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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些晕眩,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晚晴,晚晴,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不要吓娘啊。”母亲脸色顿时煞白,一把抱紧我。我试着吸气,却一口也吸不上来,像溺水的人一样,呼吸困难。
快死了吗?我问自己的声音一直盘桓在脑海中,如此,大概也未尝不好,反正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没有任何意义。
黑暗渐渐渗进疲惫恍惚的神智,我闭上眼缓缓滑进意识里那片阴影里,不再做任何抵抗。四下的声音渐远了,只记得母亲最后一直都在喊我。
梦里是拼了命的奔跑也逃不开的黑暗。
梦醒,睁眼看到的一切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半开的窗外露出的一角天空,布着一层晕黄的光,绚烂的晚霞流转着旖旎的光辉,灿烂到炫目耀眼的光芒。我扶着床栏坐起身,茫然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霞光渐黯,余晖收敛。门轴吱呀作响,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带进一股苦涩的药草味。
“晚晴你醒了吗?”
我转头去看,是母亲。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一丝倦怠升腾而起,我没说话,转回头又望着窗外。母亲走到屋中的桌上放下药碗,“娘不该那样逼你,可娘也急也没办法”她见我仍不想开口,轻叹了一声,向门外轻唤“燕公子,你进来吧。”
燕思归?
我收回目光,望向门口。在我没有意识的那段时间里,母亲竟然神通广大到把燕思归找了出来并带到我面前。难不成是想合伙演出戏让我彻底放弃地心灰意冷?这样一石二鸟,母亲不再为我的事烦神,燕思归也不用为我的纠缠不休而费神,两人何乐而不为。这样丝毫不会亏本的交易,说不定,母亲还会给他一大笔钱
燕思归站在门口,逆着光的身影愈发修长。母亲说“大夫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前些日子,我出去给你抓药,在药铺里碰见燕思归,我说你病得很重一直都昏迷不醒,央他到家里来照看你几日,这样你的病大概就会好得快一些”
忽然就觉得好累,我重又躺回被里把全身裹严实。母亲走上前,轻拍被面“晚晴,你看是谁来了,是燕思归啊,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起来好好看看他啊,娘可是跟他说了好久他才同意的啊,你再不起来他可就要走了”我闷在被里一声不吭,闭着眼睛。不过是看在我仿佛快要死的样子上,怕我真的就这么抑郁而死,母亲才把他找出来带到我面前,他也定是磨不过母亲的软磨硬泡,才不情愿站到了这里。一切不过是强求而来。
我真的累了,想一直一直呆在自己的梦境里不用醒来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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