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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闻言眨了眨眼，“那姐姐只能给你赔不是了。”
百烨无奈的笑了笑，而后说道：“我真是没想到，宇文院长竟然也是您的人？”
“他可不是我的人，若要算的话，他还是我的上级。只不过是他愿意给我这次机会，让我调查薛怀罢了。”
宫?说道：“你和奚欢调查了这么久，应该也发现了，薛怀虽然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但其实我们一直没有给他定罪的直接证据，只能找出一条条的线索慢慢搜查。”
“说起来，我倒是要感谢你。”
宫?轻叹了一声，道：“之前沈家三长老沈新坤，联合孔宏伯在修静堂对你下手时，幸好你没有将他带到守备团，不然沈家被惩罚，调查薛怀的线索可能就要断了。”
“不仅如此。”
百烨摇头道：“即便我威胁沈家交代真相为我所用，他们也不会真的服从于我。有薛怀做靠山，沈家太难控制。若当时不杀了沈新坤，后面肯定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话声一顿，百烨问道，“不过您既然说到沈家，可是又得到什么消息了？”
“当然。”
宫?悄然一笑，见她反手摸向躺椅的靠背，从一根竹子中，抽出了一只小小的袖珍卷轴。
“你看这是什么。”
百烨接过那只只有手指长的卷轴，展开一看，发现其中仅画着一道黑色的图腾花纹，其表面微光流动，似是有呼吸的活物。
“这是沈家地下产业的通行令？！”百烨有些惊讶的问道：“您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你都帮我收集来了消息，我当然不能辜负了你的努力啊。”
宫?轻声道，“我被隔绝在这里，估计我的心腹也在接受监管调查。现在我已经不能调动手下行动了，所以接下来，只能靠你了。”
“我知道。”百烨认真的点点头。
“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有一些消息要告诉你。”
宫?说道：“还记的那天在紫盟会场袭击你的那名虫师吗？经过一番拷问之后，我问出了一些东西。”
“包括白盟会场在内的两次袭击，她皆是按照指令行事。给她下达指令的人，名叫凯先生，而她拿到指令的地方，叫做穆刻药行。”
“奚欢大人已经发现这穆刻药行的问题了。”百烨说道：“这里应该是一个联络点，用来联系那些杀手，给他们下达命令。”
“既然这里你已经查过，那么我就说说紫盟会场的问题。”
宫?扬了扬眉，继续道：“那天你在紫盟会场受到袭击，参与者不仅有这个虫师，还有一个紫盟会场的人。”
百烨沉默不语。
当日他被那个虫师带进一个无人的回廊，而后又被拖进一个被秘术封锁的房间，这显然是早早为他布置好的陷阱。
而在紫盟会场中能做到这点的，必然是有资格管理或干涉紫盟会场的人。
“紫盟会场的主事人，是均察院的一名副院长，名叫李宣业。”
“又是副院长？”
百烨皱了皱眉，那个叫宇文乡的副院长刚死不久，这竟然又冒出一个副院长？
“均察院的副院长未免也太多了吧？”
“实不相瞒，均察院总共有六位副院长，分管不同的事务和区域。”
宫?微微笑道：“均察院作为连接宇文审判庭和灵鸿守备团的中枢组织，要处理的事务可是说是三个组织中最多最杂的，所以职务人员也会多些。”
话声一顿，宫?回归正题：“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名叫李宣业的副院长，还管理着均察院的部分暗牢。”
百烨闻言目光一顿，“您的意思是，是他放出的宇文乡？”
“他的嫌疑很大。”
宫?说道：“据我所知，宇文乡所在的五级暗牢主管人并不是他，但他若以职位之便搞些小动作，也不是难事。”
“这件事宇文院长会去调查，他应该不会跟你提及。我告诉你这件事的目的，除了想让你多加留意之外，也想提醒你注意安全。”
“他能在紫盟会场暗算你一次，难保不会暗算你第二次。”宫?沉声道：“我现在也不在紫盟会场，没办法保护你，你一定要小心。”
“您就放心吧。”
百烨笑应道，“宇文院长也给我安排了护卫，没那么容易出事的不过说起来，我倒还有件事想问问您。”
宫?微微一笑，“什么？”
“灰盟会场遇袭的那天，我曾在混乱之中到达中央大厅。”
宫?闻言目光轻闪了几下，听百烨继续说道：“当时，我曾险些遭受到一位仙体修士的攻击。不过令我惊讶的是，那位仙体修士竟然放过了我，转而去杀其他人。”
“在那之后，我又查到了中央大厅的死者，发现他们受到镜月轩的邀请来观看这次演舞。而这些人，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与玉涛宝行有关。”
百烨微微俯身，盯着宫?询问道：“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姐姐不太明白弟弟的意思呢。”宫?明眸一转，笑吟吟的应道。
“那我就说明白一点。”
百烨扬了扬眉，道：“我遇上的那个仙体修士，是不是您派过去的人？镜月轩发出的邀请函，是不是受您操控的？”
宫?闻言垂眼浅浅一笑，而后说道：“他们与玉涛宝行都没有直接关系，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这就要感谢您和奚欢大人了。”
百烨说道：“若没有您两位的情报，我即便有心也查不出来啊。”
“呵呵那次的混乱中，的确有几人是我派过去的。”
宫?看着百烨说道：“不过镜月轩的邀请函，可不是我受我操控的。”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派人过去参与屠杀？”
“我只是知道提前知道了灰盟会成会遇袭，而且也知道了那些人会参加，所以才派人过去浑水摸鱼而已。”
百烨闻言一愣。
他本想就着这个机会，直接让宫?坦白宇文筱和清素的关系，却没想到宫?竟然用这个理由混了过去。
“您早就知道灰盟会场会遇袭？”
“也不算太早，大概在遇袭前的半个时辰才得知。”宫?说道：“在知道穆刻药行有问题之后，我也派了人过去侦查，所以有些消息我也早就清楚。”
“宫?姐是不是瞒了我太多事啊？”
百烨眼眸微眯，平淡神情，“我和奚欢大人查到什么消息，可都会尽快向您汇报呢。”
“我在灵鸿大殿也备受关注，经常联系你会引起怀疑。”
宫?略显无辜的说道：“而且你们也查到了这些消息，并没有耽误计划的进行吧？”
百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灰盟会场遇袭，死了很多人”
宫?闻言收敛了笑容：“你是在怪我牵连到无辜的人？”
“我没有责怪您的资格。”
百烨微微摇头，“只是我想知道，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
宫?回应的没有一丝犹豫，“在宇文家族的利益面前，所有牺牲都是值得的。”
说道这里，宫?的话声低沉了些。
其实她心里对于这次行动所牵连到的无辜之人，心中也是怀有抱歉。
但她既是宇文家族的下属，迦娜拍卖行的管事，那么她的私人情绪便不再重要，她的一切选择和行动，都要以宇文家族为至上准则。
她没有其他选择。
宫?似是轻叹了一声，而后低声道：“这件事已成定局，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
稍稍一顿后，宫?继续说道：“之前我让你在灵鸿拍卖行留意的那几样灵宝，最近应该已经在拍卖了吧？”
“嗯。”
听到询问，百烨点了点头，道：“昨天便开始拍卖了，并且如您所说的那样，玉涛宝行对那件灵宝十分执着只是不知道接下来的几样灵宝，他们还会不会这般关注。”
“肯定会的，因为这几样灵宝里，都融有寒灵银。”
宫?正色道：“在明源大陆上，仅有盛音东州出产寒灵银。而这些寒灵银的矿产，全部被宇文家族掌握。因为这种金属极其稀有独特，所以每一分消耗都会被严格记录。”
“而迦娜拍卖行的令牌，其原料之一，便是这寒灵银。但是据调查，这些迦娜拍卖行中的令牌存量并未减少——也就是说，用来欺骗那些人令牌，是多出来的。”
百烨闻言目光微动，心绪骤然转动起来。
照这么说，有人偷偷使用寒灵银铸造令牌。
但若寒灵银被严格监控，大量取用断然会被察觉，那么这几十枚令牌中的寒灵银难道从其它地方一点点挤出来的？
想到这里，百烨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宫?的用意。
“难道这您让我注意的这些灵宝都是寒灵银缺斤少两的残次品？！”
“弟弟果然聪明。”宫?轻笑道。“无需我多说，只要一点就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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