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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雪胳膊一痛，被人拉了过去：“别给脸不要脸了，好生待在这里。还痴心妄想什么？以为秋门主还惦记你呢。”
于是她又回到了这里，茫然无措地矗着。
回到这里，也没什么事给她做。仍被人笑称拖油瓶。其实多一张嘴的开销，对祭月阁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如今这么一想，心底荡不起丝毫愧疚的涟漪。
饥一顿饱一顿，做些粗活儿，她任劳任怨也过来了。只是天天找个同样外界的窗台趴着，巴巴地盼。
盼啊，一日过去，一月过去，秋天没了影儿，雪花飘零，仍是带不走秋愁。
她没等到秋景。
便一直待在祭月阁了，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都待了七年，她木然。
终于瞅到个机会。
西门那扇窗开了，恰好师兄师姐们不在，她坐在窗台上看雪，看着看着一头栽下去。
好熟悉的场景。她马上联想起那日蹲在暮黎宫，饿着肚子，一不小心倒下去时的样子。女人笑眼弯弯，向她伸出手。
她想啊，身子又翻出窗外。
忆起去暮黎宫的路，她晃悠，不知不觉就到了那里。想再见秋景一面，又低下头，她退了回去。
暮黎宫想必也认为她是墙头草了。
祭月阁来人很快，堵在门前嚷嚷，她一惊，迅离开。不想让秋景知道她来过这里。
正打算乖乖让祭月阁抓回去时，暮黎宫走出个人。
她一见，心咚咚地跳起来，往后闪躲，那人径直走上来，道：“她现在过得可好？”
祭月阁似乎不打算废话。
秋景叹道：“需知覆水难收，现在知道她的厉害了吧，这盆水既然收回来了，就好好珍惜她。”
她站在师兄们身后，含泪，向秋景不停地摇头，嗫嚅着唇，说不出话。
秋景会意，“这孩子先放我这几天，可好？”
祭月阁来人道：“晚辈奉阁主之命，阴气不可外泄。”
秋景拉过双雪，道：“你们在她身上作封印了，还担心什么。回去和你们阁主说一声，这点，他还是信得过我。”
她跟着秋景进门，秋景像往常一样摆桌子，沏茶，叙旧。
双雪道：“我要是生在您门里该多好。”语出，她低下头。
秋景揉揉她的白：“孩子，莫要怨我。”
“暮黎宫也是欢迎你的。”她道，“只是，你现在身上有祭月阁的印记，我们抢不得，这是江湖规矩。”
双雪心尖一揪，脑中闪过师兄的话。
——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
她不住地点头，放低姿态，仿佛自己坐在那就是个现成的笑话。
秋景对她说：“如果你不喜欢那里，好好修炼，有了本事便可离开。到那时你想去哪去哪，若真走了本事，指不定还瞧不上我这小庙呢。”
她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道：“谢门主提点，我会努力的，一定。”
秋景拨开茶叶，抿了一小口，再抬头看她时，竟没动过那茶盏。她摇头暗自苦笑，伸手，把那苦命的孩子拉起来，道：“走，带你逛逛暮黎宫。日后达了，莫要忘记我啊。”
那次，她走到暮黎宫中央，认识了影响今后七年的月塔。
还有一个皎洁如月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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