦朗清手放在键盘上，迟迟按不下去，这些是莲台殿祭典时牺牲的巫女吧，她怎么下的去手。
已经有队员对秦朗清不进行攻击产生不满，可她就是按不下去。
“这只是游戏。”狐狸出现在她旁边，她看见屏幕上狐狸的角色还在攻击，大概是用了法术吧。
“游戏就可以不顾道德吗？”秦朗清抬头问。
“这不是道德的问题，只是一个设定，你只要区分游戏与现实就好，只要不在真正面对她们时做出这样的行为——”
“这对我来说太困难了。”
狐狸觉得秦朗清好像有些变化，比如话多了一些，也会打断自己说话了，他略微摇着头像是很无奈：“那就把你的角色交给我和猫吧。”
秦朗清放开了按在键位上的手指。
猫妖应声出现，秦朗清的角色动了起来。
冰人被尽数打碎之后，一头愤怒的龙从场外游了进来，带着头目特有的标记，以及“湖灵”这个名字。
湖灵并不是龙的样子，秦朗清看见的是一个老者，她指着屏幕向着狐狸说：“湖灵不是龙，这说明用这个游戏找线索不是特别靠谱啊。”
“只是‘不是特别靠谱’，又不是‘特别不靠谱’，还是有希望的。”猫妖托腮认真看着屏幕里的角色动作。
一流的判断和操作，对于两只妖来说特别简单。
秦朗清问：“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在玩吗？”
她记得之前看猫妖玩的时候，猫妖很认真地趴在电脑前用手在按。
“只是因为这个挑战副本不难加上还要控制你的角色而已，平时我可是很认真的，只有狐狸才用这些法术呢。”猫妖依然盯着屏幕。
狐狸在旁边面无表情。
这个副本不难，挑战副本是只在活动期间出现的一类副本，通常持续两个星期，每个月只开放一个。
而湖泊是游戏开始时就开放的第一个挑战副本，这是第二次开放。
这一次开放湖泊副本时增加了一个难度，以应对高等级玩家的需求，秦朗清她们进的还是最开始那个初级本。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可以说这就是一个全员普通攻击都能赢的副本。
很快，那一条带着怒气的龙哀嚎着瘫倒在湖底，只剩鬃毛和胡须在水中摆动。
从龙的眉心，飞出一个光点，直奔秦朗清的角色而来。
秦朗清当然不会是被选中的幸运儿，每个人看见的都会是光点飞向自己。
击中角色的同时，画面变为灰色，像是秦朗清梦中旧哑剧一样的色调。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画面上有身着黑衣的男子降到湖底，像是在和龙交谈，接着画面一转，到了恢弘的大殿里，站得笔直的女子看着底下交头接耳的小巫女们，向男子俯身，男子露出不忍的神情。
画面从男子近旁推近到女子头上，等到女子抬起头来，周围的景色已经化为莲台，她站起来跳进了湖里，白色的身影向湖底沉下，渐渐模糊。
倾盆大雨霎时间降了下来，打破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湖面，于是那勉强可辨的一团身影也看不见了。
画面到此结束，接着就是领取奖励，被送出副本。
从名字到事件，除了湖灵的形象以外，全部能对的上号。
队伍里也有其他初次通关这个副本的人唏嘘着剧情，感情丰沛一点的人大概会如秦朗清那样不忍吧，如果不击碎那些冰人，就无法得知真相，可一旦得知真相，击碎冰人这件事本身却成为一桩遗憾。
到了这个时候，秦朗清不可能再说这是巧合。
“写这个剧情的人，真的是自己想出来的吗？”她问道。
这是湖灵向她讲述的那一段故事，她不由得将曾经问过的问题再次提出来。
回应她的是狐狸的苦笑。
狐狸只听秦朗清讲过一次，而这一段画面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在说另一件事情。
只是再这样讨论下去也不过是重复之前的对话而已，他苦笑着岔开了话题：“原指望着能在这里有看见玄的可能，现下你说湖灵不是你所见的模样，即便以后有和玄相关的内容出现，那我这个期望也算是早就落空了。”
仔细想想也是，目前可以确认的当事人只有秦朗清，如果游戏里的人物和秦朗清记忆中一样，那就必须好好研究这些人物形象、游戏设定的来历了。
听见狐狸这句话，秦朗清提了一口气，保持几秒，又松懈下来，遗憾地说：“我还记得，但是我说不出来。”
玄曾经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句句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她还记得玄的容貌，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狐狸形容，甚至懊悔自己不会画画。
这只是狐狸岔开话题的话而已，本就不指望秦朗清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何况他后来想起其实自己可以直接窥视秦朗清的记忆，那时已经亲眼确认过玄的容貌了，自然也知道湖灵的容貌。
趁着秦朗清陷入新一轮的难题，狐狸和猫妖隐去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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