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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尚书点点头说:“是,这个犯前一阵闹绝食,还是将军大亲自去过问的此事。至于他儿子……臣也是偶然刑部大牢外见过一次此,听狱司说是犯之子,宫中侍奉,至于做什么,臣也不清楚。”

    “现就带去他。”萧延意心中骤然一慌,立即站起来说道。

    尚悦却是悄悄拉了下萧延意的袖子低声说:“芫芫,还是晚些再说,此时多眼杂,还没个准信前,个堂堂监国公主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去刑部大牢看个犯,怕是引非议啊。”

    萧延意听了尚悦的话,才觉出自己的失态,赶紧一点头,回头才又对龚尚书说:“龚大,那去安排下,别让太多知道,本宫两个时辰以后过去。”

    龚尚书领命走了,尚悦才问道:“刚说的什么儿子,还说寻死觅活的,难道说这以前就知道?”

    萧延意迷茫地摇摇头,“姑母,以前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吐谷王,只是刚听龚大所言,听起来好像是阿?的父亲,阿?跟养父交好,前一阵阿?生病,养父来与说,阿?的父亲刑部大牢关着,不吃不喝,要不行了,所以阿?才急火攻心,让给想想办法,最后是伯钺帮忙办了此事,当时并没多想什么……”

    尚悦惊讶地看着萧延意,脱口道:“知道说的那个阿?,是个长得十分俊秀的小花匠,怎么?他竟会是吐谷王的儿子?吐谷的王子么?”

    萧延意脑子里也瞬间转到这种可能,脸色一下变得雪白,“姑母,阿?此时还留漠北给伯钺疗伤,他若真是吐谷王子,那伯钺岂不是……”

    尚悦的脸色也变了变,伸手紧握着萧延意瞬间汗湿冰冷的手,迷乱地摇摇头,“不会,这阿?是魏夫推荐去的,老夫一向最是精明,不会犯这样的错,没准这根本不是什么吐谷王,咱们现也只是看到有的密信而已……”

    萧延意狠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姑母,这事耽误不得,咱们还是赶紧去大牢认吧,万若真是,伯钺的命可是还他手里,早一点知道,没准还有对策。”

    尚悦迟疑着要点头,忽然又怔了下说道:“不对啊,芫芫,若那真是吐谷王,这事显然伯钺是知道的,龚尚书说了,此是伯钺亲自审了下的大狱,他既然知道那是吐谷王,也没道理不知道阿?是他的儿子,他还能给此留身边,应该就不惮他……”

    萧延意惊惧地听着尚悦的分析,“姑母,伯钺若是都知道……那他怎么会留下吐谷王跟他儿子的性命?这俩是大宏不共戴天的仇啊……”

    姑侄二想着各种可能性,一时间都有些心慌意乱了起来,几乎按捺不住地就马上就要去刑部大牢,可是越是想得多,越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更不能让别先看出端倪,只得忍了又忍,等到夜深了,才悄悄到了刑部大牢。

    龚尚书倒是个做事稳妥的,萧延意他们到时,大牢里除了几个守门的,连狱司也不,尚悦她们只着简装,也没认出,跟着龚尚书便进了大牢。

    离着关押犯的牢门还有长余远近,龚尚书十分体贴道:“殿下,您们过去吧,牢门锁得很结实,没有危险,臣去外边守着。”

    尚悦对他点点头,跟萧延意抬步往里走去,萧延意紧张地迈着步子,心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般,终于走到牢门口,看见木栏门内的桌子边垂首坐着一个一身囚服的,牢狱内很干净,陈设简单却也周全,床榻桌椅一样不少,关押的那,此刻低头坐着,看不清容貌,发丝虽略有凌乱,一身衣裳却也是洁净而整齐,显然是被关照得极好的。

    萧延意屏住呼吸,走到牢门跟前,仔细地盯着眼前的那个,然后轻轻地咳了一声。那听见声响,十分缓慢地抬起了头,满不乎地望向了萧延意,一张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俊美的面孔,凌厉出岁月的痕迹,却仍不掩美姿颜。

    四目相对,萧延意还怔忪间,那猛然站起来,几乎是扑到了牢门跟前,狠狠地盯着萧延意喊道:“长公主?萧延意?竟然是?竟然还活着?”

    “呼延烈!”萧延意崩溃地惊呼道:“呼延烈,真的是…………”

    牢门内的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萧宗启,个老小子命还是好啊,凭空能有个小儿子继承的大统便也罢了,最爱的女儿居然能逃过这劫活到现……”

    萧延意浑身颤成一团,双手紧紧掐住牢门上的木栏,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过往那些记忆虽然已经恢复,但一直如封存密闭的盒子里,不刻意去想,便不会一起涌现,如今看着面前的呼延烈,却让她记忆的闸门瞬间洞开,往昔的记忆像洪水般倾泻而出。

    记忆中最后的那一天,番邦送给太子几匹骏马,她听说了,便去御书房去找她太子哥哥借马,她父皇彼时正跟太子说着话,听明她的来意,笑着对她说:“芫芫,今天别去骑马了,就算出去玩,也早些回来,呼延烈今日进京,特别还说要见见。”

    萧延意当时还调皮地笑着说:“知道了父皇,晚膳前,儿臣一定会回来的。”

    她太子哥哥宏景帝的身后,对她做着鬼脸说:“芫芫,这可不是皇兄财迷不借,是父皇不许的。”

    她不满地哼了声:“太子哥哥就是财迷,别找什么借口。”说完,扭身就要往外走。

    宏景帝叹息地一把拉住她,“就不知这宫外是放了什么宝,隔几天就非要出去这么一次么?”

    太子的声音嬉笑着传来:“父皇,儿臣看,那宝贝就是郭长卿……”

    萧延意恼羞地追过去要打,宏景帝拦住中间,父子三一会儿就笑成了一团。

    萧延意怎知道,那竟会是诀别。

    短短数月间,萧续邦身世遭疑,魏不争危旦夕,自己又是急于解蛊弄得心力不支,连日来,虽是曾经的事萧延意已经想起,却是无暇多思,甚或是不忍多想,此时猛然看到呼延烈,那再也无法不去面对的回忆像她心里豁出条血口子,只一瞬间便鲜血汩汩,痛不可挡。

    萧延意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是爬满了泪,颤抖着声音,咬牙道:“呼延烈,父皇待不薄,为何要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就不怕遭到天谴么?”

    那呼延烈听见这话,止住笑声,端详了片刻萧延意,朗声回道:“同样都是帝王,为何萧宗启便能独霸中原这块沃土,而吐谷就不能入主中原?他待薄与厚,那是朋友情谊,是否要夺他皇位,却是吐谷的宏图大计。更何况,若不是他与拔剑相向,怎么也会留他一条性命……长公主,来若是取本王性命,本王是败军之帅,自当引颈待戮,又何需说这些无用的话。”

    “呼延烈……”萧延意气的浑身发抖,“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还说什么朋友情谊,父皇就是迷了心窍,才会有这样猪狗不如的朋友。”

    “萧宗启看不出的野心,只能说他为帝之道还不够精深,不配拥有这天下,而本王功败垂成,也只能说是时运不济罢了。可若二不是一国之君,自当是把酒言欢的朋友,又有何错?”

    萧延意看着面前的,想起惨死他刀下的父母兄弟,一时间疯了似的伸手一把掐住呼延烈的脖子,吼道:“现就给父皇母后,全家上下二十五口偿命。”

    萧延意本没有多少力气,虽是气疯了,使了浑身的蛮力,但那呼延烈却也并非不能躲开。只是,他不躲不闪,就任萧延意扼住了喉管,一动不动。

    尚悦旁边听到前边的对话,早就惊呆得如同泥塑,见到萧延意如此,才勉强找回几分神智,上前赶紧用力拉开她道:“芫芫,松手……”

    萧延意被尚悦拖开,喘着粗气,目眦尽裂地瞪向呼延烈,声嘶力竭地吼道:“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混蛋,还有什么脸苟活于世,说!为什么还不去死?”

    呼延烈也是同样地喘着粗气瞪着萧延意,却咧开唇满不乎地笑道:“自古成王败寇,本王也愿赌服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本王到了阎王老子那里,会跟萧宗启说,是他的爱女替他报的仇。”

    萧延意听了这话,又要冲过去,只恨不得能当场咬下他一口肉,喝了他的血才算解气似的。

    尚悦紧紧拉住萧延意,恶狠狠地对呼延烈说道:“为什么会这刑部大牢里?”

    “那就要问们魏不争大将军了,本王早就是不想活了,可们魏将军非要好吃好喝地招待本王,说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萧延意听到魏不争的名字,身子猛然一滞,一时间浑身力气一松,几乎堆倒地,惊疑地看着呼延烈,颤声道:“将军当时杀回皇城不是灭了吐谷的大军么?怎会留性命?”

    “长公主,们大宏的将军不杀本王,该去问他,缘何问?他不仅是没杀,全族的,除了当时战死的,他可是一个没杀,都好好地养活着呢。”

    “……们是不是给将军下了什么蛊?”尚悦惊惧地问道。

    “蛊?”呼延烈想了想说,“那幺儿倒是喜欢蛊术,只不过他那性子,心最是善,从不与为难,而且,他若真要下蛊,何不干脆让将军拱手让江山,别跟咱们拼杀就好了,怎么还让他老子到了现的地步?”

    呼延烈说完,斜睨了萧延意一眼,懒散道:“怎么?长公主殿下,到底是杀不杀本王?若是不杀,本王可是困了,这就要歇着去了。”

    萧延意双手紧握成拳,却是又气又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只一双眼几乎要瞪出血来。尚悦拽她一把道:“已经认了,横竖他也是跑不了,芫芫,咱们先回去再说。”

    萧延意一跺脚,不解恨地从外间桌上狱卒歇着的地方,执起一只茶杯便狠狠地掼了过去,盛怒之下手底下根本没有准头,只听哗啦一声脆响,茶杯落地牢门口摔成几瓣。

    龚尚书闻声赶紧跑了进来,“殿下没事吧?”确定萧延意这边没事,看见呼延烈脚前的碎片,赶紧喊道:“来,快给收拾了。”

    几个侍卫迅速进来按照龚大的吩咐把碎片仔细地都捡了起来,龚尚书这才长出了口气说:“殿下,臣怕他拿这碎片自裁,将军可是特别交代过,万不能让他死了的。”

    萧延意满腔的郁结无处可泻,听见龚尚书这话,咬牙低吼了句:“魏不争,到底要干什么……”说罢,狠狠转身,负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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