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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妖孽殿下:腹黑太子妃 > 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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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了一瞬,忽记起此前以手替长孙无羡去火,后落于她身的那粘腻汁液……好像就是这个气味。那咸涩腥气着实太鲜明,叫她如何也不能忘记。

    她一刹思绪飘至天南海北远,记起当夜种种,不觉面颊泛红。

    却听镇北侯催促道:“善善?”语气竟微微发颤。

    她霎时记起眼下情状,连忙回神,也顾不得思量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茶水,就给上位端了去。

    柳夫人眼光闪动,却不曾饮下,只道今个儿起得早,此刻略有困乏,欲意歇歇,叫慕容善先行回去。

    待她疑惑至极地出了院子,正堂里头的三名长辈也坐不住了。柳夫人惶恐地看向镇北侯:“你可瞧见善善方才的面色?”

    柳将军也是惊讶至极:“莫不是说当真……”

    镇北侯一个暴跳起身,整个屋子都似随之震动了几分:“好他个,好他个……!”畜生!

    柳将军眼见他往外头走,急急忙忙喝道:“你这是去哪?”

    但见他提了一把腰间佩剑,气得没了礼数,头也不回地道:“太子府!”柳夫人惊得手发颤,唯恐镇北侯怒极失却分寸,去狠狠痛揍太子殿下一顿,坏了君臣之礼,赶紧喊了院中下人阻拦。

    却是镇北侯武将出身,身量魁梧高大不说,此刻勃然大怒之下自不留手,长臂一挥就连着倒了一串下人,院中霎时咿咿呀呀成一片。

    但见素日对下和善的侯爷拔了剑指着他们:“谁人胆敢再拦?”说罢趁众人吓得哆嗦,冷哼一声,收了剑大步流星朝府门外去了,连马车也不曾安排,径直跨上一匹快马,一抖缰绳疾驰而出。

    柳夫人听得下人回报此桩情形,叹息了声。这才刚找回亲生女儿,此番料得太子殿下怕已对她做了僭越之事,如何能不着急气愤。

    怪不得他一时暴跳如雷。这事说到底还是她做得不妥。

    此前无意听见长孙无羡与慕容善说的那句荤话,柳夫人看似风轻云淡,却当真吃了不小的一惊。都是过来人,这男女间的关系该是如何亲昵才能轻易将此等荤话出口,她们心内明镜似的。何况见慕容善听了那话根本不曾表露丝毫厌恶反感之色,却反作一副女孩家羞怯姿态,天晓得已听了多少回了!

    两人因此留了个心眼,后进到府内,看似与慕容善闲谈,实则悄悄注目她的举手投足,见她仍似闺阁少女模样,稍稍松了口气。却是试探问她一年多来可有受人欺辱时,见她忙摆起了手,道太子殿下昼夜不分、寸步弗离守她于近旁,绝不曾叫她吃了旁人的亏。

    两人闻言心内俱都一阵慨叹!这丫头如何就听不明白呢,她们自然晓得太子绝不肯叫她吃了旁人的亏,可不保证他自个儿不会叫她吃亏啊。

    什么昼夜不分,寸步弗离的,虽知她这般讲是为叫她们放心,可她们一沿这些个词往深处想象,却是愈发不得安了。

    这郎有情,妹有意,也都不算小了,贴身相处如何能没个擦枪走火的时候!

    故而后来,柳夫人暗地嘱咐近身的丫鬟们留意此事,最好贴身伺候慕容善时能够不动声色查个确切。却是不知出于何故,慕容善对丫鬟们颇是防备,甚至沐浴时多有亲力亲为。做下人的哪敢违拗主子,只将情形如数回报给了柳夫人。

    这几人彻底慌了心神。这小丫头素来伶牙俐齿,口风又紧,若有心瞒她们,怕是套不出话来,且说到底,她与几人皆不大亲近,她们也不好硬生生地问,免得叫她尴尬难堪,便商议是否有旁的法子可试探一二。

    镇北侯初始也是不信的,只道妇人们心思多,却也不敢小觑此事,怕小女儿真受了欺负,他这为人父者稀里糊涂不知,故而在柳夫人的一名丫鬟提议石楠花一法时,虽晓得如此不大上道,恐有失长辈风范,到底也没拒绝。

    石楠花本非这季节生的,却因此花一可入药,二可驱虫,此前当季,府内几名下人便收集了一些存放起来,眼下恰可拿得出手,且那腥气尤浓。

    柳夫人思及此,当真又悔又恨,只觉不该听了这主意,眉头深蹙地盯着柳将军,眼底微有责怪的意思。

    柳将军心内冤枉,却也不好说什么。

    镇北侯已到了太子府。一路奔马,又吹了遭刺骨冷风,倒叫他起始那股欲意宰长孙无羡几刀的冲动给压了下去,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眼底也是一片肃杀。

    长孙无羡正在书房内哈欠连天地拟文书,丝毫不知风雨欲来,一个哈欠未及打至一半,忽听下人回报说侯爷来了,他一愣之下赶紧示意请进。完了见那报事的太监仍旧立于当地,就问:“杵着做什么,还有何事?”

    那太监默了一下,为难道:“回禀殿下,奴才见侯爷面色不虞,故自作主张多提醒殿下一句。”

    镇北侯来太子府寻他本就奇怪了,还面色不虞?他一下子坐直了身板,严肃起来,显见得瞌睡都跑没了影,过不一会儿就见镇北侯随下人进来,果真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他坐不住了,不及他步至跟前就起身道:“侯爷,这是怎得,可是善善出了什么岔子?”

    还善善?镇北侯瞧见他这无辜困惑的脸真想一脚过去踹翻了前边这面桌案,却是一瞧侍候在旁的,大大小小的下人,登时一噎。

    长孙无羡哪能没点眼力见,当即挥退了众人,将门窗给阖了个严实,再问。

    镇北侯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本道千言万语可出口,骂他个狗血淋头,却到了关键处忽觉无法启齿了。

    长孙无羡急得心都跳快了:“究竟生了何事?”他再不说,他就要夺门而出奔去将军府了!

    镇北侯一咬牙,怒道:“小女无碍!只是小女随殿下流落在外日久,殿下扪心自问,可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他已是顾忌君臣身份,故而客气称他一声“殿下”了,否则只怕言辞要更激烈些。

    长孙无羡一愣,一头雾水之下答道:“若真扪心自问,叫善善与我流落在外吃苦已是极对不起她。当初您身在边关,是我防备不周,当担得此责。我亦心内愧疚,只思忖着等过几日手头公务忙歇了,登门拜访与您致歉。但于旁处……”

    他想了想,再想了想,觉得镇北侯的用词有些古怪,似乎非是指这桩事,默了默道,“我一不曾在外沾花惹草,二不曾有意苛待亏薄,着实未对不起过善善。您此番前来,可是因她与您说了什么受委屈的事?倘使如此,您不妨告诉我,既是她觉得委屈,便一定是我的过错,我必然好好补偿她。”

    老子信了你的花言巧语!

    镇北侯尚在气头上,见他此番态度虽丝毫不见从前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架势,当可算得诚恳,却仍旧冒火道:“臣便不与殿下绕弯了,臣此番前来,只为向殿下证实一点,看殿下是否当真不顾小女清白,对她做了逾越之事!否则她……否则她何以认得石楠花的气味!”

    长孙无羡刹那回过味来,“轰”一下傻在了原地。他脑子里起始是一片空白的,却是空白过后,忽又冒出当夜内种种景象,记起那玉指缠绕滋味,眼神变得闪烁起来。

    哗,好小子!竟当了未来丈人的面心猿意马!

    镇北侯见状恍似逮着了妖孽正形,霎时脸色铁青。

    长孙无羡正暗自回味闪烁着呢,顿觉四下一凉,似有般般杀机迎面袭来,他猛然回神,结舌道:“不是……侯爷,您听我解释!”

    “你还预备作何解释!”解释是如何辱了他家乖女儿清白的不成!他也是男人,如何瞧不懂方才那眼色意味着什么,若非起头照规矩在府门口卸了佩剑,恐怕此刻真要拔了出鞘了!

    长孙无羡情急之下顾不得心内尴尬与身份次序,故伸出三根指头作发誓状:“侯爷,我与您保证,善善真是完璧之身。若非如此,我长孙无羡现下便遭天打雷劈。”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哪来的雷?他抬头望一眼天际,似乎觉得如此不够证明清白,补充道:“……断,断子绝孙也成!”

    这誓够毒。镇北侯上下起伏的胸脯稍稍定了一定,狐疑瞧他一眼:“殿下此话当真?”已然称呼回了“殿下”。

    “自然当真。”长孙无羡心知此情此景已避无可避,只得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当然,省去了具体情状。

    镇北侯一面听一面讶异瞠目,消化了半晌才问:“除此情非得已之际,可还有旁的?”

    长孙无羡忙摇头:“绝没有了。”他非是敢做不敢当。虽彼时的确曾与慕容善戏言,望她此后多来几回,却是后来军营里头练兵着实太折腾人,她日日疲乏至极,他根本没忍得下心,皆是自个儿强压了下去,故而当真只那一遭。

    镇北侯终于稍稍和缓了脸色。

    站在他跟前的是小辈不错,却也是东陵未来的天子,与他隔着君臣的界限。他如此怒发冲冠兴师问罪已是僭越,本就不能当真拿长孙无羡如何。可如今这孩子竟连中药这等丢脸面的事都清楚道来,而非寻了旁的借口,足可见出对他女儿的重视。

    尽管如此做法仍叫他替小女儿觉得委屈,却到底不似起头那般冒火了。

    他尚且无从得知两个孩子这一路究竟是如何跋涉而来,听闻这等险事,一腔愤怒也多化作了心疼。多少九死一生,多少艰难坎坷……罢了,罢了!

    长孙无羡的确是顾念慕容善,也知镇北侯非是恃宠而骄的臣子,才不气不恼,耐性说这些的。眼见他气消一些,便亲自斟茶与他,请他落了座。

    俩人尴尬对坐一会儿,好歹松快了,和和气气谈了起来。听镇北侯问起此前一路情状,长孙无羡也俱都仔细作答,后又出言和他商议与慕容善的婚期。

    皇太子的婚仪,实则镇北侯是未有资格决定期日的,就连长孙无羡自个儿也没法全然拿主意,至多不过从礼部拿来的几个选择里头挑拣一个顺意的。故镇北侯也晓得,他此番算是给足了自个儿面子。

    镇北侯从单子上列出的几个吉日里择了正月十六。长孙无羡毫无异议,当下执笔圈了,命人将单子即刻送往礼部。

    待诸事商榷完毕,镇北侯提了最后一个请求:“殿下方才说要致歉,却是不必了,既婚期已近,臣恳请殿下这段时日莫再与小女碰面。军营里头的事,殿下虽未与外详说,却免不得有人回过头来细品,要对小女所遇浮想联翩,以至闲言碎语。臣希望殿下能够顾念小女,叫她莫再受那等委屈。”

    长孙无羡闻言垂了垂眼,很快便答:“既是为她好的,侯爷说如何便如何。还有一桩事,您方才提及她对身边丫鬟颇是防备,我想了想,许是因为她早前的种种变故,熟悉的人不在身边,叫她无法心安。她此前有名丫鬟叫‘棉凝。是从慕容家就随了她的,侯爷若有心,请替本宫回去问问柳夫人,那丫鬟现在何处?”耳听得他言谈间对女儿了如指掌,且处处关照,细致有加,镇北侯初起的怒火已然消散得差不多了。

    实则他起头生气,不全是因这番误会。皇家一声招呼没打地就赐了婚,难免叫他有些不舒坦。如此也便罢了,等他鬼门关前打个来回,自北境凯旋归京后,竟听满朝皆在传太子误国的风言风语,再过不久,又得知那桩假死的消息。

    接二连三地,为人父者当真痛心冒火。虽长孙无羡自个儿也是吃尽苦头,但镇北侯以为,他就是该担这责的。如今瞧他一来敢做敢当,二来也对女儿呵护备至,甚至甘愿放低身段,才算稍稍宽了心。

    慕容善对此事从头至尾不知情。

    大半月后就是纳采问名礼。虽说三法司尚未将谋逆大案清查彻底,但长孙无羡临危救国,冤情已然洗刷,故而恢复了太子身份,一切典礼皆照皇太子的规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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