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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忍不住后退一步:“你们怎么能这样?田喜他……”
话没说完,突然秦青竹右手伸到身后,紧抓了一下他的手,制止的意思很明显。
温清:?
“看来你们是不肯亲了,那就让哥几个来帮帮你们吧。”阿龙等几个混混说着,走上前来,眼睛里都冒着光,显出一种病态的兴奋。
平心而论,目前的情况并非无法可解。可惜系统曾经提醒过他,绝对不能ooc,尤其现在还在男主面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逼近。
秦青竹突然抬头:“等下。”
“等什么,看你们扭扭捏捏地不痛快,还是哥来当个活雷锋……”
阿龙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秦青竹已经转身面向身后的少年,伸手将对方下巴抬起来,头微微低下,两人的唇碰在一起。
稍触即分。
阿龙等人慢了一步,还没来得及举手机,一切就都结束了。
秦青竹转头看着他们,目光冷冷地:“这样可以了吧?”
“那怎么行?”阿龙愣了一下,这才叫起来,“哥还没拍照着,你们那么快,谁看得清啊!不行!重来!”
说着他眼珠一转,又有了个主意:“对了,你们来个舌吻,哈哈!”
温清的身子僵硬了。虽说是意识世界,可存在于内的毕竟是他自己的灵魂。就算是现实,他的未婚夫凌峰都没碰过他的嘴,更别提舌吻了。
不过……再怎么说,秦青竹承载着一部分卫上将的思维,应该不会……
刚想到这,就看到秦青竹再一次低下头,触碰到了他的唇。
这一次,他的嘴里探进了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
温清的脑子轰地一下炸了!
四周白光不断响着,那几个混混学生拿着手机不停地拍。
温清想后退,却被秦青竹困住了腰,扣住后脑,反而吻得更深。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于强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够了!”
秦青竹放开温清,目光黑沉,却不看他,转头对那几个拿着手机的学生说:“这回可以了?”
阿龙还想说什么,于强低沉地道:“我们走!”说着当先走了出去。
几个还想不依不饶的混子见老大走了,只能挤眉弄眼地跟着走。
秦青竹等他们都没了影,这才转头看向温清:“你没事吧?”
温清的脑子昏昏沉沉地。这可是他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虽说身体还在分离仓,但感觉这么真实,说是假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看在秦青竹眼里,温清的模样就变成了羞愤之下的无措,整张小脸通红通红,目光散乱左右乱瞟,倒是嘴唇,许是因为刚刚亲吻过的原因,红润欲滴,简直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再欺负一番。他再次想起当初在宿舍里看到的那个身影。
秦青竹压住身体里的欲望,一脸平静地伸出手:“走,我扶着……”
话没说完,只听“啪”地一下,手被对方猛地打开。秦青竹一愣,镜片下闪过一抹暗光。
温清现在可不是假装,他完全是本色出演。
他受过很多训练,神经坚韧,又有个想赶紧摆脱的未婚夫,但感情上却是一张白纸。凌峰和他有婚约,两个人对对方却都没什么感觉,在一起时别说亲吻,手都没牵过。
见秦青竹还想碰他,不知怎地,他就伸出手打了对方。
“宿主,你这样很有可能失去秦青竹的友谊!”系统001实在看不过眼,开口提醒道。
“那可是吻啊!”温清在脑子里嚷着,“说好了做朋友的,怎么走到了这一步?以后每次秦青竹见到我,都会觉得恶心吧?”
“不会!经过本系统扫描,秦青竹现在情绪不错,显然他很喜欢那个吻。唯一不顺心的应该是周围的人不对。”系统回答。
“……”
ex?系统你确定没出错?
“没错!”系统回答。
温清还在和系统交流,就看到秦青竹突然在他面前背对着他蹲下身。
温清:?
秦青竹转头看他,眼睛后面的目光充满善意。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吻,他原本微挑的眼角微微泛红,比平时多了柔和。
“上来,我背你走。”秦青竹说。
温清还在犹豫,蹲下的少年又说:“你的脚不是扭了?走出去不怕扭得更厉害?说不定会耽误明天的功课。我背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温清想了想,还是趴到秦青竹宽厚的背上。
不知道系统的推测是真是假,但不论是朋友还是恋人,和他来这里做任务的最终目标都不矛盾。
只要好感度足够高,青色碎片自然会被他带回去。
至于感情……不过是一个虚构世界里的人物,怎么会影响现实。
想到这里,温清自以为平衡了心情,没那么局促和抵触了。
秦青竹感觉后背趴上来的人,镜底的目光更加温柔。
“今天的事……”温清嗫嚅着开了口。心情平静下来,他就开始揣摩原主的反应。以杨铭的性格,遭遇到这种情况,怎么也不可能轻易放下。
“今天的事是意外,”秦青竹的声音坚定得很,如果他背着的不是温清而是杨铭,估计真会被他骗过去,“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你要是怕那些人把照片传出去或乱说,我会想办法跟他们谈谈。”
“不是,不是说那个,”温清的头就在秦青竹的肩膀上,每次开口说话,就会有热气触到他的耳朵上,麻麻痒痒地,“我是想说,你不是和田喜是好朋友吗?我在班级里经常看到田喜和于强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你去找田喜的话,说不定他会帮你……”
“别提他!”秦青竹突然打断了温清的话,语调变得有些冷硬。
温清闭上嘴,不安地动了一下。
秦青竹赶紧压住他的腿:“别乱动,当心掉下来。”
温清僵住,难言的沉默在两人间弥漫开来。
“对不起,”秦青竹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田喜那个人……你以后尽量远着他点儿,如果没什么事,就别理他。”
“为什么?”温清故意问,“我以为你们是朋友呢,上次我还看到他去你家。”
“我曾经也以为是,”秦青竹冷硬的声音里含着不易察觉的不屑,“这次的事儿,你觉得于强他们为什么盯上我?”
温清大大地惊讶起来,这回他不是装的:“你的意思是,他让他们来……”
“就算没明说,肯定也有这方面的暗示。”秦青竹淡淡地说。他不像杨铭那样一门心思死读书,相反,在为人处世方面,他聪明得多,更知道如何利用各种条件来为自己创造最大限度的优势。
对待朋友时他脾气很好,付出最大的信任,却不代表他蠢。
前几天阿龙他们看他的眼神怪怪地,结果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分明是有人在后面搞鬼。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还用多说吗?也就田喜那个光长了脑壳忘记长脑子的以为他猜不出指使人。
至于杨铭,则纯是运气不好被他连累到了。
“那你,你没事吧?”温清小心翼翼地问,一副生怕对方被朋友伤到心的模样。以杨铭的性格,温吞懦弱,被人占了便宜都不敢吭声,也只能私底下问问安慰一下对方。
毕竟,他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就连最基本的底气都不存在。
“我没事,”秦青竹回答,用力将他向上托了托,“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轻?”
温清脸有些红,低声反驳:“哪里轻了?我很重的。”说着动了一下。
秦青竹轻拍他:“别动!说了会掉!”
或许是凑巧,他那一下竟拍到了温清的臀-部。
温清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全身像是火烧一般:“你放我下来。”
“前面就是医务室了,到了就放你下来。”秦青竹一边说,一边把他背了进去。
等待时机,说得好听,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来。
有些人万事俱备,等东风等了一辈子。
它没想到,温清嘴里的时机能来得这么快。
黄修远一直很忙,要么不回来,要么就回得特别晚。
他经常这样,其他人早就习以为常。
推开大门,男人走了进来,一片寂静声里,他意外地发现某个小门里还传出些响动,门没有关严,门缝里透着微弱的光。
那是厨房。
黄修远顿了顿,朝那边走去。
看到里面的身影,他愣了一下。
是苗晓。
苗晓嘴里不知道在低声喃喃着什么,连男人把门推开也没发觉。
黄修远走到他身后,才听清他正在数数。
“三十三,三十四……”
少年数得很有节奏,不快也不慢,数到五十九的时候,没有接着说六十,而是变成了“十二分钟”,紧接着又从一开始数起来。
这是在……计算时间?
男人眯了眯眼睛,看看苗晓茫然无神的双眸,又看看锅里冒出的热气,不由渐渐升起怒气。
谁许他进厨房的?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苗晓猛地一转头,张口问:“谁在那?”
目光明明落到黄修远身上,却又透过他,压根没有焦距。
谁都看得出这人眼睛有问题。
“谁在那?”苗晓没听到回答,脸上有点儿慌乱。
“是我。”黄修远说。
苗晓松口气,抿了抿唇:“原来是大少。”
本来他叫修远先生的,不过来到黄宅后,发现其他人称黄修远为大少,他也就跟着改了称呼。
“你在做什么?”黄修远问。
“我学着做点儿简单的东西。”苗晓说,生怕对方生气,解释了一句,“我问过厨房里的人,经得了他们同意,没有乱动。”
男人鼻翼微微动几下,感觉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酸甜味道。
挺好闻的。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他问。
“大少喝了酒,我闻到了酒味。”苗晓老老实实地说。
黄修远随便找张椅子坐了下去。
他不但喝了酒,还喝了不少,头都有点儿昏沉。进到厨房里,不知道是不是被酸甜味道冲了一下,头晕的感觉更浓了。
“你眼睛看不见,那些人也敢让你进来?”
“都是简单材料,”苗晓回答,“桔子我自己剥的,莲子是王婶找的去芯莲子,事先煮软了。还有青梅,山楂糕,白糖,醋,桂花……”
他一样样数着。
“没动刀子,不危险。”最后总结似的加了一句。
“用电还不危险?”
苗晓笑了笑:“没事,我天天晚上过来,什么位置有什么,记得很清楚。”说着,他指指脑袋。
黄修远怔一下。
当初把苗晓带到黄宅,无非是觉得这个大男孩挺有意思,却没想好带过来后怎么安置他。
估计他是呆得无聊了。
“哎呀,光顾着和大少说话,忘记计算时间了。”苗晓说着,想了想,“应该差不多了。”
他伸手在墙上摸索了一下,很快把插头拔了下来。
动作很熟练,就像他刚刚说的,应该不是第一次干了。
打开盖子,苗晓摸索着端起一个小碗,一边盛一边说:“大少,您喝了不少酒吧?这里有刚熬好的醒酒汤,您喝一碗。”
说着,他把碗端过来,黄修远静静看着他试探着一步步走路的样子,问:“你这么晚在这里,就是想给我做醒酒汤?”
苗晓笑笑:“大少对我很好,我总要做点儿什么。可您什么都有,我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做做这个……您别嫌弃。”
说到最后,声音低下去,似乎生怕对方看不上。
男人把碗接过来。
碗里的汤汁很少,大概是怕洒,连半碗都没有。
他尝了尝,就像闻到的那样,酸甜可口。
黄修远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一天一天地,他已经习惯了回来时面对着房子里的黑暗,连他父亲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什么都看不着的人,心心念念地在夜里帮他端上一碗醒酒汤。
厨房的灯光并不亮,从苗晓的背后照过来,给这个大男孩添上一层淡淡的光影。
黄修远喝了醒酒汤,没觉得清醒,晕沉沉的感觉反而更重了。
他伸手把苗晓扯过来抱在怀里。
苗晓一愣,手伸得直直地抵着,让他没法搂得更紧一些。
“怎么,你不愿意?”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光晦暗难明。
他并不是那种随便跟人上床的人,黄家虽然看着人口单薄,内里却很复杂。很多事他一直压在心里,没跟任何人说。
直到现在,一个看不见的大男孩,半碗酸甜的醒酒汤,突然让他的心热起来。
五楼的那一跃所显现的刚烈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然他也不会把苗晓带回来。
早晚都要娶人,男女无所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找个有感觉的呢?
“大少,你喝了酒,身上好臭啊!”怀里的人一边说,一边耸着鼻子,脸微微偏着,一副特别难以忍受的样子,“打个商量,以后别喝那么多行吗?好难闻!”
黄修远搂着他的手臂微微放松。
怀里的人明显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点儿没觉得害羞,还有时间跟他叨叨叨。
他微弯下腰,猛地把苗晓打横抱了起来。
苗晓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色更白了:“大少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你喝那么多酒,等下把我摔坏了!”
苗晓说得理直气壮,听在他耳里却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
刚刚的拥抱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这人压根意识不到他的想法,还担心会摔跟头。
“再叫,把其他人吵醒了,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外面去?”黄修远吓唬他。
苗晓赶紧闭上嘴。
黄修远进了他的房间,直接倒在床上,把苗晓压在身下。
“大少你再不挪开,我就要被你压死了!”苗晓说。
男人微微移了下身子,把重心偏向一边,想了想不甘心,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把你抱回来还嫌这嫌那,一会儿说有酒味一会儿说压得厉害,全天下再没你这么娇气的人。”
“我才不娇气呢!”身下的人反驳着。
“有时间把婚约签了吧。”黄修远突然说。
苗晓一愣。
“你不是以为我捡你回来专门是想做好事吧?”男人见他脸上并没有高兴的表情,不由得郁闷起来,捏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说。
苗晓赶紧晃脑袋甩开他的手,一边揉鼻子一边说:“没有啊!就是你一直没提,突然说这个,总要给我反应的时间啊。”
“那你要多久?一分钟?两分钟?”男人问。
苗晓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大少,我有事不明白,不问出口的话,心里发慌。”
“什么事?”
“为什么您和太太非要我嫁过来呢?以前我们从来没有过交集,我和太太的相识是因为我贴小-广-告的时候贴错了地方。赔礼认错甚至赔钱,我都认了。我不明白,你们到底看上我哪一点?”
黄家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怎么偏偏就相中了他。
“太太怎么想的我不知道,”黄修远说,“至于我,我就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是啊。我问你,那时候在金辉,你干嘛从五楼跳下去?”
这是黄修远一直都没想明白的地方。当时苗晓明明看到了他,也认出了他,只要开口向他求救就行,却偏偏选择了那么决绝的方式。
这人难道不知道,从上面跳下去竟然没死,实在是苗晓命大?
虽说少年已经失忆,但黄修远还是问了一句。当然,他不可能说出自己明明在现场却打算袖手旁观的事。
“牛老大为难我弟弟,我总不能真让他去金辉,他刚十五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苗晓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是我弟弟,我要帮他。”
身下人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黄修远就想起手下人查的资料,心里郁气更重。
当初苗安逃跑的时候,亲手把这个哥哥推向牛老大。
那一家三口明明都没把他当成自家人,处处苛刻他。最可笑的是,当黄修远的人找到他们,提起要把苗晓接到黄家时,苗成功夫妻俩没口子的答应,甚至都没提婚约的事。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攀上黄家这棵大树,就算是让苗晓到黄家当奴才都行。
“你又不是他们亲生的,做到这个地步,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蠢呢?”黄修远毫不客气地说。
没错,在黄修远看来,只要没什么事,回老宅住能缓解他和张太太之间的关系。
虽说这几年下来,效果并不好,但他也习惯了。
“大少,我想先治好眼睛,好吗?”苗晓想了想,说,“眼睛没好,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黄修远以为他看不到婚约的内容,不方便答应,点了点头:“好,那等你好了再说。”
接下来,苗晓在黄宅过了一段舒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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