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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精明的莫深，此刻笨拙地像个孩子，惊慌失措。
他下意识地想擦去她的眼泪，却发觉自己袖子上满是血迹，碰她不得。
他的眉头，从来没有皱过这么紧。“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不会哄人，只有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甚至不带柔情的，直白的话。
听到这句，茫然若失，却是心底最深的一处被刺到，坠儿忍着的泪，哗地一下落下。
他若是虚情假意一点，温柔一点，她都会觉得，这个人在示软，这个人在故意安抚她，可莫深越是这么轻描淡写，她越觉得真实，越觉得他对她是认真的。
莫深轻叹一声，“我到底是不会哄人的，怎么越说哭的越厉害了呢。”他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眼窝的泪。
他第一次见，哭的梨花带雨的洛坠儿。
越是擦，她的泪越多，莫深有些懊恼，不该瞒着她，不该故意伤自己，不该连伤自己，都带着算计她的心思。
他静静地贴上去，微凉的唇，靠近她的眉眼。
坠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他没有吻她。却是真的在擦她的泪。
坠儿睫毛颤抖着，感受他的存在。他的唇，描述着她的泪痕，流淌过的泪痕，是热的，他贴过来的唇，是冰的，好像将她在火焰上烤过，又不讲道理地将她抛进极寒之地，故意折磨着她。
莫深带着安慰的唇，令她渐渐屏了哭声。
“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会再骗你了。”莫深的唇，离开她的脸颊，在她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承诺道。
坠儿缓缓睁开眼睛，睫毛上还闪着泪珠。
“以后，只要你问，我便不说假话。”莫深面带笑容，灿烂地说。
“那你要是跟我说了假话，怎么办？”坠儿眼里的情绪一转，忽然想起什么，闪过一丝戾气。
“你说怎么办？”莫深毫不躲避的，直视她。
坠儿沉默了一会，“你可以有些事瞒着我，不告诉我，你的计划也可以不告诉我，但若是我问，你就不能骗我，不能对我说假话，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会永远离开你，不会再回来。”坠儿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莫深手抖动了一下，良久，回答一个字，“好。”
坠儿见他答应，心里却更是波澜，她扯出一抹随意的笑，“那我的第一个问题，你……”
莫深抬起头，等着她的问题，手攥成拳。
两个人，好像彼此心知肚明，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杀我父亲的凶手？坠儿在心里，问过一遍。
莫深的拳，越攥越紧，他明白，只要她问，他便告诉她答案。
霎时间，气氛越来越紧张，两个人互看着彼此，却各有心思。
末了，坠儿启唇，“我想问……”
莫深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等她问完。
“我想问……你手臂上的伤，疼吗？”坠儿淡淡说出，脸上藏着看不懂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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