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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阁最终还是夺下了方怀朔手中的长剑,吹发可断,倒真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方怀朔手中也没有真的使力气,只是长剑当真被夺走了那一刻,方怀朔心间默然有些惆怅,只是这种落空感来自何处他不知道,也琢磨不出来,更不想探究。
就这样吧。
反正,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利剑架于长颈,飞阁硬朗的面容上隐约透露出些许放松,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眼下这种情况,他是想让炎脱离这场浩劫的,但是好像适得其反,炎似乎成了这场“灾难”的掌控者。
飞阁的存在感不高,他似乎有意让人注意不到他,等了许久,终于到了夙愿快要了解的时候,他反而有些不舍了。
只是不舍归不舍,该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盛夏的夜不会冷,飞阁手持利剑架于脖颈。他原本是想在他那里讨一把匕首直接次胸了事的,哪知道那个人竟然给了他一把这么长的利剑,看样子好像还是自己当初给他的那些其中的一件。
也不知道这人认没认出自己。
吹发可断的利剑还是触摸到了他的皮肤,轻轻划动,飞阁放佛感受到了温热液体的流动。
“有人来了!”
是方怀朔手下的声音,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喽??
飞阁一愣,手下的剑却是不舍再向前一点。
那喊声刚落,只闻一声急促的破空声划过,一道白影视周围的防护阵法于无形,只在片刻就从高空落了下来。
江筑急急赶到酆都的时候,一开始还没发现此处异常,子卜说是酆都以西,可是酆都那么大的地方,谁又能确保是哪里,方圆几百里都被他寻遍了,这才在最荒芜的地方找到这群人。
虽然此时前方有很多人但是除却那些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就是跪在地上的喽???驹谀抢锏囊簿湍羌父觥
方怀朔的身影就像是一道残忍的火光照射进江筑充满血丝的双眼,果然又是这个人!
江筑一身云家嫡系弟子的白衣,身旁还悬空着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飞剑,不知何处吹来的狂风卷起他及腰的墨发,发丝飞舞,一双眼中满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
方怀朔倒是这才看清这个人是谁,但是他并没有因为江筑的到来而感到威胁,对他来说,除非是他皇兄,其他人都算不得什么。一个小小的人族,纵然是武陵云府的又怎么样,年纪摆在那里,云家的人是不会由着他胡来的。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安静却暗藏杀机。
见状,原本安静的跪在方怀朔脚边的千微微抬头,看见的就是方怀朔喜怒不定的眸子,他当下断定自己不应该再坐以待毙,必须加快献祭速度。
那个飞阁,总是千因为这个人儿感觉到了空前的危机感,但是他的心里清楚,什么才是主子心头之重,所以既然这个人今晚必定献祭,那么他就不必太过担心。
只是在千走开之前,还是递给了飞阁一个警告的眼神。
自然是被飞阁忽视了个彻底。
千咬着牙,走向祭台,他要加快献祭的速度,现在的速度太慢了!唯一能够加快速度的办法就是寄主死!残魂飞!
江筑只于方怀朔对视了一眼,便暗自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地上的断肢残骸他自然是看见了,但是江筑知道,扶泽并不在那些人里,迪桑跪着的人中也没有,那些人围着的地方有十二人泛着月色的石柱,通体灰白色,即使披着月光,那颜色也诡异非常;石柱中央是一座十八尺高的红石高台,高台上好像放置着什么,离得太远,江筑看的不真切。
“小泽在哪?”
方怀朔优哉游哉的晃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江筑的到来在他的计划内,只是他没想到,祭祀才刚开始,江筑就赶到了。
看来武陵云府中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啊……
方怀朔也只是稍稍看得起云府一些,终究还是没放在心上,流溢着淡淡月光的红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方怀朔的长发安静的垂在在胸前,他神色泰然,朱唇轻启:“少宗主,你来晚了。”
言罢,方怀朔嘴角边的笑意又加深了几许。
肆意的风在这一刻,似乎停了,四周安静的可怕,但是对面的人却丝毫不显惧色,皆是端着一副担心被打扰的表情。
江筑依旧站在原地,夜色笼罩之下,他的脸藏在一片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呵——”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从江筑的嘴边溢出,又散在风中。
俄而飓风四起,昔日被众人敬称一声“温雅公子”的晰云宗少宗主此刻的脸上早已察觉不到一丝一毫“温雅”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肃杀和狠戾。
方怀朔被江筑的眼神看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能引得这个云家得意弟子这么快引出心魔,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找个少宗主用情至深呢。
只是没等方怀朔给自己想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江筑已经提着剑飞身过来,方怀朔眉间一凛,却是不打算躲避,他倒是要看看,这云家人能厉害到哪去。
飞阁一直关注着方怀朔这边的情况,前一刻,飞阁的剑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放佛入定了一般,虽然没有人催他,但是那情形着实奇怪。眼下,他看着江筑的举动,虽然江筑没有调动灵力,也没有祭出法器,但是飞阁就是本能的觉得江筑不是被气昏了头而冲上来。
相反,江筑很有可能是拼力一击,即使他心里知道不可能伤害到方怀朔,但是他还是选择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飞阁突然想起了云家是干什么的!
“小心!”飞阁扔掉手中的剑,一个闪身站在方怀朔的身前,从袖中划出一把半臂长的玄色匕首,挡在身前,全身灵力加持,这才堪堪抵住江筑的一击。
刀光剑影过后,众人这才看清,江筑手持一把银月镰刀,满脸冷漠的看着挡在身前的飞阁,薄唇轻启:“给我让开!”
“不让。”飞阁的声音不大,他压住胸膛中翻滚的血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呵,你倒是忠心。”言罢,江筑飞身闪到不远处,他刚才那一击打的是措手不及之势,眼下被别人挡下,自是需要再找机会出手。
只是江筑的情形也不是很好,他因为之前的伤势,身上只恢复了七成功力,虽然看着尚可,但是支撑天行,还是有些勉强。
方怀朔有些愣,他刚才虽然感受到了江筑的攻击,但是没有当回事,毕竟他是冥界的炎主,一身功力深不可测,再加上冥体与人体有所区别,江筑就算伤了他也不会让他受很重的伤。
但是这个傻子为什么要突然冲出来?
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想要在这个时候救我一命来换取我的恩情?
别做梦了!
如此想着,方怀朔就想这样说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他揶揄了一下,竟然说不出口。
飞阁抬手擦了擦嘴边溢出的血迹,一双眼死死的盯在江筑的身上,心里庆幸着型号是自己接下来这一击。虽然江筑刚才的招式看起来是打的突击的名号,但是只有飞阁知晓他方才遭受了多大的冲击力。
若飞阁是全盛时期,倒不会受制于这样的攻击,只是飞阁已经做好的献祭的准备,大半部分灵力被他附在魂魄上,身体自然是吃不消的。
“少宗主好魄力。”飞阁一句话落,嘴角又滑下一道血迹。
江筑稳了稳心神,突然微微侧目。
只听一声娇喊从远处的上空传来:“哎,上邪大人等等我啊!”
“不等不等,你这个小妮子简直太能拖累人了,要不是你,我早就找到人了,哎,拉扯什么!小丫头你给我下来!”
“我不!夏侯泽,你敢不敢替我说一句话!”
“衣戈,算了吧,那可是上邪大人,就算少宗主见到了也要以礼相待,小香,你说是不是。”
九里香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在寻找江筑身影的九里明,用眼神询问:哥,我到底该说是还是不是啊?
九里明没鸟他,只施舍了一个淡漠的眼神:我怎么知道。
九里香想苦,一边是表小姐,一边是夏侯公子,他能怎么办?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他心中的哀嚎,这时,九里香突然喊了一句:“快看,那边有东西,那个是不是少宗主?”
九里香的声音不小,站在地上的众人自然也是看到了。只是每个人的反应有所不同。
江筑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调理内息。
方怀朔摇头晃掉了自己刚才的失神,换上了他招牌的玩世不恭的神情;千的瞳孔一缩,手下灵力加快输出,一时间,献祭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照这个速度,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能献祭完毕。
最奇怪的是飞阁,他看到来人后,第一眼看到了上邪,嘴角无奈的笑了笑,心中有些莫名的悲凉,下一刻,他如深潭般的眸中只剩下决绝。
方怀朔站在他身后,对飞阁这一瞬间的改变自是最先发现的,他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那是飞阁。
飞阁的眸中满是笑意,他将方怀朔的脸牢牢按在胸膛,感受着方怀朔瞬间僵硬的身躯,飞阁眼下涌到嘴边的血气,语气轻缓似包含深意,用仅能二人听到的声音说:“炎,还记得为师说过的话吗?你总是率性而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做事不半途而废,才能有始有终?今日为师才发现,是我害了你,你本不该趟这趟浑水的。”
飞阁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与平时的冷硬不同,而是像乍暖还寒时,依旧带着怡人温度的溪水,慢慢流到心间,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方怀朔睁大了双眼,双手垂在身侧,不敢置信的轻声呢喃:“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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