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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部，e区围墙外的监控器失效了，能检查一下吗？”
体型肥硕的监控员对着通话器问道，他肥硕宽大的上衣旁同样挂着城市防御军的标志。很显然，整个第八区，都归城市防御军管辖。
“近来电压不稳定，电力系统会自动排除故障，五分钟后还没回复再叫我。”无线电另一头答道，那个负责后勤的家伙戴着个帽子，在一间密闭的房间内翘着脚，放送着身子。看起来，他和胖子的工作区域很相似
“五分钟后”胖子刚转头，发现那个监控器已经恢复了正常，“好了好了，已经恢复了。”
“上头对这一块压得严，但又没什么福利，咱们没必要工作这么认真。”
“怎么，你还想要钱？物价一天一个样，老老实实指望着队里发物资吧。”胖子说
“钱我倒不想要，牛排可以多发两斤。”
“两斤怎么够，起码得十斤，哈哈。”
“看你那副德行，就知道吃，我最近有点小道消息，是关于福利的，你想不想听？”后勤说着，把翘在桌子上的脚都放下来了。
“队里福利又更新啦？”
“对，但不是吃的，你别多想。这次的福利，很劲爆。队里都在传流言，说博士快要研制出疫苗了，到时候咱们好好表现，说不定咱们能是第一批注射的人”
不一会儿，电流又重新经过了围墙上的电网，那一队巡逻的黑衣士兵依旧踩着相同的步伐在围墙外绕着圈。监控器再度转动了起来，但我和哈利已经走进城镇纵深了
哈利取下了防风眼镜，换上了一块墨镜。战斗系统被他收入了手提包内，此刻他的装扮，简直像一个纨绔的富家少爷。
“走路别那么直，脱离了部队就不会稍息了吗？”哈利插着口袋，一边走和路边一个黑人女性抛了个媚眼，那个黑人女性身材骨感，但也看得出来，可能很久没吃上一顿好饭了。
那个黑人姑娘也回了哈利一个笑，却发现转头哈利又对着道路左侧的一个女人抛上媚眼了。
不得不说，哈利的长相的确够英俊。娜塔莎身边居然有这么一个年轻帅气的助手，难道现在贝尔维尤宫入职也要看颜值了吗。
“别乱勾搭，这里看起来乱的很。”我在哈利旁说道
此时天色已快到下午，阳光已经逐渐橘黄，小巷子里看起来破破烂烂，仿佛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东德街头。
“乱归乱，但这里有城市防御军高压镇守，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我以前来过这里，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我说
“那是当然，第八区是灾变之后才有的东西，大多都是其他地方来的难民。说是难民，但大多数都不是非洲国家贫民窟里的那些家伙，住在这里的人，多半以前都不会穷，甚至说的上小资。但你知道的，现在的柏林，有钱没钱，你都是难民。”
“防御军为什么这么干？”
“不是防御军，是ub公司。官方说法是，现在柏林市人太多，社区密集化有助于资源配给，”哈利说，“第八区不过是人口最多也是素质最差的社区，后来发生几次严重事故之后，这里就开始监狱化的高压管理了。”
“这里有多大？”
“小得很。朝着一个方向走，二十分钟就能走到围墙的另一头了。”哈利严肃着，说了半天脸都不想动一下
“那也够大了。”
“今天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妈的过来找乐子被你带着说这些，到地方了，跟上。”哈利说完，拐进了一间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楼梯上挂着一幅招牌，上面看起来也能发出些光，但破烂和灰尘下只露出了几个字母
“格罗斯赌场。”
我望着那几个红色字母，有些出神
“别发呆，快跟上来。”
我记住了这里的名字，脑海里开始回想以前怎么不记得柏林有这么个地方。
“以前接触过这些吗？”哈利问
“没有。”
“好，那我简单说下规则。咱们进去，只玩三个小时，如果筹码输光了，咱们提前走。如果赢多了，咱们尽量输到进来的110就行。”
“嗯”我和哈利顺着楼梯往下走
“柏林现在所有的娱乐业都要倒闭了，咱们赌圈内都知道，想玩得开心，必须得来第八区的格罗斯赌场，其他地方，都跟殡仪馆似的，所以在这里，尽管放开，啥也别管，”哈利说完，突然靠在我的耳旁，用手捂住嘴小声说，“但有几点千万要记住，这里鱼龙混珠，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这里简直是犯罪的摇篮，三不管地带。记住，无论是谁搭讪你，找你的麻烦，别理他们，实在不行就离远一点，gsg在这里的势力很小，千万不要招惹这里的人。”
“你不是带枪了吗，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解道
“拜托兄弟，我是来玩的，不是来搞事的”哈利揉着太阳穴，推开了赌场的门，“算我求你，我知道你在迪克那学到了什么，请让我好好享受赌博的快乐”
我摊开双手，努了努嘴唇，“好吧。”
哈利皱着眉，戴着墨镜走到了前台，“账户名称公爵，给我来二十万筹码。”
“少老板每次都这么保守呢。”前台小姐微笑道，她职业性的微笑里似乎透着这里的钱味儿
“小心驶得万年船，下次我请你看电影。”哈利收起那些筹码，将墨镜往下挪了挪
“谢谢少老板啦。”那个浓妆女孩嗲声道
我瞟了她一眼，她也同样没忘记冲我眨了眨眼
“少老板？”我锤了哈利一下，“没想到离开了中队，你这么潇洒啊？”
“嗨呀，娜塔莎的钱多，偶尔玩一玩有什么不好。”哈利说
“娜塔莎要知道了，准让库尔班斯来下你的腿。”
“哈哈，别废话啦老哥，”哈利搂着我的肩膀，手指在眼前顺着整个赌场一一划过，“老虎机、轮盘、二十一点、德州扑克、骰子、牌九、番摊、龙虎斗，都听说过吧。”
“虽然没玩过，但听说过。”
“你经验不足，我就给你5万筹码吧，随便挑着玩，记得别赌大了，一次下个一百块，玩一晚上没毛病。”哈利拍着我的肩膀道，“玩的开心，有事过来找我。”
哈利说完，就走向了一旁的龙虎斗，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原地。
我望着手里的筹码，环视了四周。赌场里面还是挺热闹的，哈利说第八区人口众多，看起来每个位子都挤满了人，如果我是个熟练的赌客，我可能也会选这里来玩吧
想着想着，突然有个人撞了我一下
“谁？”
我望过去，那人戴着一个帽子，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看起来是个老头儿。可恶，这里的人撞了别人一下连道歉不说的吗
算了，我先玩自己的。
余光瞟了一眼那个老人，他径直走向了酒水台。也是，这种家伙估计也没什么钱，应该玩不起这些东西。一旁的轮盘旁站了很多人，我打算也去轮盘旁碰碰运气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钻过人群，将一个100快的筹码放在了红色区域上
象牙小球在旋转的轮盘上跳动，越蹦越低，越来越慢，渐渐地开始在轮盘上滚动。
啪嗒啪嗒
黑色15。
小球停在了那里。
“嚯！！”
“哎”
站在赌桌旁的人群神奇般地发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我瞟了他们两眼，有身着旧西装的老公司职员，衬衫起了褶皱没洗的中年人，衣着普通用着便宜化妆品的中年女人
我摇了摇头，又放了一个一百块的筹码在黑色区域上
啪嗒啪嗒
小球再度跳动，这次停在了红色23
人群再度发出同样的感叹。
我微笑，我连输了两把，但并不像这些人一般或失魂落魄，或心潮澎湃
第三局，我又拿了一个一百块，犹豫着压红还是压黑
“年轻人，干嘛老压这么小。”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出来
我过头去，一个褐色头发中分穿着卡其色大衣的家伙靠在我身旁说道。他脸上的胡印代表着他可能今早刚刮的胡子，他盯着轮盘，将四个500块的筹码放在红色9和红色12之间的线上
“压那么大，小心把裤子都输光啊。”我调侃着，这轮压了黑色500块
“拭目以待。”他微笑道
小球开始落下，所有人都开始满怀期待，我双手抱于胸前，满不在意。一方面是自己压的并不算多，赔率也相对不大。另一方面，我并不是太在意输赢。
“以前不经常来这儿吧。”那家伙说道
我嘴角抽动，没打算理他。哈利之前说让我别理会搭讪的人，我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认生，别看大家彼此都不怎么讲话，但经常来这里的，彼此都熟悉得很，”褐色头发的家伙说，“你刚才投注时我注意到，你性格谨慎，但坚决沉稳。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很会融入气氛，我找你搭讪，你不慌不忙，灾变前你从事的一定是心理素质极强的职业。”
我盯着小球的速度逐渐放慢，依然不打算搭理他。那家伙却又往我身边靠了靠
“你的耳蜗里有一处特别的凹痕，显然是长时间佩戴通话器造成的。鼻梁处有一块不易察觉的皮肤褶皱，显然也是大号防风眼镜的重量所致。右手食指指腹上有一层茧，从你拿筹码的力度，我就看出，你打的枪应该也不是手枪，而是自动步枪。”
“最重要的，你调侃我的时候，你的口音带着一种ct阵营特有的体制感。怎么样，我说得对不对，gsg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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