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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安慰。
“哎，本来就有些松，也算帮了我忙了吧，不管不管。”
这同事吐出几口血来之后，又吃了起来，只是这下子就没心思说话了，吃东西也变得慢起来。
秦朗清端起杯子啜了一口热茶，顺便拿杯子暖手，心里想着可见这汤甘山也是有妖怪的。
迷信是不好的，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迷信”了。
汤甘山海拔高，夜晚漫天繁星，吃完晚饭秦朗清和同事沿着街散步时仰着脖子看了一路，回到酒店草坪旁边的时候，要不是这天冷且怕丢人，她就要躺上去舒舒服服地看了。
虽然认不出那些星星哪颗是哪颗，可就这样看着也是很惬意的，听其他人说绯竹山虽然离城市近，能看见的夜空却也是灿烂无比，只可惜也是因为离城市太近，拍出来的照片都不够好，这才没有出名。
夜深以后汤甘山万籁俱静，老实说秦朗清也算是有点小兴奋，这两天加起来就没睡多久，她现在才困意十足，已经很难得了。
早上起来同屋的同事说她打了一阵呼，她知道自己偶尔会打呼，只好尴尬得连说对不起，几个同事就哄笑说没什么，她是没看见群里的对话。
拿出自己手机一看，男同事在互相指责对方打呼，说自己一晚上都没睡着。
那你们到底谁没睡着啊，秦朗清也笑，笑完觉得不对，万一是这山上妖怪恶作剧呢，又把笑容收了起来。
要说旅游，一来是要去自己心仪的地方，二来要提前做足功课，这种一个公司跟着去陌生的地方住两天的活动，很少有两个条件都达成的。
为什么要达成这两个条件呢，因为不达成就和白来一样，只听导游讲解，这一遍就完的内容，大多数人都是记不住的，能记得个景点名字就算不错了，要是还能把由来说个模糊的框架出来，算是非常了不得。
这一趟，秦朗清觉得自己半点收获都没有，很久以后她还能记得的只有汤甘山的积雪之下尽是卷曲着的蕨类植物，山路两旁高大的树木时不时落下几个空心的果实，说好的野生松鼠连一只都没有看见。
太阳很耀眼，光芒被山巅的冰层反射过来，不小心看了一会儿再挪开眼睛，留在眼前的只有黑乎乎的斑块，让她以为自己就要瞎了。
以及，上山前特意强调过不可以用火更不可以抽烟，却还是有人偷偷的抽。
她心中一阵反感。
晚上的温泉之行是所有人都在期盼的，包括秦朗清，她小时候跟着秦母去过一个温泉，所有的池子都是黑色凹凸不平的石子装饰而成，她喜欢这样的。
那些将温泉水引到方方正正的像是游泳池的地方，一点温泉的意思都没有了，从心情上在哪儿不是个泡澡？
汤甘山上的温泉有四、五家，他们预定的那一家临时有事闭门，已经和他们说了，但还有另外的呢，导游和第二家交涉的时候，他们都在旁边看见了前院的露天设备。
是秦朗清心心念念的造型，有石子的，还有木质台阶的，总之不是游泳池那种光滑的就行。
但和老板的交涉失败了，老板说最近水质有些问题，不敢再接待客人。
还有几家呢，再问便是。
可这汤甘山的温泉似是同出一脉，老板都说水质问题，这一下导游就有些尴尬了。
大巴搭着大家往旁边山上开，终于找到一家营业的温泉，池子里已经有些人了，似乎不是专门做游客生意的，所以位置比较偏僻，听口音似乎都是些本地人。
一天以来的期待总算没有落空，一大堆人去换了衣服扑进了池子里，秦朗清没下水。
人太多了，这密度让她不太舒服，所以她只是坐在池子边上，将腿放了进去。
试水温换池子的同事路过她，不免问上两句，你这干啥啊。
她心不在焉地回答：“洗脚。”
同事就嘻嘻哈哈地过去了。
温泉是好温泉，依山而建，人工的痕迹很少，天是好天，月明星朗，万里无云。
就是人太多，这家可能真的不是做游客生意特别是这样大一个游客团的。
旁边的灌木????地响了几声，秦朗清应声回头，里面钻出一只猫来，额前五道长短不一的纹路，背上几色花纹似是组成了一朵花。
她不由脱口而出：“猫！”
那只猫眼睛里映照着池子的水波，它眨了一下眼睛，又从围栏缝隙里钻了出去。
旁边的同事转过头来问：“什么？”
“我刚看见那有只猫。”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秦朗清指着灌木丛回答。
“是吗？没看见，真的是猫？”
“不可能是猫，太冷了，这个季节猫都是要下山避寒的，没有下山被人带回去的也不会愿意离开家门。”旁边有个本地大婶忍不住插话，“可能是山里边下来的小动物，偷东西吃的。”
秦朗清呆呆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嗯，可能看错了吧。”
怎么会看错呢，自己与猫妖一起生活了大半年，不管那是猫妖还是别的妖怪假扮的，也不可能看错，她又站起来扫了那只猫钻出去的围栏几眼，发现是一个很陡的下坡，自己就算想追过去恐怕也是没可能的。
她心里闪过无数个疑问，猫妖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是人形，狐狸呢，为什么看了自己一眼就走了，为什么……
秦朗清不是个可以一心几用的人，之前只是泡个脚，至少可以神游天外，现在心里藏着一大堆事，脸上的表情都变凝重了，对别人说的话也要迟钝几分才能反应过来，同事还不无担心地问她是不是被热气薰得头晕。
正好时间也比较晚了，再想在这儿泡也要顾及其他人的情绪，一个温泉而已，真要喜欢自己来就是，就像是约好了一样，大家纷纷表示要回去休息。
泡了温泉正好入眠，也就没人组织前一天那样聚在房间里玩棋牌的活动。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到酒店前，后面传来一声撒娇似的喊叫：“秦朗清。”
然后秦朗清就被人从一侧扑到了身上，两只手挂在她左肩，右手被压制住没办法动弹，幸亏她那一回头看清楚了是猫妖，否则早都跳起来将人往外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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