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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锦鳞 > 第十八章 月下轻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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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圭昕问一旁的医者。

    “悲恸过度导致郁结攻心,肝气上涌。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修养些时日。”医者叹口气,接着道,“我回去会配好药,再派人每日送来,劳烦殿下费心,叮嘱王按时服用。”

    送走医者,圭昕转头看向屋中坐着的锦鳞,锦鳞也正抬眸看向他。四目相接之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却都知道对方心中的想法。

    吩咐屋中侍女几句,锦鳞与圭昕便离开了房间。锦鳞这时才开口道:“我一直想问你呢,今晚你既没有与你外公见面,又是怎么将消息传递给他的呢?”

    “你猜?”

    靠,这小子怎么玩起了现代小女生冲男朋友撒娇的把戏来,搞错对象了吧大哥?

    圭昕很是有眼色的瞧出了锦鳞脸色的变化,咂咂嘴,有点无趣,便不再卖关子,说道:“雪魅。”

    锦鳞皱眉歪头看他,那样子,落到圭昕眼里,像极了歪头卖萌的小奶狗。

    “御兽族王族,身上流着神兽雪狼的血,可听百兽之语。我派雪魅去传递消息,最是隐秘,最不易引人怀疑。”

    竟是这样。锦鳞虽听说过四神兽的事情,却鲜少了解,如今接触过御兽族,就变得很是感兴趣了。

    “不知道御兽族中,有没有关于四神兽的文献。”锦鳞本是随口嘟囔一句,却没想到圭昕答道:“记得外公说过,族中确实有一些上古时期的文献是记载四神兽的。若你想看,明儿我打听一下。”

    锦鳞点点头,这时也正好走到了两人所住的院子里,锦鳞叫圭昕进到自己的房间里,自怀中拿出自己的手帕,帕中包着一块东西。打开手帕,里面是一块木头,似是刚从树干上抠下来的。

    “这是我今晚在林中树干上抠下来的,你看这里。”锦鳞指着那木块的一点。

    圭昕走过去瞧,那里有个细小的针孔,隐隐有些红色在小孔周围。

    “这是?”

    “这是今日要了张逸性命的东西。”

    说罢,锦鳞拿出一柄匕首将那木块劈开,那枚针,便露了出来。

    “穿过人体之后还能入木三分,我觉得这应该是由某种器械射出,辅之以仙力,威力更甚。这针上还淬了毒,看质地,也不是银针。”锦鳞本来还想有一种可能是一绝世高手仅凭武功和仙法相和射出此针,后来见到那针的威力着实太大,便自己推翻了这种可能。

    对,不是银针。银的质地很软,很容易弯折,这针的质地,倒很像是,钢。就算是仙界,寻常人界不可与其相比,但那炼钢的技术,也不是光凭着仙力就能实现的。它需要有知识,需要有实践。况且,那射出针的武器,也并非凡物,设计它的人,当真是个天才。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杀人灭口?”圭昕说道。“他说要我母妃尸体的人是天庭的人,而且地位不低,并且当年我母妃进宫为妃也是别人一手设计好的,这一切难道都是为了避兽珠?那他要那避兽珠做什么?”

    锦鳞敲着桌面陷入沉思,说道:“据说当年嘉怡娘娘是被天后带入天庭的,被纳入后宫也是因为要报答她救了天后的恩情。”似是想到了什么,她问圭昕:“你可知道嘉怡娘娘的死因是什么?”

    圭昕不知她问这事做什么,愣了一下,回道:“据说,是难产。”

    果然,嘉怡娘娘真正的死因并未对外公布,连亲生儿子也并不知晓。锦鳞看着圭昕,严肃地说:“有件事情,可能,你需要知道。”

    锦鳞说起了死魂梦境中的情形,圭昕越听越是气愤,越听越是震惊。竟然是这样,自己这条命,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得来的。那样坚韧的人,若是她还在,定当很疼自己,很疼很疼自己。

    “你见到下毒的人了么?”

    “没有。安胎药是侍女飞儿端进来的,可我见她神色并无异常,反倒异常忠心,倒不像是存有异心之人。”

    “那,那个人呢?”圭昕看着锦鳞,问道。

    锦鳞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也怀疑过,可是若真是那人所为,这么做岂不多此一举?女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时候,那个时候做手脚,对她而言不是更方便?何须用毒,让自己更易暴露,她应该不至于那么蠢。只能说明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是我们还不知道的。”

    晚上,锦鳞正睡着,只觉手边有湿漉漉的感觉,痒痒的。

    “别闹。”锦鳞拨拉一下,转过身去。但却被一个力道一拽,给拽到了地上。又冷又硬的地摔得锦鳞浑身都疼。起床气蹭蹭蹭地直逼最高值,锦鳞怒吼:“我靠!雪魅你当真是想死了是吧,看姑奶奶我扒了你的皮,烤了你的肉!”

    雪魅嗷呜一声夺门而逃,锦鳞忙追出去,却在院里,见到了圭昕一个人在那喝酒。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竟显得他的肩膀有些瘦弱,可能经历太多,让锦鳞总是能忽视他还是个孩子。如今见他独自饮酒,那样子,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锦鳞心中也有不忍,一旁的雪魅不再逃,用头轻轻推着锦鳞,示意她上前去。锦鳞看着雪魅,摸了摸它的头,知道它是为了让自己安慰圭昕,才将自己从被窝里拽出来的,便轻轻对它说:“去吧,这有我在呢。”

    说罢,锦鳞便走上前去。雪魅也不敢就这么走了,只在阴影处待着,做暗中观察状。

    “良辰美景,有好酒,却只你一个人独享,当真不够朋友。”

    圭昕抬眼见是锦鳞,目光落在她着的单衣上,说:“就这样出来,不怕着凉?”说罢,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抛给锦鳞,又道:“穿上。”说完,又自斟自饮起来。

    锦鳞看着手上的衣服,感情这年代的男人,就好给女人披自己的外衫。

    她走上前去,将衣服重新披到圭昕身上。“夜里风凉,你穿着。喝了酒,若是着凉,搞不好明日中风,口歪眼斜!”

    锦鳞刚想回屋给自己拿件外袍,却不想圭昕一下子从座上站起,披着那外袍,抱住了锦鳞,将自己和锦鳞都包在了里面。

    “别走,你别走。”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圭昕显然是醉了,锦鳞不动,任由他这么抱着,轻声安慰道:“我不走,我只是想去拿件外袍穿。”

    “不需要了,这样,就很是温暖。”

    暗中观察着的雪魅见到了这一幕,本想抬起前爪遮住眼睛,奈何这个动作对自己有些难度,转而改成了将头低下,埋在了两只前爪间。呦呦呦,非礼勿视呀,非礼勿听呀。

    锦鳞终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动了动,想让圭昕放开自己。可刚一动,圭昕却抱得更紧。

    “别动。”圭昕哑着嗓子说道,“别动,就这样待一会。”

    他吸了吸鼻子,又说:“你知道么,我一直觉得,这世界上,从没有人爱过我。我出生后,父皇就对我不闻不问。因自己并非是天帝的亲生子,加之父皇的态度也极其冷淡,宫中的其他人待我也很是敷衍。等我长大些,便很快被送去了衡阳山。我那时候多么高兴,自以为离开天宫这个牢笼,自己就能自由。可衡阳山上,却也没有人真心对我。人人都觉得我利用自己的身份,在师父那偷懒耍滑,却不知道我是被人下令,故意养废在那衡阳山。我有外公却从未见过,只知道天庭与御兽族在我出生后便断了来往。我只想着外公定是恨我,恨我的出生断送了母妃的命。我也曾经恨我自己,我恨当年死的为什么不是我,而是母妃,这样我就不会经历这些痛苦。可是,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是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那种方式换来了我的命。她是不是很想让我好好活着?她是不是在我还在腹中的时候,就给了我很多很多的爱?锦鳞,我好高兴,原来这世界上,曾经有人,这么爱过我。”

    锦鳞心中很是酸楚,眼前这少年,这些年过得,应该很辛苦吧。没有人比她更能体味到这种不易,这种艰辛。没有人在乎你的一切,就像你明明活着,却不在任何人的生命中有不可替代的价值,你与芸芸众生没有区别,那种孤独,无人能体会。她将手放到圭昕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锦鳞,谢谢你,锦鳞……”圭昕小声呢喃着,渐渐靠着锦鳞,睡了过去。

    圭昕身量比锦鳞高出不少,锦鳞支撑不住,和圭昕两人双双瘫坐在地。

    谢谢,这两个字自己当真是承受不起的。其实你很难过吧?其实你很自责吧?不用坚强的,你真的不用坚强的。锦鳞摸着圭昕的头,像是在安抚童年时期的自己。

    “雪魅,你还要在那窥视多久?快点过来帮我扶他起来。”

    雪魅晃晃悠悠地从阴影中出来,奶奶的,趴的时间太久,有点腿麻。

    一人一兽好不容易将圭昕弄进自己的房间,拖到了自己床上。锦鳞做完这一切,体会到了现代一句广告词的含义,感觉身体被掏空。

    第二日早,锦鳞刚一出门就见圭昕在门口等着。圭昕见到锦鳞吓了一跳,说道:“老铁,你这是被人打了?这眼睛下的淤青怎么如此严重?”

    你丫才被打了呢!你丫眼睛下才是淤青呢!也不想昨天是谁辛辛苦苦拖你上床,温温柔柔为你盖好小被,轻手轻脚为你掩好门扉的啊!你昨儿晚上呼噜打的像震天雷一样,我隔着院子听得一清二楚有木有啊!

    “没,昨儿半夜不知道打哪来了头千年驴精,哼唧了半夜,吵得我几乎整晚没睡。”锦鳞咬牙切齿。

    圭昕纳闷起来,这荒脊岭,打哪来的驴精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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