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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纪无心开口问道，语气异常平稳。
东方祁慢腾腾地用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液，懒洋洋地答道：
“没为什么，你几天不来找我，我无聊了。”
“你在说谎！”
“我没说谎。”
“你敢对天发誓吗？”纪无心吼道，剑身上的血液凝成一条条小河，慢慢滴落在地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顿了顿，抬头问道。
“我只想知道知道原因。”纪无心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将王芮的身份泄露出去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不是我？”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你觉得你对我很了解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件事是你做的吗？”纪无心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我告诉你，东方祁，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好啊，你动手啊，我绝不会反抗。”他说，很随意没有一点犹豫。
纪无心揪住他的衣襟越来越紧，连身子都在颤抖，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但却感觉不到半分以前的温存与留恋，只有冷漠与疏离。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的冷漠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分手吧。”她抬头时满脸的泪花，化作晶莹的珍珠一路往下滚落。
“你在说什么？”东方祁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谁允许你先说出这种话了？”
“我是一定要复仇的，你如果一定要阻挠我，我不会手下留情。”
“在你心里，复仇比我还重要吗？”他语气里带着些许自嘲，“我说，为了我放弃复仇，你愿意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
纪无心伸手将泪水擦去，为了秦雪，为了宁长歌，为了南唐的百姓，她都要继续下去，关键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有预感，很快她的身份就会曝光，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是啊，我都忘了，你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期盼你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真是可笑。”他嘴角勾着一抹自嘲，原本淡定自若的笑容渐渐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感伤。
纪无心松开他的衣襟，转身离开……
这时，风吹来，掀起她的衣袍一角，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屋内灯光瞬间熄灭，一片黑暗……
纪无心双腿颤了颤，停住了脚步，紧紧拽着拳头，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有双手捧住她的脸，嘴唇一阵冰冷的触感传来，伴随着一股血腥味，全部涌入她的脑中，让她暂时忘记了思考。
她的意识渐渐有些涣散，一粒小小的圆溜溜的物体悄悄被舌头推进了她的喉咙里，那是春药的气味！
她惊了惊，终究没有反抗，那个冰冷的吻没有半点热度却让她舍不得离开，竟然还带着一丝惩罚与挑逗的味道。
“你为何不反抗？”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暖暖的酥酥的。
“因为……因为……”她全身的温度瞬间上升到一个恐怖的地步，连说话都喷火似的灼热，身体如同被千万只蚊子在叮咬难受得想哭。
即使如此，她也没有上去触碰他。
“因为我爱你，不管你对我做了多过分的事，我都没办法伤害你！”
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她或许永远也想不到会有那么一天，她一直以为自己把握得很好，在这段感情里，她不会陷入太深，保持着不深不浅恰到其处的感觉，就能在某一天快速地抽身而出……
可是上天总是这样跟她开玩笑，即使头脑再理智，也敌不过真实的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情感。
在这场关系里，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狩猎者，到现在才发现，其实自己是被狩猎的一方。
一口气说完后，呼吸更加沉重了，她颤抖着身子想扑进他怀里，就像以前那样，可是她终究是忍住了……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神情，耳边只剩下她的喘息声，她用藏在袖子里的小刀一刀又一刀地割着自己的手腕，疼痛席卷而来，可以暂时缓解体内的骚动。
伴随着像是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他伸手将她受伤的手腕拉起来，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溢满他的口腔，瞬间涌进大脑深处。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他伸手点住她的穴道，阻止药性继续蔓延向全身，“你若是像以前那样直接将我抛弃，我一定会很高兴的。”
“为什么会高兴？你就那么着急想要摆脱我吗？”纪无心哆哆嗦嗦地上前捏住他的脖子，怒气冲冲地吼道，“我刚才说分手，我现在反悔了，哼，你背叛了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离开？”
东方祁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手腕还流着血，她虽然说话喘气很重，却依然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纪无心，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吗？明知道是药，你还吃下去了。”东方祁笑着说道，“你的话，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药吧。”
“还是说，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你说对了，我百毒不侵。”纪无心冷笑出声，“只要我想，这些药就像泡沫一样不堪一击。”
“所以，刚才你一副中了春药的反应是因为你不想解药吗？”他伸手轻轻撩起她垂在肩头的碎发。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纪无心回道。
“哦？你期待我做什么？”他又放肆地靠近了几分……
纪无心抬腿抵住他的裆部，冷声道：“告诉我原因，否则我踢爆它。”
“我知道，你舍不得的。”他面不改色，没有一点紧张感。
“说出原因就那么难吗？明明是一句话的事，你非要用这种方式，你觉得耍我、看我生气、看我生气到杀人很好玩对不对？”
“是啊，每次看到你那副样子，我都觉得心动不已。”
“你简直是变态！”纪无心愤愤着，一张俏脸不知不觉已经红成一片云霞，她倒是很感谢蜡烛被熄灭了，避免了尴尬。
安静且有些怪异的气氛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气氛慢慢变得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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