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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如此，倒显得是不得已而为之似的。”尤侬拆穿道。“不过论起口舌，你是拍马赶不上行脚商人，在一些大的商会，也是英才云集，尤其是精明善辩之人很多。”
“我是拍马赶不上，但是那些人，怕是拍马也赶不上师姐呢。”文里露骨地恭维道。
“你呀……”尤侬说道，“行脚商人拨动三寸不烂之舌，这里的草石变成那里的贵货，偏偏还让前后的卖家跟买家都以为得了大便宜。”
“真是想见识下这样的人，然后学上一招半式的。”文里不禁想。
“当然这是小的机巧，也有一些大的商会，长桌谈判，巧舌如簧之人相互攻讦，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虽不见血，也十分有趣。”
“呵呵，有趣有趣。”文里讪笑道。
“饿死了，饿死了。”这时赵立本嚷嚷着跑来，赵心怡慢了一会儿才出现，她对众人说道，“我这里准备了些果子茶水，可惜这里没有山水对坐，没有佳木遮阴，而马车中窄小，只能勉强在此风餐了。”
“无妨，此处视野辽远，可以看无穷远之山水，原草芬芳，闻之可爱。”尤侬说道。
赵心怡又让桃红拿来几个垫子，在草上放着粗布，又铺上一层细布，碧玉呈上一只只盒子。
尤侬细细看了这些果子，有些惊讶，她不是没见过饴心斋的果子，不过此时看见的，赵心怡做的果子已隐隐自成一派，这风格的独特不在于让人印象深刻的夸张，而是有着灵气，尤侬仿佛能感觉到一种缝隙，如同天地星辰忽然以她未曾知晓的方式扭转，因此让她看到了造化的枢机，像是开启了什么。
这让尤侬不由自主看了赵心怡一眼，她的衣装远观与常人无大的不同，可是近看的感受却会不同。
这种不同，与果子的气质是一脉相承的，可见赵心怡已经一以贯之了。
赵心怡说道，“勿要客气，大家随意吃。”
尤侬尝了尝味道，在味道上她并没有什么意外，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遗憾。
赵立本吃果子的时候，则有些拘束，虽然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姐姐了，但长期形成的习惯使他还是在吃东西的时候比较沉闷，偶尔再观察一下家姐的脸色。
而对于这位知其名，未见其人的大师姐，他也暗暗观察，这反应自然被尤侬收入眼中。
不过尤侬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太多话，赵立本看之不透。
“这个有些奇怪，有趣。”文里忽然说道，尤侬看向文里，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果子本身，而没有留意到席间众人的种种情态，碧玉桃红伺候在一旁，负责传递着盒子、茶杯，整理残余。
而车夫则避得远远的，这是碧玉吩咐的，免得扰了众人雅兴。
一时间显得静悄悄的，只是偶尔风声。
因此文里不大的声音众人皆得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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