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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已经成了太后,还有什么会羡慕着别人的?”皇后恭维道。
“你是在二月二那日生的。哀家还记得,当时他抱着刚刚出生的你说什么也要给你取名字。”
太后的语气中颇是怀念,她继而又说道。
“你可知道皇帝为何为你取名为‘娇’?”
“儿媳愚钝。”
“皇帝那时候说的话哀家至今也记得清清楚楚。他说:‘愿一生一世娇宠着妹妹,一生一世都是我掌中宝。’”
“一生一世吗?”皇后忍不住低头喃喃自语道。
“娇儿,这是他对你的承诺。‘娇,姿也。’你的字本应是‘姿’才对。可是皇帝啊,又为你许下了一个承诺。‘凤仪’一来是‘凤凰来仪’,二来是指着凤仪宫。”
“哀家承认,皇帝与素心相比,哀家或许会偏向于素心些。但,皇帝的那份情你们不该就这么耗尽。你们还有大把的时光来共度余生,不应该就这么彼此蹉跎下去。你怕日后会被辜负,可是不尝试怎会知道?”
皇后低着头,嗡声道:“可是,陛下也不是为了徐家这个助力吗?”
“娇儿,固然他是为了得到徐家的大部分助力。可你说说,那那一部分因素里面有没有因为你的因素?”
没有吗?不,是有的。
也许他是为了更好地得到徐家的支持。但不可否认若不是心中有她,他还可以娶旁人。大陈又不是只有徐家这一个世家。
皇后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茶盏的底盘周围的如意纹,笑了笑。继而又将茶盏放在案桌上,转身便跪在地上朝着太后行了个大礼。
“儿媳多谢母后提点。”
太后将一旁花瓶里的红梅递一枝给皇后,欣慰的说道:“好好过日子。是好是坏都在你自己手里。”
“是。”
“回去吧,这儿不是你该留的地方。紫宸殿太冷,没有点人气儿该怎么办?”
“儿媳跪安,母后若闲来无事也可来紫宸殿陪陪儿媳。就如母后所说的那样,紫宸殿太冷,合该多需一些人气儿。”
“不啦,哀家老了,呆在供养老便是。只要你们记者能时时来看哀家就好。心暖了,就不怕冷了。”
皇后笑着点了头,身着天水碧色的凤穿牡丹流纹裙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慈宁宫。
暮春端着五福捧寿瓷碗从后面的屏风走来,说道:“娘娘对陛下明明是远胜于素心姑娘的,为何对皇后娘娘这般说道。”
“哀家不这么说皇后怎么会心疼皇帝?皇后又怎么会人心太过于苛责素心?”
“哀家这一生为旁人而活,可哀家从不后悔过。”
“娘娘,赶紧喝了吧。凉了药性就变差了。”
暮春将五福捧寿瓷碗递至太后面前,太后苦涩的笑了笑,转而从暮春手里接过瓷碗一口饮尽碗中的汤药。
“哀家的身体哀家知道。只是,暮春,这药还要喝多久?哀家受够这味道了。”
“还有两帖。娘娘还要看皇后娘娘诞下嫡子呢,身子可要养好些,不然日后怎么抱嫡孙?”
“真狠啊!和林素蓉相比,贤王妃和皇后手段要弱了许多,怎么斗得过她呢?”
太后逗弄着瓷瓶内半开着的花瓶里红梅枝头上细碎的花朵,禁不住的感叹林素容的心狠手辣。能对自己一往情深的人下那么重的毒,倒也是世间罕见。
“这怎么能比?王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是按大家闺秀培养着的。而林素蓉虽是按大家闺秀培养着,可她身旁的人都是前朝人,自幼可是按帝王来培养的。”
“哀家和贤王身上都被下了牵机,若不是宫家那个丫头,哀家早就没了。皇后一心不想让宫家阿杏被搅入这个局里,可是宫家阿杏自从对哀家和贤王施以援手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是家人了。”
暮春小心翼翼道:“宫姑娘重情,是至纯之人。”
“但她破了宫家的规矩,宫家那些迂腐之人怕是不会认她了。暮春,你瞧着瑞王和宫家阿杏如何?”
瑞王是太后最小的一个儿子,比阿杏刚好大上几个月。只是,他向来喜欢游山玩水,太后一直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
“娘娘,阿杏姑娘已经破了宫家的规矩了。”
太后怎么会听不出暮春话中的不赞同。阿杏已经破了宫家的规距了,如若再和皇室扯上关系,怕是要在族谱上除名。
“皇后早就已经下了旨给宫家阿杏爵位了。她应当早就看出宫家对阿杏的态度了。”
“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果然不假。”
“宫家阿杏怕是已经被宫家除名了。这般也好,她的性子和瑞王很像,也是一段好姻缘。南宫家嫡幼女的身份如何?”
“南宫家世代贤良,自是配得的。”
“这般也好。”太后轻咳了几声,捂着胸口道,“哀家如今能做的也没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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