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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重生女配逆袭之孤女皇后 > 20181113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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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城雪冷冰冰地宣布:“答坦将军闯阵失败。可还有人想要一试?”

    答坦是被西戎国的几个武士用力架起来的,他彪悍勇猛,满身都是结实的肌肉,现在竟无力站立。西戎的赫连王子带着怒色低声质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吐血,又怎么会虚弱成站都站不稳的样子?难道这什么阵法真有如此邪门?

    “臣……梦到四年前北关……一战……”答坦断断续续地说道,满脸都是野兽陷入猎人陷阱后深刻的绝望,“臣……兵败……”

    管仲文见势不妙,忙道:“今日已经耽搁太久,各位也是初来乍到,恐怕还没习惯,不如等明日再来此处。”来时的跃跃欲试全都化为乌有,离开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纵然西戎的答坦并非什么大智慧之人,可他的下场却是活生生发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个身体健壮的人,到后来竟是被抬着出去的,可想而知这阵法实在厉害。

    楚昭华跟着李毓回到居住的院子,若有所思道:“刚才那位西戎将军提到北关一战,可是你当年重回长安的第一战?他为何会看到这一场战争?又怎么会伤成这样?”

    李毓漫不经心地回答:“答坦是名悍将,先前领着一队骑兵就敢冲进关内烧杀抢掠,想必他是看到当日的几乎连性命都差点丢了的惨败,这一仗是既是他的心魔,他自然是不断重复当日战败,企图转变战机,说不定越输越惨,气得吐血。”

    楚昭华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了解似的。”

    李毓勾起嘴角,像是在说“蠢货的想法就是蠢得那么一目了然”。楚昭华憋住笑,又问:“若是我呢,我会看到什么幻觉?”

    李毓朝她投去了莫名意味的一瞥,凉凉地开口:“你对堪舆图这么感兴趣,是想把图献给楚云侑罢,想必他得了图,定会封你为后,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是刻薄的言官都挑不出毛病来……”

    楚昭华被他拿话句句属实,若是虚假,天打雷劈,永坠阿鼻地狱!”

    “那倒不用发誓,我自然……相信。”楚昭华转过头,“殿下,时辰不早,该回去了,等到天黑,这路就不太好走。”楚昭华并没有生气。

    可是没有生气,却比她生气还糟。

    管仲文依旧派人送来美酒热菜,样式还和昨日不同,皆是北关风味的菜肴,色重味也重。李毓夹了一筷子热菜堆在她的碗中,轻声道:“多吃些菜。”

    楚昭华筷子一顿,夹起碗里的菜直接下着饭吃掉了,他又夹了几次菜,每次她都会吃掉,乖得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他从来都不需要她听话乖巧。

    “昭华,其实……”他本想以被姬慕云陷害为辩解,稍微一想,又觉得这样推脱说不准会令她更加反感,倒不如干脆认错,还显得有担当。他数度欲言又止,要是换成寻常女子,听人在背后这样编排,定会跟他翻脸,可是楚昭华的脸上完全没有生气的痕迹,她甚至都没什么表情。

    他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没有执筷的左手手腕。

    楚昭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李毓轻轻的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她手腕的肌肤细滑柔软,令人心驰神怡:“我记得你从前口味很清淡。”

    “嗯……南诏的菜色并不算清淡,我已经习惯了。”

    李毓的手指慢慢往上游走,攀爬上她的手臂,语气也变得软了:“为何要去习惯不相干的事情,你要对我负责,就只要习惯我就行了……”手臂内侧的肌肤柔嫩而又敏感,被他反反复复地抚摸着,另一只手也放下了筷子,搂住她的腰身,鼻尖也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楚昭华看着他这样放下身段来学肖易那小孩撒娇卖乖,在结合之前他欲言又止好多次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真是太好笑了。那一晚后,一直放低身段退让的人是她,现在角色对调,她才恶趣味地发觉处于有利位置看对方不断地猜测自己的心思又不断地坐立不安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她调转筷子,轻轻敲在李毓的手腕上,面无表情:“食不言寝不语,殿下连规矩都忘记了吗?”

    李毓脸色一僵,只得悻悻地收回手去,埋头用饭。

    吃过饭,李毓一声不吭地收拾好碗筷放在院子外面等人来收,隔了半晌又唤了声师姐。他抬起睫毛,目光在她的脸上寻索着,见她没什么反应,就无比失落地低下头,显得又可怜又孤单。

    楚昭华照常打坐了一小会儿,又继续每日的练剑,完成后已经出了一身汗,便去沐浴,等回到屋子刚推开门的时候,就见李毓猛地站起身来,手上拿的那卷书还是倒着的。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临窗的睡榻,然后擦过他的肩头,去衣柜里找外衣。她才刚刚碰到衣柜的柜门,便被一把按在衣柜上。楚昭华完全没有防备,双手被压制在头不练……”

    这一练,就直接练到了天光微露。别人早就去看那个幻景阵法,而他们是最晚才到。只是众人大多被堪舆图所诱惑,没什么人会去分心留意旁人,只有莫十一作为贴身侍卫,注意到从来克己守时的楚王殿下竟是最晚到的。

    今日又有人上去挑战幻景阵法,比前一日的答坦坚持的时间要长,也没像他那样吐血不止,而是在入定之后的半个时辰突然满身冷汗地跳将起来,脸色之难看,连一句话都没说全就匆匆离开了。

    西唐的两位大儒也试图入定,却被阵法排斥在外,连入定都不能,最终只能遗憾放弃。

    管仲文虽没说什么,却是连连叹气。

    楚昭华看了李毓一眼,就见他自觉低下头来,把耳朵凑近过来。她轻声问:“你不打算去试试?”

    李毓嗯了一声,反问:“你呢,是不是要去试?”

    她还没说话,就见姬慕云穿过人群来到面前,他目色沉沉,看着李毓,脸上带着一个敷衍的笑容:“管公子言说,此阵渐渐式微,怕是不能度过明年,楚王殿下一直不肯上场,莫非是要等到所有人前赴后继完了,再去捡漏?”

    李毓的确想过要去捡漏,又或是等到有人破了阵,他再做谋划,只不过这样的举动毕竟不够光明正大,说出来也有辱国体,不到最后时刻,他是不打算这样做的,而现在有楚昭华看着,他更不会这么做了。

    “试试也无妨,姬教主先请?”

    “请。”

    姬慕云缓缓走进阵中,在菩提树荫盘膝坐下,双手自然地放在膝上,慢慢闭上眼。微风拂过,树叶摇曳,天空中高悬日月,显得他面容艳丽而凛然。

    管城雪坐在轮椅上,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位姬教主进入阵法后,法阵产生的反应,确实预示着破阵的可能,只是越有能力破阵的人,进入阵中将会遇到的风险则更大,稍有不慎,就会跟那些坐化的人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李毓毫不在意周遭人的眼光,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楚昭华笑着点点头。

    他伸指蹭了蹭她的脸颊,滑腻的触感一直停留在他的指尖,他捻了两下手指,也举步踏入阵中,只见头他活不过弱冠。”

    “总是咳嗽,是伤了肺,”楚昭华淡淡道,“殚精竭力去计算术数阵法,更会消耗心神。”

    “的确如此。”管仲文苦笑道。

    楚昭华若有所思地望着管城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慢慢地皱起了眉。

    转眼又是三五日过去,在阵中的两人依旧如故。每日都会有城主派来的侍从带着一些容易克化的食物过来,一日一餐,只能够维持基本的消耗。这样五六日过去,不论是姬慕云还是李毓,都面色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

    楚昭华观察那些侍从进入阵中的步法,牢牢记在心里,用独门院子所带的小厨房熬了粥,入阵去喂李毓喝下。她知道李毓爱洁,又打了水过来,亲手帮他擦脸剃须。可还是阻止不了他日渐消瘦。

    现在不过十天,这样坐着丝毫不动,还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是如果再这样下去呢?不但会变得更加清瘦,就连手臂和双腿的肌肉都会萎缩退化,她看着不远处那几个入定坐化、形销骨立的人影,只觉得心中一阵发冷,如果李毓也不能醒来……

    她绞干一块帕子,轻柔地擦拭过他的面颊和双手,她看着面前那张清隽容颜,用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低声道:“我之前说过,一定会保护你周全,既然说过,就一定做到。”不管是刀山火海也罢,诡谲阵法也好,她都会去闯一闯。

    她站起身,和搬着装了热水的木桶前来的莫十一等贴身侍卫换了手。她先去了城主府,得知管城雪去了古城墙,暂时还没回府,她问清方向,牵着匹马就直奔二十里外的古城墙去了。

    蜃海城的北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戈壁,到处都是风化了的、被寒风夏雨摧残的嶙峋巨石。没有任何绿色的树木,只有荒芜,和风吹过后留下风沙的痕迹。楚昭华策马疾行,穿过巨石阵,越过凹凸不平的石滩,据说这里曾经是一条河流,那些怪异的石头都是河滩上的点缀,现在河流的源头已经干涸,那些河底的石子便彻底暴露出来,变成了如今尖锐的模样。她跳下马背,把马缰拴在一块岩石上,徒步而行。

    不远处是一片断壁残垣,是蜃海城居民口中的古城墙,是蜃海城的臣民世世代代在此?望远方,期待归人的地方。

    楚昭华一身窄袖胡服,在寒风凛冽中身形不动,大步踩过河滩上尖锐石子,往古城墙走去。她用一根乌木簪子挽住的乌发被吹得飞扬,露出整张面孔的线条,显得下巴更尖了些,可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眸冷静幽深。

    “贵客请留步,”守在古城墙下方的两名侍卫仗剑拦在她的面前,“我家公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还请姑娘退后。”

    楚昭华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把长剑,剑身是开了锋的,尖锐锋利,反射这明晃晃的夕阳。她眼波一闪,冷声道:“让开!”侍卫见她不避不闪,双剑合一,就朝她迎面劈来,可根本没看见她怎么动的手,只觉得手腕酸软,手上的长剑都到了她的手中。楚昭华一手握着一把剑,倒过剑柄,同时击在对方的后颈,直接把人撂倒了。

    她扔了手上的长剑,沿着有点陡峭的石阶往上走去,果然在城墙头上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管城雪。他的衣衫有些单薄,被城墙上的大风吹得猎猎作响,肩上随意地搭着一件黑色的狐狸毛大氅,举目遥望天地交接之处的一抹夕阳。

    楚昭华根本没有刻意隐藏行踪,等她走到离他还有五步之遥时,他方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转动轮椅面对着她,眉间一点朱砂痣妖艳如血:“楚姑娘是有事找在下?”

    他一身清贵之气,温和出尘,就像一位不出世的贵公子:“既是有事相求,为何要打伤在下的侍卫?”

    楚昭华的嘴角微微上扬,又毫不犹豫地踏出一步,只见管城雪用力一握轮椅扶手,那扶手忽然迸射出几十根闪着幽蓝光芒的细针来。她距离管城雪已经太近,而管城雪又是突然出手,想要躲避根本已经来不及了。眼见那一片牛毛似的细针就要刺入她的身上,她的身影却忽然原地消失了。

    管城雪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似乎有点有点不敢置信她竟然能够避开这一片针雨,他用力一转轮椅想要调转身去,却听见楚昭华的声音近在耳廓:“我不是有事求你,而是命令你……”话音刚落,只听咔擦一声,他身下的轮椅轮毂断裂。管城雪猝不及防,跌倒在粗粝的石砖上。

    他的双腿残废,轮椅的轮毂又已经断裂,根本无法站立起来。可他雪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惧的表情,反而仰起头,对着她笑了起来:“你想要命令我,可我也能不按照你说的做。到头来,你还是要来求我。”

    楚昭华一拂衣摆,慢慢地坐在另外半截完好的轮椅上,微微弯下腰,看着管城雪的双眸,若是寻常女子做出这样的举止,定是十分粗鲁,可是由她做来,反而有股潇洒之意:“管城主若不是天生残缺,恐怕也是要问鼎天下的。”

    管城雪微微一笑:“的确可惜。”

    他没有否认楚昭华称她为城主,也没有被她那句“天生残缺”而激怒。他匍匐在地,就如同一条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的蛇,柔软孱弱,却能看准时机咬住对手的要害。

    “为何不以城主的身份出现,却要你的叔叔冒充?”楚昭华问。

    他的手撑在地面,手指慢慢地在石砖上划了几个无意义的符号:“如你所说,天生残缺的人以城主的身份出现,难免招致偏见。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管先生虽然八面玲珑,但更像一位得力幕僚,而非城主。虽然不太明显,但显然他是以你事事为先。次之,我猜想蜃海城既然以阵法闻名,城主却不会阵法,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但是这些都只是猜想,你要是不承认,我也只能认为我推测错误。”

    管城雪低笑了两声:“原来是我承认得太快了。”他抓住轮椅的轮毂,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以此为着力点支撑起身体来,但还是失败了,他慢慢地叹了一口气:“你找我,是为了楚王殿下。”

    他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确实如此。”

    “那么,我只能说抱歉,因为我根本帮不了你。”

    楚昭华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十分清澈,表情也诚恳,并不像是说假话。可是……这不代表她要相信他。她站起身,她这头施加在轮椅上的重量就消失了,而管城雪正用力抓着轮椅想爬起来,那轮椅一个失衡,直接压在他的腿上。他腿上的肌肉早已萎缩,细瘦柔弱得比小孩子还不如,他能感觉到轮椅砸上去的痛感,却没有办法支撑起自己的体重。

    他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双腿,语声清冷:“楚姑娘何必要跟一个残废计较?”

    “我没有和你计较,我也不认为你就是一个……”楚昭华蹲在他面前,慢慢勾起嘴角,她有一副好容貌,雪肤朱唇乌发,琥珀色的眸色,瞳孔却极黑,“残废?或者,一个一无是处的残废?”她伸出手去,忽然抓住他的衣袖,哗啦一声,只见他的袖中掉出三四个小瓶子外加一个机关筒。她拂开那些小瓶子,衣袖一扬,卷住那个精致的机关筒,直接扔下了城墙:“我是真的没有小看你的打算。”

    管城雪呼吸变得急促,他看着那只从不离身的机关筒摔下了城墙,知道自己最后的一点倚仗都失去了。

    可是楚昭华收走了他的东西,手上却没有停,直接扔开了他搭在肩头的黑色狐狸毛大氅,又抓住他的袖子看了一阵,扯住了他的衣带。

    “你做什么?!”管城雪本来想闭目装死,可是到了这个份上,他显然是不能忍耐得住,“男女授受不亲,成何体统!”

    楚昭华就等着他这句话,这位蜃海城的年轻城主自持清高,骨子里又固执,刚才被她这样羞辱他都面不改色,可等她把手伸向他的衣带的时候却这样激动,她觉得真是有趣极了:“我做什么?自然是脱衣服啊。”

    管城雪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情绪一激动,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连脖子都泛起粉红色。

    “放心,你要是觉得光是你一个人脱衣服不好意思,”楚昭华脸上笑眯眯,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用力一扯就把他的外袍扯下了半边,“你也可以让我陪你一起脱。”

    “混账!荒唐!”管城雪连咳嗽都忘记了,挣扎着抓住还穿在身上的另一半外袍,疾言厉色道,“你敢!蜃海城虽是一座小城,也没把南诏放在眼里!你要是还有点羞耻之心,知道要为自己国家谋划,就不该……”

    嘶啦一声,楚昭华手上多了一片衣袖。她随意地把撕下来的衣袖往旁边一丢,笑道:“如果我把你脱了衣服挂在城门口,你说西唐显宗皇帝会不会为你出头?还是你们蜃海城能从北关一直打到染花城?嘴硬,真的不是什么美德。”

    管城雪握紧了拳头,连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可他根本不敢去赌楚昭华的心思,万一她就是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做呢?他可以不要自己的脸面,可是却不能不维护蜃海城管氏的家风,他不堪的样子被众人所见,他又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不是我不答应你,幻景阵法一旦发动,任何人都无法让它中途停下来,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做到。”

    楚昭华伸出手,扶住管城雪的臂弯,让他能够站立起来。轮椅的轮毂已经断裂,算是报废了,不能再用。他吃力地就着她的手直起身,双腿颤抖,根本无法支撑住他的体重。这样柔弱不堪的身体,狼狈万分的情况,令他红了眼睛。

    “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唤醒阵中的人,不过我知道你可以把我送进去,”楚昭华道,“我能把楚王殿下带出来也好,和他一起困死在里面也罢,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事。怎么样,你能答应吗?”

    管城雪盯着她,许久才道:“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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