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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觉得眼熟？我如果提醒你一句，你大概能想起来是在哪儿看过。”猫妖抽空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进度条，将眼珠子回转过来，“好了，我已经提醒过了。”
这种提示法秦朗清有些啼笑皆非，可却让她一下子就回想了起来，因为同时符合游戏、猫妖、自己这三个线索的只有一个。
外祖母丧事那回，秦朗慎拿着个笔记本在玩，恰好猫妖跟去了，而猫妖还饶有兴趣地去按了好几下键盘。
只有这一个可能，秦朗清试探着开口：“是朗慎玩的那款游戏？”
“对啦。”猫妖连连点头，“我还怕自己记错，连夜去泛义看了一回。”
“然后——这游戏很有意思。”狐狸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转过来，秦朗清手肘撑着桌沿探身去看，是一副地图，游戏里的大地图。
“有什么问题？”她没看明白。
“这里。”狐狸指着一小块地方画圈，“标记了两个地名。”
他指的是画面中上方的一块区域，怕秦朗清看不清楚，又以那一片为中心放大了一些。
不用放大勉强去看也是能看清的，括号里有几个让她吃惊的字。
“莲台殿？”不自觉地将括号里的三个字重复了一遍，秦朗清顿了顿，“巧合吧。”
“你再看看这几条干涸的大沟壑，回想一下和你梦里的那些河流是不是很相似。”
“老实说，梦里的内容，我就记得个大概，没那么清晰。”秦朗清在黄少爷的船上仿佛看见过海图，可那些雾里看花似的当不得真，“你想说，这张图是白州、青州？可这河流都干涸了，白州青州左边也不是大沙漠。喏，游戏里是火山地带。”
看了看屏幕上的按键提示，她伸手按快捷键把地图缩小，往右边卷过去：“海里光秃秃一片，黄少爷的船在海里停了很多海岛的样子。”
狐狸仿佛知道秦朗清会这么说，他将电脑转回，关掉地图又操作起来，嘴里说着：“这个游戏的设定是天灾以后文明中断，人类和其他种族共同探险和收集资料，因此每个地方都有两个地名，一个是古代名称，一个是现代名称。
“当然，这一听就是为了设定而设定的东西，古代人没有灭绝，相反这些种族里还包括生化人，文明中断一说站不住脚，就算这些幸存的古代人没有了工具，口耳相传也不至于中断得这么彻底。”
说完，他又将屏幕转过来，这次是在泛黄背景下密密麻麻的文字。
那片黄，就是所谓为了表现纸张已经太旧的颜色，还贴心地做了几个蛀掉的痕迹。
“你读一下。”
“四一？年？月一？日，天阴。”年月日上面分别有一格被黑色方块盖住看不见字。
秦朗清跳着读了下去：“离都城还需行一个多时辰，在雪地里看见一小团黑影。策马过去见是一幼儿，面容颇为眼熟，似是悯都王之子。带至都城，探查王府，府中有乱象，不见碧檬身影。将幼儿置于王府南门，稍顷府中来人接回。
“我也不便猜测该子是自行跑出抑或是谁人阴谋，无事便好。”
读到一半时秦朗清已有些犹豫，再读下去，声音都有些颤抖，脑袋里好像浮现出了碧檬一字一顿和她谈话的场面。
这分明……和碧檬所说的幼年时企图独自去莲台殿是同一件事！只是这段话是以救他的人的口吻而写，而且看措辞，似乎并不在意文法，只是作为记录使用。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脑袋好像嗡地响了起来，她自己记不清对话的内容，当然不会说给狐狸听，可这几句话，却是把细节都写出来了，“这游戏是去年才出的吧，朗慎好像这么说过，这些情节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很有意思不是么？”狐狸笑起来，“你还可以继续看，前面的日记写有碧檬出生的故事，以及其他种种，只是并不连贯，需要继续收集。”
“所以，这是现在和狐狸师父相关的最新也是唯一的线索，多亏我当时好奇看了两眼。”猫妖收回手来撑住脸，它面前那台笔记本的进度条刚才已经跑完，刚才伸手按了几下，也安装了起来。
两台笔记本有个先后差，秦朗清那台的任务倒是已经圆满完成，她看了一眼差不多半冷的菜，把自己的笔记本挪到眼前，想看看前面的日记，心里却毛毛躁躁看不下去。
“做这个游戏的人呢，写这些东西的人不就是线索吗？”秦朗清发出疑问。
“我和狐狸分别去看了一眼，没有线索。这些故事现下只能认为是那人绞尽脑汁所想，他那桌子上还有不少写完又废弃的设定，多次修改以后才变成我们所见的内容。但因此认定这是个巧合就太过武断了，万一是有什么巧妙的方法避开了我和狐狸的查探呢。退一万步说就是巧合吧，说不定这个巧合可以重现你梦中的事情，当然，是文字类型的。”
震惊得有些混乱的秦朗清挠了两下头，带着迟疑的声音问道：“你们是想，通过游戏来找线索？成功的可能性会不会太低了。”
“可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啊，狐狸找了这么多年，再等十几或是几十年也不差。”
“更何况，我没有别的法子。”狐狸开口认同了猫妖的说法。
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有可能看不到结局了呀”，这个想法在秦朗清脑内滑过，这件事和她有关，可细论起来，她似乎只是个传话般的角色，的确像是和她无关。既然这样，她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结局似乎无关紧要，说出去大概也只是被嘲笑罢了。
呼出一口浊气，秦朗清有点失落，眼睛竟然也有些湿润，问了问自己在哀愁些什么，抱起自己的电脑说了一句：“嗯，加油。”
停了一停，她又笑起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补充道：“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结果。”
玩笑开得太生硬，猫妖瞟了一眼狐狸，狐狸皱眉看着回房间放了电脑以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去厨房添饭吃的秦朗清。
毕竟是他打算撒谎的，她本就在故事中心，硬生生被拉出去的感受可想而知，狐狸在想该不该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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