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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汉时明月何时归 > 第二十七章 闲居也是生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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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闲居也是生活的方式

    那笛声又在谷间传响了,不是每日,但时不时来一曲,田间收拾麦田秸秆之民众倒是时常得听,如此即使烈阳在头,悠扬笛声也可解沉闷之气氛。

    古曲分五音,“宫、商、角、徵、羽。”不同音与音相配便可组为一曲,古来多有名曲,皆是古琴之音,若高山流水,若易水别之曲。

    扈月爱吹笛,她有一管竹笛,青竹节长,壁薄质坚,做工优良,一曲至幽山自绿。

    刘荨有一把琴,取松木为身,琴上乃是蚕丝小弦,指弹一曲,琴声悠扬远遁。

    可她不常弹琴曲,反倒是扈月常吹一曲与她听,于院中,泡一壶清茶,放在小桌上,倒上一杯,缓缓抿之,绿茶温婉,唇齿流香。

    扈月坐于栏杆之上,为她吹奏,如此举杯再听上一曲笛曲,只需闭上眼睛,静静听之。

    “先生,我麒麟营一月来已将那障碍跑练得不差了,如何,吾等可练其他项目了否?”縻铜今日一身布衣,跪坐小桌前道。

    刘荨饮尽杯中茶水,缓缓睁开空洞黑目,只将一只茶杯斟满,推送他面前,缓缓道,“慢,所说我知晓,跑跳趴卧算是掌握不错了,体质不错,抗那麦谷包倒是不差。可部众纪律縻大哥如何?”

    縻铜轻呼一口气,将茶水一口饮下,颇有信心道,“某所带之弟兄,自然可做到令行禁止,这般却是不需担心。”

    刘荨点头,笑了笑,却不与縻铜继续对话,只对身旁扈月道,“小月,可要来一杯,这茶乃是阿娘所采,颇醇香也。”

    扈月停下手来,笛声戛然而止,只她一跳,过来,安然于刘荨身旁座下,美眸轻动,将笛子放于桌上,自倒了一杯,眼神间与縻铜打了个招呼,便自饮起了茶水。

    縻铜对扈月善意一笑,但看刘荨面无表情,只叹了口气道,“唉,好,某也不帮他们说话,只在庄上住了近两月来,虽天天练体力,帮衬农活,然无紧张之事,弟兄们都逐渐闲散了。先生,你说该如何处之?天天练体能并非良法也,如此跟随先生也有二月有余,可除了些无关紧要之事,却无半点建树,某都快闲坏了。”

    刘荨笑了笑,放下茶杯,将茶杯倒向空杯中,只道,“战场之上,凭何拼之?”

    縻铜听先生所问,并未曾想其他事情,只凭经验所回,“战场之上,兵锋相对,角力斗狠,凭甲兵之利,兵容之整,气势之盛,以击对手。”

    刘荨点头,“的确如此,即縻大哥懂得,怎还需我教么,凡是领兵之将都知晓此道理,还有何不懂?”

    縻铜摇摇头,“某知晓,凡是将领也知晓,可天下兵事若是如此简单便好了。”

    刘荨站了起来,只步行到了院中央,“天下之兵事,皆在这四合之间,兵者,诡道也,弱国伐交,上国伐谋,天下骁勇之将士不少,只西凉,并州,边疆将士,日浴阳光,晚沁寒风,与外族相战,体魄强劲,然即使如此,有此猛士,四海却未曾平静?”

    縻铜不解刘荨之意,只起身有跟随而上,只说“先生,某不懂,还请先生示下。”

    刘荨笑,“猛将无双,可一人而敌百人甚至千人,可世间有几人是猛将?縻大哥,无人敢说天下无敌,边关猛士多,却少智将,纵观天下局势之将,所取之法除了降伏击破却并无它法,再想想,我等弟兄体魄无边关戍边之弟兄,脑中也无那智慧之才气!按縻大哥之法所练,可练出普通精锐,可即使是精锐,天下间还是有精锐会强与我们,我所想,三十六人,成为一只精锐中之精锐,抱在一起如一把利刃,即使面对猛将,也有能力将其擒下,如何?縻大哥可有法擒下猛将?”

    縻铜摇头,“某尚不敌先生,若遇猛将也并无它法。”

    刘荨点头,“縻大哥很明白事理,如此我与你说,若我弟兄,个个有谋略,武力,互助,精通步,骑,射,一个人可抵一半猛将,将三十六人抱为一团,你说,麒麟营是否为尖刀?”

    縻铜眼中大亮,“先生意欲何为?”

    刘荨笑,“我之心中所想,欲组一尖刀之营,乃是一只分开有谋略胆识,可各领一营单独作战,合之可如尖刀一般领军作战,破敌之营,击杀猛将之神兵。”

    縻铜想了想,颇为振奋,但又摇了摇头,“此军却是难成也。”

    刘荨道,“难乃是必然之事,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现下营中弟兄可自诩气力不凡,但还未曾达到我之预期,本还想让弟兄们多练些时日,如此才好领略那神兵训练之法,即縻大哥要求,那我便让你们提前体验如何?”

    縻铜一脸无奈,未曾想竟然玩脱了,未曾想先生所图如此大,尽欲将普通将士练成半个猛将,如此真不知那般程度该是如何呀。

    “先生,不若我收回我的话,再让吾等练练如何?”縻铜笑了笑,有些尴尬道。

    刘荨摆了摆手,坏笑道,“随意,反正我也未曾现下就对你们下手,毕竟未曾熟透之瓜果不甜,还是赶快练好身体,待我蹂躏罢。”

    縻铜无奈,“如此,某还是去督促弟兄们吧,不然他们非怨恨于我。”

    刘荨摇摇头,想起了些事,只道“如此甚好,不过记得还是循序渐进,莫给我练坏了,另外自今日起,凡二人为伍必要并排而行,只二人成行,三人成列,即是军人,该有军威,再等一个月,我便开始实施计划,这月我会将所有事物维系起来。”

    縻铜只抓了抓头,“唉,怎说都觉得一切尽在先生毂中也,如此某便下去了。”

    …………

    ……

    “刘荨,有时我真的有些分不清你来!”扈月对两人所聊都听与耳中,只说了些感慨道。

    “我便只是我,有何分别?”刘荨道。

    “你静可如闲人雅士可弹琴赴诗,而动却若猛虎出山,心怀天下,谋略层出,静与动两之极端,你却在各自之中把握了衡量,可一人要是常处于两端间徘徊,我想,久了也会分不清谁与谁吧。”扈月道。

    刘荨笑“不动如山,动若惊雷,一人二角其实并不多也,至少一静一动,不可只分隔为两半,可有时一人千面,那才会分不清是乃何人。”

    扈月想了想,“如此那些人才是最为可怜的罢……”

    …………

    ……

    安逸之生活果然不适合奔波之人,刘荨天生该是操劳之命,即要做之事,当要去实行,给这三十六人配马,配枪,配剑,配弓,配甲,所废颇多,尚好村中还是有铁匠铺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此事当是由村中铁匠代劳。

    对于他们技艺,刘荨还是信得过的,只因她那手杖唐刀乃是与他们学艺,自己所打,那还是四年之前之事了,未曾想时间如此之快,让人颇为有些难以置信也。

    秋收一年一收,树叶一年一落,只恍惚间,便要做些未曾做过之事,去未曾去过之地。

    据闻,北境之局势早已明朗,张奂老将军领军前往,组织延边各郡国而战,而因其用兵之法妥当,所对胡人之军,每战必下。

    几番败阵,胡人闻风而散,只到九月初,战局便已结束,乌桓,匈奴携众近二十万降于张奂老将军武威之下,只余鲜卑本部逃回塞外

    张奂老将军斩贼首,而已平和手段安置投降之众,自此犯边之事才算告一段落,如此才班师回朝。

    喜讯马上便传遍了北方,皇帝亲出京畿相迎张奂老将军。

    声息总令不少人振奋的,此事又会在各酒肆,风流之地被风流雅士,走卒贩夫谈论些时日,而蠡吾县内自然早就知晓了此事,如此刘荨便不在乎其他的,只觉得此战事结束了便好,自己也该放心了。

    站在已下了几日雨之池塘边,一只鱼竿伸入塘中去,临近夜上还满是水滴,时不时滴落,凡经过雨落,鱼儿该是要吃食的,而沁在水中之竹篓里,到真有几条鱼已被钓起。

    “刘荨,钓自家鱼池倒是颇可以消遣你那雅兴?”扈月道。

    那提杆之人轻笑,“自家之物当是好说,其实于何处钓鱼都是一般的,只在此要舒服许多,不必远行,我那红狮子该养养蹄子了,若是跑不动了,那却要憋坏了它。”

    扈月坐在池中小亭之中,倚在栏杆之上,“钓鱼却在说你那马儿之事,如此,你倒是颇为奇怪也。”

    刘荨笑,拉起鱼竿,检查饵料,只又丢于池中,道,“该修养生息也,池中鱼多便该钓起一些,那马蹄少了,便该养养,盈余有度才好。”

    扈月将一把饵料丢进池中去,只笑了笑,“你那一根鱼竿可钓多少?为何不使网也?”

    刘荨答,“一网打尽之事对日后无益,如此之事谁会做也。”

    随即刘荨收起了竹竿,感知天上又降下了不少雨水,肩上蓑衣该又滴下雨水了。

    “该回去了,雨又下了。”刘荨说。

    扈月轻应了一下,于亭中出,只打了一把伞,往候府而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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