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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琼手指握紧，头也抬了起来，一看就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她突然转过头，目光坚定又有些复杂的看着许言。
“我喜欢你。”
许言：“……”
“我喜欢你。”
方琼以为自己说的太突然，许言并没有听清，于是再次说了一遍。
许言虽然大抵已经猜出来他要说什么，但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突然间开口，而且只说了这四个字，所以才有些惊讶。
不过惊讶过后，他的脸又恢复了冷漠。
“但是我并不喜欢你。”他道。
但是我并不喜欢你
但是我并不喜欢你
……
这话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地，突然地，插进了方琼的心里。
“你一定喝多了。”
“我们两个不合适。”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方琼想过无数个被拒绝的场景，却没有想到最后自己面对的竟然是最直接最残忍的一个。连一点回旋的余地，连一个可以给自己下的台阶都没有。
“是，是吗……”方琼不敢再看他的脸，他的脸那样冷漠，他的眼神那样疏远。
“是，而且永远都是。”许言再次说的毫不犹豫。
这话说的太过决绝，不给人留下一丝希望，不给人留下一点安慰。
这是要让自己彻底的死心啊。方琼都明白。不过这样的反应才是他许言真正的样子啊，这段时间许言越来越柔和，越来越容易接近，以至于让她以为他变了，不过他始终是他自己啊，永远都是，他的柔和，他的亲近只不过是他在张小文身边久了，给别人造成了一种错觉。
“啊，啊，你真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啊！”方琼故作轻松的笑着，与往日的气场完全不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尽管那笑容十分僵硬，声线也有些哽咽。
许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样冷漠的看着她。
他不觉得尴尬，也不觉得内疚。有的只是冷漠跟疏离。
在他心里这个女人若是一如平常那是最好，如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么自以为是的跟自己表白。没有人可以走进他的内心，任何人也别想试图走进他的内心。
许言的反应让方琼脸上勉强挤出的笑容终于完全僵住：“所以，我连装作是喝醉说的胡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是吗……”
回她的是预料之中冰冷直接又干脆的一个字：
“是。”
“我懂了。”方琼再也没有办法假装坚强与无所谓，眼泪终于是忍不住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的，这才是许言，这才是他会说出的话。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接受了张小文的蛊惑。
不过，这要怪还是怪自己的贪心与不自量力不是吗？就连刚才自己还幻想着许言哪怕有一丝的尴尬，一丝的歉疚，一丝的不忍。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与你保持距离。你走吧，你的司机在等你呢。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方琼擦了擦眼泪，故作平静。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了许家的司机。司机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毛毛的：我说大少爷，您这是把人家姑娘怎么着了，瞧人家分明就是哭了嘛，你平时待人冷漠，也不至于把人家一个小姑娘弄哭，还依旧无动于衷吧？
“不可以。我答应过她送你回去。”许言的语气不容置喙。
“她？”方琼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许言口中的她是谁。方琼虽然知道张小文对许言来说十分特别，她一直也怀疑许言喜欢的是张小文。不过眼下，许言一句话让她几乎就是肯定了。
是的还有谁能让许言这么在乎？除了他喜欢的人谁能让他这么在乎？
“你喜欢的是张小文是不是？她究竟有什么好？”方琼脱口而出，她不是讨厌张小文，也不是埋汰张小文，只是她不明白，她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输给了张小文。
可是感情本来就不是谁比谁好，谁比谁优秀，最后谁就一定能胜出。
“不要猜测我的心思。”许言的目光徒然一冷，周围的温度瞬间仿佛降了好几度。不得不说，这样子的许言，就算对于现在情绪有些崩溃的方琼来说，也感觉到一丝恐惧。
“为什么？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去追她？你们的关系那么不一般，你要是向她表白，她很有可能答应你。你不该是犹犹豫豫，优柔寡断的人！”方琼毫不遮掩的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一向狠厉，一向直接，就像刚才拒绝我一样，没有犹豫，毫不留情。
却为何在面对张小文的时候，有所顾忌？
犹犹豫豫，优柔寡断吗？
人也好，东西也好，事也好，自己从来没有像在乎她一样在意过过其他。所以，也许真如方琼所说，其实是自己怂了。是因为自己一点失去都承担不起，所以才不敢流露出自己的情感跟心意。
说什么不想跟慕流璨争，说什么要支持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软弱找个借口罢了。
长这么大，许言第一次害怕失去什么，也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软弱。
一瞬间的恍惚之后，许言的神情又变得凌厉起来：“不要试图窥探我的内心。上车，我送你回去。”
方琼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眼前的人都不再会为之所动，情绪也不再会有任何波澜，于是不再说话，绝望、颓败的上了车。
“先送她回家。”许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目光直视前方，冷冷说道。
我当然看出来是要先送这位大小姐回家。但是，这位小姐家住哪？或者，您干脆说出是哪家的大小姐，让我也好自己查一查。可是您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送？
司机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确实不敢说出一个字。
“是，少爷。”司机赶紧应道。这冰冷压抑的气氛，让他不敢多说话。
正在司机心里暗暗叫苦的时候，身边又传来许言的冷冰冰的声音：“东城方家。”
“是！少爷！”司机犹如得到特赦一般，满心感激的调整了行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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