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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束了，大家辛苦了。”主刀医生说道
他离开了手术室，像完成一个普通手术一般，没有多余而复杂的心情。灾变后，人类资源急剧下降，而这样医术精湛的医生，已经越来越少了，娜塔莎特地交代院长，一定得让他来做这个手术。
他太累了，简单给护士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
手术室外，两名身着gsg制服的士兵正在焦急地等待。
紧急指示灯熄灭了，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手术结束了，病人的意识还没有苏醒。但从护士脸上的轻松表情来看，手术应该是成功了。
“请问谁是麦克尼克劳斯先生的家属？”一个护士抱着资料问道
r3和r4一夜未眠，听到这个名字后，两人像被电击了一样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叫道
“这儿呢！”
“这儿呢！”
护士看了一眼他们俩的制服，瞬间明白了过来。
“手术很成功，病人伤的可真不轻，你们俩好好照看他，别乱动。”
r3和r4点了点头，跟着护士走进了重症病房。
心跳指示器正在有规律的跳动着，队长的血压平稳，状态正在好转。
“夏里特医院是柏林条件最好的医院了，手术成功，咱们现在等着就好了。”r4说道
“是啊，毕竟是gsg的御用医院，”r3说，“咱们几个除了你，可算是都来这里住了一遍了。”
“是啊。”r4也感叹道
一个护士经过了病房，看到了r3和r4腰间挂着的枪袋
“现在的城市防御军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啊，在医院里都敢带枪了。”
r4望着走远的护士皱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护士说的话
“别在意，我们出去透透气，让队长一个人呆一会儿。”
r3说罢，便拉着r4离开了病房，在r4到达柏林后，r3带他直接去了医院，没回基地。队长的手术正在做，两人就这么一直守护在手术室外。
急急忙忙下了楼，r4赶在r3前一步跑上了马路，此时天色已经有些从黑转蓝，夜还未央，一阵寒风吹来，两人却没有因为突然的降温而哆嗦。
“那护士刚刚说的什么，城市防御军？难道她不认识我们了吗？”r4问道
“一支临时管理城市的军队，由ub公司私人武装改编。那护士看错了制服而已，别在意这些细节。”r3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不可能！”r4奇怪道，“夏里特医院的护士不可能不认识gsg的制服，多少战士在这里疗过伤，他们绝不可能叫错部队的番号。”
“非常时期嘛，这里的护士多半都被抽调到了战场前线，又有许多志愿者加入进来，医院人员流动也大，你看你都不认识她，干嘛指望她还认识你啊。”r3说道
r4歪了歪嘴，看着地面，“我还以为我们的番号变了。”
r3笑了笑，一把搂过r4的肩膀，“现在想去哪儿？”
“回基地吧，咱们从机场回来就直奔医院了，还不知道这么久没见，那些家伙变成什么样了。”r4说道
“这里到基地就一脚路，要不咱先吃个早饭？毕竟咱也一晚上啥东西没吃了。”r3说
“行，那我们把车丢这儿，反正就是一脚路的事情，我太久没回柏林了，这里哪有好吃的，你带我去。”
r3想了想，“两条街外有一家早餐店，现在快营业了，去那儿吧。”
两个人并肩走着，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gsg现在怎么样了？灾变动静闹这么大，一级战备状态该有了吧。”r4问道
“前段时间情况比较紧急，的确是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不过现在稳定下来了”r3说道
“怎么叫稳定下来了？现在难道不是非常时期吗？”
“那个时候是一级战备状态，现在已经是战争状态了。”
“哈哈，几天不见你变幽默了啊巨无霸。”r4说道
r3苦笑，“那会儿整个国家都指望着柏林，到处在求援，每天都有人往柏林跑，似乎对于那些家伙来说，柏林就是希望。对于我来说，在医院一直躺着，也基本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僵尸究竟长啥样，我也没亲眼见过。”
“不见的好。”r4说道
“后来呢，局势的确是安定下来了，因为别的城市全部都沦陷了，现在那堵墙外除了军队也应该也没几个活人了，当初医院爆满，后来死人病人全部带走了”
“带走了？”
“是的，那段时间，整个柏林的人口增加了近一倍，四处都是难民，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具尸体被扔进焚烧炉发电，整个城市的秩序都在崩溃的边缘。”r3说道
“烧尸体发电？我们是民主国家，谁下令这么干的？”r4一脸愤慨道
“城市防御军。”r3无奈道，“就是你刚才跟我争论的那个家伙，在那段时间内，他们充当了整个城市的秩序维护者，他们见到任何疑似特鲁斯病毒的携带者都会立即击杀，每天拖着成千上万的尸体往返发电厂。”
r4面色凝重，继续听着r3的话语
“你知道市市长马库斯吗。”
“知道，”r4点了点头，“他乘坐专机抵达了柏林，我跟队长还有r2亲自护送的。”
“他在落地的一瞬间就被击毙了，原因是包含了特鲁斯病毒的血液沾染了他的伤口，他被认定感染病毒，一个ub公司警卫当场击毙了他。”
“连政府官员他们都敢如此草率？”
“屠戮每天都在发生，直到有一天，他们拿着枪走到了我的病床前”
“然后。”r4认真的听着
“当我发现到他们不是因为我的血液遭到污染，而是纯粹的想要减少人口节省资源时，我杀了那两个家伙。”
r4点了点头，“再然后。”
“事已至此，总理也听说了马库斯的事情，他授意我们不能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于是gsg和防御军进行了正面火拼。”
“火拼？”
“对，整个城市都成了我们的战场，战火烧了一天一夜，双方都死伤不少。”
“谁赢了？”
“双方战损率1比18。”
“干的好！”
“可我们输了。”r3低声道
“啊？1比18，他们得叫一个加强团才打得过我们吧。”
“是不战而败的，城市防御军总兵力不到一个团。大队说，gsg的力量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如果大难临头人类还在内部争斗，是永远也走不出困境的。那段时间整个德国都几乎处在无政府的状态，希斯利想要做些什么，却迫于ub公司的势力无法伸展拳脚，于是我们先签了停火协议，我们妥协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妥协！”r4有些愤怒
“如果我们不妥协，继续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虽然我们认输了，但是总理借机获得了舆论优势，重新获得了国家的控制权，组建了战时内阁，颁布了紧急法令，国家这才安定了下来。”
“可他们的背后是ub公司啊，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r4说道
“是啊，整个柏林都限电了，只有ub大楼在发光，因为城市的电力是他们提供的。但我们证据确凿，那件事情无论如何城市防御军都洗不白，德国陆军离城市只有15公里，总理特地要求军队不得插手，已经是让步了。”
“那最后的结果？”
“双方经过协商对话，签订了停战协议，防御军依旧拥有城内的动武权，但不得威胁任何登记在册的健康人类。”
r4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但对于我们的条件是，”r3忍了一口气，用近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gsg9就地解散，所有士兵必须退役。”
“什什么？”r4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绕到r3的背后
“你一定是骗我的，你背后明明还印有gsg三个字。”
r3叹了口气，悻悻的说道，“大队一个人背了锅，被关进去了，其他的战士也全部都被遣散了，我现在的部队番号叫防御军6连，负责看守gsg的营房，衣服没换只是因为已经没有资源去制作新的衣服了。”
r4停在了原地，眼睛有些红，街道旁的一片废报纸飘过，凌晨的马路上已经没有了环卫工人，也没有着急上班而早起的上班族，只有两个身着gsg制服的士兵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的站在马路边对视着。
“你刚刚还说我们是让步方，为什么让了步还要被遣散？”r4不敢相信道
“总理觉得非常时期不能跟ub公司闹翻，毕竟我们能使用的大部分资源，都是他们提供的。”r3说道
r4有些恍惚，r3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翻滚。
“那么多年的戎马生涯，多少次的显赫战功，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大院里的那些房子，高高飘扬的队旗，几十年的参天大树，我们身上的制服，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r3扭头，看向了马路的另一边，那里没有行人，黎明渐渐升起，路灯刚刚熄灭
“如果我们现在回去的地方，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外壳，那我们回去还有什么意义！”r4撕下了的手臂上的gsg臂章，用力的扔在了地上，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说道
这么一说，r3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了，他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去，捡起了r4扔在地上的臂章。
“安德鲁。”r3叫到了r4的名字
r4瞪着r3，没有回话。
“有的时候我还挺羡慕你们这些在外战斗的士兵，不用理会城邦内的明争暗斗，现在的柏林几乎回到了民主德国时期，所有资源都按需配给，只有被确认血清完全清洁的人才能够得到相应的保护和资源，其余被认为血液遭到污染的人们，都会遭到防御军的无情屠杀，社会这么黑暗，谁不是夹缝中求生存。”r3说
“反正gsg都不在了，如果队长醒来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这样，那我们在市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徒劳”
r4还想说些什么，r3突然冲到了r4的身前，几乎用了毕生的力气将r4抱住。
“你干什么！你要勒死我吗！”r4叫喊道
“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得知这个消息的每个gsg战士都很难过，大队走前跟我们承诺过了，gsg不会消失，总有一天，我们还会东山再起的！如果我们放弃了，大队的牺牲就白白浪费了！”
r3情绪越来越激动，让r4一度以为，这个大个子甚至会流出眼泪来。r3的拥抱很用力，像是发泄，像是抱怨，那一瞬间，两个人的脑海里都闪过了很多很多的画面，r3想到的是基地内的艰苦训练，r4想到的是在市的战斗。
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洒在了马路边的草坪间透露出些许温暖的气息，两个人相拥的影子被阳光斜斜的拉长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r4问道
r3摇了摇头
“哎，”r4叹气，“往后的路，咱得自己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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