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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梳看没事了,舒了一口气把篮子捡起来道:“你胆子好大,她那么凶你都不怕她。”
青瑶哼了一声道:“她这样凶只会惹得人家讨厌她,真正怕她的还知道有几个!”
云梳点点头:“远小人近君子,君子至少要温文尔雅才让人喜欢。”
两姐妹说笑着,提了篮子一道回去了。
然而好景不长,离焱带着其玉回来了。
原来自从那次其玉觉得自己似乎有孕,实则吃坏肚子之后,离焱就一直觉得留在下界不是长久之计。如若要等到陈夫人安度晚年可能还要许多时日,那他们将不得不生养孩子。试想他们如若要了孩子,必然还要将孩子养大成人。如若不要孩子,陈夫人可能会怀疑他们夫妻生活是否和谐。于是他便带着其玉跟陈夫人摊牌,坦白自己是下界来找妻子的神仙,现已逗留日久,将带着妻子返回天界。
彼时,陈夫人已嫁到周府,做了周老爷的老妻,但她依然十分关心女儿出嫁后的生活。
她看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其玉,含泪道:“果然你还是要把玉儿带走!我就知道让女儿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会有问题,你现在是不是要把她带到僻远之地去了?才说出这般话来哄骗我?”
离焱道:“不敢相瞒岳母大人,但是我确实是从焦山而来……”
陈夫人擦着眼泪道:“罢了,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你带她走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要记得,每年八月十五家家团圆的时候,带她回来看我,好歹一家团圆。”
离焱道:“必当遵命。”便安排了事情,带着其玉走了。
青瑶看着玉尘道:“你是我的师娘了?”
玉尘羞涩地点点头:“嗯。”
青瑶拍了拍手,挠挠头发道:“那,我叫你其玉姐姐,还是玉尘姐姐?”
她脸色暗淡了一下,想了想道:“我一回来就知道之前的事了,谢谢你之前帮我的忙。我想我既是其玉也是玉尘,你就叫我阿玉吧。”
青瑶笑笑道:“嗯,我就叫你阿玉姐姐吧!”
却听离焱在一旁道:“叫师娘。”
……
离焱回去之后,又开始盯着她练功学习。青瑶很是过了一段逍遥自在的日子,突然又紧张起来,不免有些疲累。于是她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师娘身上。
玉尘之前的性子很是温柔,从来不对人发脾气,也是极其懂得照顾尊重大家的。青瑶便想从旁鼓动一下,让阿玉帮自己吹吹枕边风,好让自己能放松一些。在青瑶的哀求下,心软善良的她果然欣然同意了这个请求,青瑶顿时觉得有了师娘如同有了庇护一般,感受到了师娘的温暖。
然而第二天,她的训练量一点儿也没少。早起练飞行术,上午练火术,到下午打坐完两个时辰,她已心神俱疲。
她趴在桌上道:“师娘,你没有在师傅面前帮我说说好话吗?”
玉尘不好意思道:“说了。但是你师傅说之前你就休息很久了,如果再松懈下去会退步的。”
她把头磕在桌上,又不甘心地抬起头道:“然后呢?你没有再说些什么吗?”
玉尘脸红道:“我觉得你师傅说得很有道理,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便摊在桌上不愿起来了。
玉尘替她揉揉肩道:“我教你练剑好吗?我在下界的时候你师傅怕我出去玩出事,教我练了剑,他说我练得很有样子呢!”
青瑶眼中含泪道:“这也是师傅的意思吗?”
玉尘道:“嗯,他说你之前挺想练剑的,重叶还帮你做了剑不是吗?”
青瑶撇嘴道:“师娘……我现在都没有时间哦……”
玉尘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等吃完晚饭我们稍微练一会儿。”
青瑶的眼泪便直直坠落下来:“你还是我的玉尘姐姐吗?师傅怎么能把你变成这样啊?”
可是哭归哭,到了晚上,青瑶便在夜明珠的光亮下跟玉尘练起剑来。
虽然晚上还是累,但是练剑一直是自己的夙愿,等到真正练起来,青瑶便有些兴致了。
玉尘教她挥剑,她便拿着那把大铁剑用力一挥,如同挥着砍刀一般。玉尘教她转剑,她便嗖嗖转一下,如同转着狼牙棒一般。
离焱在一旁皱眉道:“动作要轻要柔些,跟你师娘学着。风风火火的,像个仙子吗?”
青瑶只好将动作放轻慢一些。
等到离焱走开去给园子里的花草浇水。
她偷偷道:“阿玉姐姐,你的剑哪里来的?看起来好厉害哦。”
玉尘抿嘴笑笑道:“是离焱上仙在下界时候替我炼的,比较轻便些,说适合姑娘家用的。你的呢?之前没见你用过呢。”
青瑶看看自己手里又粗糙又重的一把铁剑,道:“哦……我的,我的也是别人送的呢……虽然比较丑……”
这时,离焱叫玉尘道:“那株夜海棠开了,一起赏花吧。”
玉尘便收起剑打算过去,她道:“青儿,一起去吧。”
青瑶忙道:“不用,我回去睡啦……”
但是玉尘不由分说把她一起拉过去了,青瑶对上离焱的目光,心里暗暗叫苦:“真不是自己要来做电灯泡的啊……”
夜海棠的花瓣已经绽放,红丝绒一般的色泽在夜明珠的柔光中显得越加娇艳动人。
玉尘看两眼花,又偷偷看几眼离焱,那样子跟之前眼珠子黏在离焱身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但是离焱这时候却一点儿都不嫌弃了,反而笑着看看玉尘,轻轻将她揽在了怀里。
“男女之间的感情原来真的如此的难以捉摸……”
青瑶暗自感叹,趁着玉尘不注意偷偷溜走,不打扰两位的浓情蜜意。
一眨眼又是一百年过去了,天上的神仙们又热闹起来。青儿对这次的宴会非常期待,因为她已经不是当年只知道吃的小丫头,是个快要长成的少女啦。这次宴会上会不会有很多的风流少年呢?会不会又有许多的美好故事发生呢?玉尘就是在上次宴会的时候跟离焱搭了话。青瑶突然想到不知道那位明方会不会跟着玄霜洞洞主出现在宴会上。
到了开宴那天,果然大家都在。席上众仙人有些已是百年未见,虽容颜不改,须发如前,但多年不见备是惦念,互相问候时说起世间种种变化,总觉得有种时移事易的沧桑感。青瑶这次只放了一半心思的吃食上,另一半心思都在注意席上那些少年少女。她看到明方就坐在玄霜洞洞主后面,仿佛侍从一样,不时替洞主斟酒取食。只是那位洞主眼神正死死盯着这边,仿佛要喷出火光一般。
玉尘显然也感受到了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她脸红道:“夫君,为何那位仙子一直看着我们?”
离焱替她夹了一块梨花酥酪,道:“不要紧,想必他是第一次见到你,有些好奇罢了。”
玉尘便安了心,坐下来满心甜蜜地吃着那块酥酪。
青儿默默啃着自己拿的一块玉蓉糕,心想:那目光跟冰窟窿一样,哪里像好奇的目光啦?
这时,旁边白胡子的岚玉清君道:“离焱上仙旁边这位可是上仙夫人?”
离焱点头道:“正是。”
岚玉清君便对左右道:“真是可喜可贺,离焱上仙居然有了如此佳偶!”
众仙凑过来道喜,离焱只拉着玉尘朝众人拱了拱手。
又有仙君道:“这位仙子看来真是风姿绰约,温婉动人,离焱上仙好眼光。”
其他仙君便也对着玉尘夸赞一番,直夸得玉尘脸上一片粉红,羞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离焱忽伸手指着青瑶,道:“此乃某人小徒,众位可能还未见过。”
青瑶正在啃着糕点,听他这么说,只好放下糕点对他们作个揖。
仙君便想了一下道:“应是上次宴会那个小娃吧?”
离焱道:“正是。小徒这百年间成长许多,与上次来时已大有不同。”
众仙便掉转矛头,开始夸赞起青瑶来。
“早就听闻离焱神君收的一个徒弟,想必是资质超群,天赋异禀,才会得神君青眼有加,收为徒弟。……”
青瑶便被一句句恭维得坐立不安,玉尘倒是安稳了不少。
但是毕竟师娘比徒弟要受关注得多,眼看又有仙君将目光放在玉尘身上。
离焱却淡淡看了青瑶一眼道:“上仙莫说笑,鄙人年已老朽,不堪人师,收此小女,实为宅邸冷清故。”
清君便道:“上仙何必如此过谦,这小仙子一看就不一般,想必已得仙君真传?”
离焱道:“已学了几分技艺,宴会上不好弄火,正可为大家舞剑助兴。”
有仙君附和道:“十分有幸,想必小仙子舞剑上有些厉害之处,正可见识见识。”
青瑶看看离焱,憋了半天道:“今日不巧,未曾把剑带在身上。”
仙君道:“我今日却带了一把长剑,可借于小仙子。”
青儿看看自己的师傅师娘,却看到离焱只顾着给玉尘夹菜,早把赶上架的徒弟抛在脑后了。青瑶只得领命,在众人面前接过了那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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