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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雪落曦辉 > 2.2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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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到了四月,山里还是下起了雪。四肢覆盖着金黄色毛皮,金色头发与耳朵,绿色眼睛的豹人少年将身形藏在积雪的松树中,静悄悄地注视着自己在雪地上洒下的“狐兽药”。狐兽药是他用新鲜的鸡皮,厨房丢弃的内脏与火药混在一起制作的饵丸。受到压力就会爆炸的火药量要严格的控制,量太少没有效果,太多则会让狐兽嗅出火药味道。

    豹人少年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悄悄含了一口雪,防止自己呼出白气。不一会儿,从溪流边的灌木丛里窜出一只褐色的狐兽。狐兽是和狐狸差不多形态的小型魔兽,它们的毛皮比起普通的狐狸来得更为柔顺光鲜,是贵族们喜欢的上等材料。狐兽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狐兽药”靠近,不时用鼻子嗅嗅,确定安全。良久,狐兽才要张口,可是在最后,它又缩了回去,准备离开。

    一道几乎无法辨认的残影从树上窜出,豹人少年用尽全力砸在狐兽的旁边,在狐兽反应过来之前,用尾巴扫动其的身下,将之抛向半空,然后精准地用双手捏住狐兽的喉咙,咔嚓一声,让对方还没落地就断了气。

    长长舒了口气的豹人少年,将死去的狐兽倒吊着系在自己的身后的袋子,以免狐兽嘴里吐出的血污将毛皮弄脏。他要把狐兽带回主人的家里。一件没有破损的狐兽毛皮能卖到10个银币的价钱,若是白色、金色之类稀有的颜色,还能翻倍。

    其实豹人少年如果愿意,他还能再潜伏几波——右股群岛的生物并没多少能应付他的速度。只是,他必须小心保持自己劳动的价值,做得太卖力或者太懈怠都不行。脖子上刻着主人名字的项圈已经一半和肉长在了一起,他从小就从故乡被抓走,贩卖到右股群岛成为了现在主人的奴隶。也是亏了他长得还算招人喜欢,主人又正好有个小儿子需要玩伴,他才没直接送到主人的作坊干杂役。趁着受小主人宠爱的几年,豹人少年赶紧偷学了捕猎之类的技巧,在小主人快去贵族学校前,抓住机会让主人看到,才有了今天猎手这个相对轻松的职位。

    离开八年的故乡阴地森林在梦里都已变得模糊,豹人少年觉得大概自己以后都会留在右股群山的深处,这个冬季几乎能占一年一半的地方。他不喜欢寒冷的气候,每到最冷的时节,他的手脚都会冻裂,走路的时候如针刺般疼痛。不过至少他还活着,他没有成为矿洞里的枯骨,也没成为商店橱窗里的衣料,他为自己感到庆幸。

    收拾好狐兽和陷阱的豹人少年起身准备离开,溪流与紫水交汇处的一团白色身影,勾起了他的好奇。想着说不定会是个白色狐兽的他轻手轻脚地凑近,发现对方没有动作后,他走了上去,才注意到是一只被冲到岸边的白猫。毛皮满是污垢的小家伙胸廓规律的起伏,看上去还活着。

    养养看,说不定大了能剥皮卖个好价钱——这样打算的豹人少年捡起了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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