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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废了吧。”
哪里还能看出来城池的样子，只不过是在地上，有几道断墙的印记，站远了还能隐约感觉到曾经是一座城市的轮廓，走近了看，根本就是荒凉一片。
“往里走。”小天指挥道。
楚少白慢慢走去，谨慎地戒备。
李潇苒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她并不知道是小天在指路，只知道楚少白似乎有某种特别的能力，能发现一些隐藏的玄级。
“他身上的谜团太多了，这就是他之所以这么强的原因吗……”李潇苒心中揣测，但越想，越觉得看不透。
断壁，巨石，再无其他。
楚少白在其中穿梭，看似漫无目的，其实一直在不着痕迹地靠近小天指的位置。在他到达目的地时，也同时排查好了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
楚少白趴在地上，敲了敲地面，然后屏息静听。
他背上的小玲珑也煞有介事地，用力听了听。
虽然很不明显，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下面是空的！
“师姐，你退开一些。”
楚少白悄无声息地挥剑，割开地面，下面出现了一块岩石。掀开岩石，露出的向下台阶。
一股股阴凉的湿气从下面传上来。
“哇哦，居然有地道！”小玲珑兴奋。
“本小姐厉害吧！”小天得意道。
“是，真不愧是寻宝小能手。”
楚少白和李潇苒消失，茫茫大地上再无一个人影。
通道中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幽暗的光。
踏，踏，他，只有楚少白和李潇苒的脚步声在回荡。
“感觉有些怕人呢……”小玲珑在楚少白的背上缩作一团，现在她感觉有个李潇苒跟在身后，反而有些开心了。
很快，他们就走到尽头。
幽暗的地道尽头，是一个圆形的地下室，正后方有一椭圆形石碑，石碑一半埋在地下。
有一盏摇摇晃晃的油灯，将灭未灭地一直在摇曳。
楚少白不知道它已经摇曳了多少年，又将再继续要多年。
石碑上部有很多字，楚少白都看不懂，只有一句，他看懂了：
“曾经的王国，现在的废墟。”
李潇苒环顾四周，脸色在灯光下阴晴不定，她道：“这里像一个家族的秘密聚会地点。”
她显然是想起了她自己家族的某些隐秘。想必她们李家应该也有类似的地下室吧，只能她们嫡系族人可以进入的秘密场所。
楚少白点点头，没有多问，他传音给小天：“这就完了？没有什么东西？”
“不应该啊，在之前我明明感受到有东西的，怎么进来反而感觉不到了。”小天嘀咕，“你不要着急，让我在推演推演。”
小天在封天剑空间盘坐下去，双手不停地掰饬着小脚丫，一脸思索。
楚少白也不知她到底要怎么“推演”，索性不理她，对李潇苒道：“师姐，要不我们就在这修炼些时日吧。”
他拿出来自己从赵子熙那里抢回的水精，道：“这个师姐用吧，我能感觉师姐距离圣境仅仅一线之隔了。”
李潇苒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接过。现在无论说什么拒绝，都显得无力吧。
“我的性命已经是他的，以后这修为也是他的了。”李潇苒心道。
李潇苒开始修炼，楚少白又过去研究那石碑。
小玲珑打了个哈欠，道：“好无聊啊，好困，我想回鼎里睡觉去了。”
楚少白知道，她在鼎里睡觉，其实就是修炼，那个大鼎能帮她同化体内的力量。
“去吧，等我们出去了，我再叫你。”
小玲珑脖子上的鼎闪过亮光，把她收了进去，楚少白接过，把鼎系在了自己手上。
“曾经的王国，现在的废墟。”
楚少白又在看这句话。
它貌似是后来添上去的。
忽然，灯火变暗，有一阵冷风从袭向楚少白的后背！
他猛然回头，没有人。
他立即跳动李潇苒身边——她还沉浸在修炼中——没有丝毫异常。
“小天，你有没有觉察到什么？”
小天还在?意两叛咀樱?嗨稼は耄?溃骸懊挥校?裁炊济挥懈芯醯健！
灯火又闪，阴风袭人。
楚少白猛然转身，顿时寒毛倒数。
一个干瘪的老头，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显然是很早就站在那里的。可为什么之前他们都没看到。
老头空空的眼眶看向楚少白，不，是看向楚少白身后的通道，是看向通道外的天地。
老头僵硬的转身，走到石碑处。
楚少白觉得头皮发麻，“小天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什么都没察觉到？”
“你声音怎么都变了？我确实没有察觉到什么啊。”
旁边的李潇苒还在修炼，显然也是一无所察。
“这……这不可能啊。”
楚少白渐渐冷静下来，看着那诡异的老者，在石碑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曾经的王国，现在的废墟。
然后，老者消失。然后，又直愣愣地出现，再走到石碑上写字，然后再消失……
“这是某种时光印象吗？”
楚少白明白过来，这老者不是真的在这里。多少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请前辈安息，晚辈多有打扰……”楚少白朝石碑行礼。
“呀！”小天突然嚷道，吓了楚少白一跳，“楚小子，你这一拜，我终于又发现了。”
“不要告诉我，要动那个石碑。”
“咦，你怎么知道的。”
“不行，石碑不能动。”楚少白拒绝。
“你干嘛放着好东西不要？”小天不满。
“那石碑是前辈最后留在世上的印记，他老人家或许不想让人动。”
楚少白盘坐下来，开始冥想修炼。
小天也不理他，她其实只在石碑中感觉到了一团亮光，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准：也有可能没有多少价值呢。她安慰自己一番，又开始研究自己的小脚丫了。
在楚少白他们的头顶上，也就是那废墟城池中，有一个人影在穿梭，在寻找，来来回回。
“我已经在这个距离上找了好几圈了，这座城池遗址是最符合记载的，但为何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这个人正是商盟的壹号。
以他的实力，早就可以进入第二层秘境的大戈壁深处，但是他迟迟没有进去，反而一直在黑森林与戈壁的交界处游走。他显然在寻找什么东西。
前些日子，他在搜寻时，发觉戈壁内有战斗，到了之后发现是嗜血和赵若阳公孙江海。在他们两人败走后，他悄然跟上。本以为能发现自己在意的那件东西的线索，结果只见到了他们联合楚少白在大战一个亡灵。
后来，他顺手从亡灵身体内抢走了一枚珍贵的赤灵铜。——楚少白等人都没搞明白，使得亡灵诞生灵识，还能吸噬水属性之力的原因，但是他在商盟这么多年，对各种宝物的研究极为深入，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他当时也就稍微在意了一下楚少白，对于其他人，他并不放在眼中。但，楚少白也仅仅是稍微能入眼，所以他抢东西毫无压力。
壹号还得去找寻找，所以，他还是没有进戈壁，还在外面游荡。
“最后搜寻一遍，再找不到，我也只能离开了。”壹号道。
他经过了楚少白进入地道的入口，但是没有丝毫发现。
如果楚少白看到这一幕肯定会震惊，因为他掘地三尺的痕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满是灰尘和碎石，显然是很多年都没有动过的——仿佛他已经进入密道成千上百年了，入口被重新掩盖，毫无痕迹了。
壹号的神识扫过废城遗址，一遍又一遍，什么都没发现，没有入口，没有地下密室。
“妈的，那个家族到底把东西藏哪了！”壹号忍不住骂道，“那可是关于那片国度的唯一线索！该死！”
楚少白和李潇苒各自修炼，根本就不知道在上面有一个暴躁的壹号在找他们的密室。
楚少白突然做了一个梦，自己跟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紫衣男子，进入了一片苍茫的原始森林。那森林格外恐怖，因为你能感觉到它似乎是活的——那种整个森林是一体，有脉动，有蠕动，是一个庞大生命对一个弱小生命的压迫，是一个弱小生命对一个庞大生命的本能恐惧。
紫衣男子不停前进，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跟着。
有可怕的战斗，有激烈的厮杀，天昏地暗，楚少白看明白，接着是不断的质问，还有回答，后来他看到紫衣男子倒下，自己也倒下，再后来他感到难以言喻的平静与喜悦，仿佛他的生命已经溶解在一个更为博大的生命中。
他要忘了自己了。
忽然，一团紫光照亮了自己，他感觉自己醒过来。在他面前是紫衣男子苍白的脸，还有一个看不真切的搏动的生命的脸——如果那可以称为脸——还有一个干枯老者的脸。
“何为灵？”急促又焦灼的一声发问。
楚少白没有听清楚，眼前是层层叠影，他问：“什么？”
李潇苒看楚少白一脸呆滞，像是掉入了某种梦魇，还突然向自己发问。
“少白，你怎么了？什么什么？”她摇晃楚少白的肩膀。
紫衣男子的脸消失，那张无边无际的搏动的脸消失，只剩那干枯老者的脸，他目光空洞，像在看楚少白，又像在看他身后的通道，又像在看通道外的天地。
最后，这张脸也慢慢消失了，只剩李潇苒迷茫而焦急的脸。
“少白，醒醒啊，你怎么了？”
“师……师姐？”
“终于认识我了，你怎么了？一直在胡说什么啊？”
楚少白脑袋昏昏沉沉的，那个梦太真实了。——那到底是一片怎样的“森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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