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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雨心惊，却又疑虑，“那皇上又何苦这么做呢？他默许太子下手，却又不是真的想让靖南王死，属下想不明白……”
“因为皇上，不过是一直在维持太子与靖南王的敌对势力罢了，皇上就是要他俩斗，太子派人刺杀靖南王，靖南王怎会看不出是太子的手笔，双方必定敌对相杀，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这又是什么招数，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了呢？”冥雨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碾压，不停地挠头。
莫深缓缓转身，视线遥远，“一盘棋，如果黑白两子，势力不均，从一开始就看到了结果，那势必有一方会被杀的片甲不留，那这盘棋，也就离散不远了。一盘好棋，要想走的远而深，精彩绝妙，黑白双方就要处在同一天平上，去争，去斗，这盘棋，才能保持平衡，才能继续……”
冥雨一拍脑门，眼睛放光，“我明白了！所以皇上是故意为之，让太子和靖南王相斗，维持朝局的平衡，不至于一方独大，威胁皇权！”
莫深微微点头，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不错，你还算反应过来了。”
冥雨听到夸奖，开心乐着，又想到什么，走近莫深，表情有些凝重，“所以，今天生的一切，主子你都料到了，料到了靖南王会对王妃出手，料到了太子会对靖南王出手，您虽知，太子的人，杀不了靖南王和王妃，却还是放心不下，要属下提前部署了我们的人在外围，以防万一。”
但终究，没有用到这些人。
莫深想点头，却觉得后颈沉重，有什么东西压得他，不敢点头。“我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坠儿会毒。”
冥雨心里一沉，他知道，如果不是主子算的太过详尽，把王妃也算了进去，就不会达到主子试探皇上的目的，可偏偏，王妃这时候犯病了……如何让主子不自责内疚。
“她虽在我莫王府，可我总有不得不将她向外推的算计……”莫深的脸上，溢出苦涩。
许久之后。
“冥雨……”莫深刚开口，又停住，“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会慢慢，将她推得越来越远，直到不再相见。”
“主子……”冥雨看出莫深的凄苦，却又不知该如何相劝。
莫深苦笑，两颗绝世的霜泠息，权当是为我的算计赔罪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冥月赶了过来。“主子，王妃醒了！”
莫深闻言回头，脸上还有未藏起来的无奈与无助。
冥月一愣，再去看冥雨，现他脸上也有些异样。
莫深装作没看见，凝神注视道，“快走。”
他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没注意到手臂上偶尔滴落在地的鲜血。
忽然，他又停下，想起了什么，返身折回院中，折断了一枝开的红艳却不媚俗的木棉花，走了回去。
走到门外时，他隐约听见坠儿两声咳嗽，正要掀开门帘的手一顿，怔在那里，心底，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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