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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是自己太仁慈了，惯坏了他们了。沈重叹了口气。看了看垂头而立，大气不敢出的童春，他表面恭敬，但是又瞧瞧抬眼看自己的反应，转头看看赵立本，他直接仰着头直直盯着自己。
沈重又低头看向赵立本呈上的盘子。暗暗地想，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给他的东西的评价太低，他不服气？想要做一点什么。
年轻人似乎真的很怕被看轻。
说起来，沈重之前只有两个徒弟，所以若是比起来，赵立本算是没有天赋的了，因此沈重并没有跟这种没有天赋的徒弟相处的经验。
文里对于沈重的话有时倒是浑不在意，嬉皮笑脸就混过去了，至于尤侬，她有时更加客气，是直接不加掩饰地反对。
他们的性格都跟赵立本不同，不过下一次他们带来的东西总是会比上一笔要好一些。也用不了几年，他们做的就已经是沈重认为的外面会认为的比较高的水平了。
想到尤侬，沈重忽然就没有来地想生气。于是沈重开口，斩断他的思路。
“你是怎么做到的呢？”盘中是一粒粒小小的粉点，简直就像是洒上的粉浆，但是要更固态一些，而且是分开的，这么小，若不是一粒粒完成，大概也不是很好分，有的还是有筋性，而切分的断面感觉也不同。
“就是用一篷面，做窝加水，等着渗透，取那些比例合适的。”
“那还是用大的去分出水的啊？”
“不是的，师父，不是的。而且，我问了文里师兄，他说即使用大的去分出小的也是可以的，因为，若不那样做，岂不是显得师父是故意刁难吗？”
沈重笑了，“咦？难道这种小问题还要去请教，而不是自己去想吗？”
“可是师父并没有禁止啊？”
沈重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么，倒是怪我没有说得分明了？”
“怎么会呢？不过我们对于事物，应该有自己的主见跟判断，对于师父交待的事情，我想我还是比较好的完成了。”
沈重在想，这个孩子居然也知道主见，他看上去就不是那么有主见的性格。
“主见跟判断？那么你来此拜师是何为？你现在所制的果子，心有主见，何必还要再来做我布置的事情，又何须我再评价呢？”
“呃。”赵立本心想，还不是形势所逼么，被赵心怡逼迫，被沈重逼迫，被童春逼迫，也间接地被文里逼迫。不过他不会傻到口无遮拦，以前在饴心斋他就多次因为这个吃亏了。
所以他现在是一面天真无害，一面又心思深沉。
“你年纪还太小。所谓的主见是否是主见，判断是否是判断，有的时候还需要再判断判断。”沈重沉吟一会儿。“你并不知道我这样的本意，不过这样也不能怪你，我不会怪人只是因为他想出了办法。你去找文里，让他教你怎么擦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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