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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何意啊?”我发出质疑。
那侍仆忽然笑道,“公主殿下,小的也是奉了旨意才领你到此处。”
“殿下莫怕,这狱中有想见你的人,想必殿下想要得到的,此人也会给你答案。”
那侍仆说完,便离开了。
我瞧着漆黑的小道,我从这里出来时,也是经历过,可这周遭气氛阴冷,有悄然的水滴声。
忽然,微有亮光之处冒出一个声音。
“殿下,别来无恙啊。”
“你是谁?”我又定睛瞧那黑暗之中的人片刻,也是陌生的很,那双锐利的眼睛,盯得人好不自在。
“在下是带罪之身,自然就是囚犯了,若问我的姓名,呵呵,那你可以称我一声聂先生。”
“你是聂志云?谋反的天监聂志云?”
“殿下好聪慧!在下正是。”
“我同你不曾熟识,你这般唤我来,有何目的?”
“殿下,明日乃行刑之日,太后也绝不会将我这事,拖到殿下登基后大赦天下之时,所以今日是最好时机了。至于殿下见没见过我,许是忘记了。
这么多年来,你长成这番模样,可见容潭护你尽心尽力,我也就减轻些罪孽了。你若想知道你失去的记忆,便拿了乾元镜,苏家那小子,自会有的办法。如若想起我来,莫生老夫的气。”
“顺便提醒殿下一句,闻家此番倒台,苏家就是麻烦,你且思虑好了。况且,苏瑾,此人不简单,莫被他骗了!”
“先谢过大人了,不过,大人之言,尚有偏颇之意……”
“何来偏颇之意?”
“陵家名门,如何不在皇室威胁之中?”
“哈哈,待你有了记忆,自会明白。”“我只能说,陵琰这小子,是个真心人!”
“各事由命,我自会定夺。”听罢,我轻言道。
“殿下,虽说你不尽信我的话,以后,也许有些事,你会明白的。”
“老夫今日也算,也算是应了良心,终归做了一件好事。”聂志云忽然感慨,随即疯疯癫癫地笑起来。“师姐,师姐,……”忽然小荔枝寻了进来,我听闻她的声音,忙同那聂先生告别。
原是我告诉小荔枝的,让她在外面等我,如若半个时辰未有动静,便进来寻我。
未待我踏出脚步,聂志云从牢中伸出枯瘦的手臂,一双手上累累伤痕,我纵使是吓了一跳,可望见他微笑的神情,心中也少了些惊动。
“殿下留步。”“那姑娘寻不到这里来,暂且听老夫把话讲完吧。”他沙哑的声音不禁惊起了我的恻隐之心。
见我犹豫,他又轻轻笑道,“殿下,且信了老夫吧,你吃不得亏的。”
我微微愣怔,便轻松笑道,“那我但凭就听先生的。”
“哈哈哈,果然没错,我的眼光果然没错!”“殿下,且伸出手臂过来。”
我便伸了手臂,凑近牢门。
聂志云以一指点上我臂上,一股冷意直冲太阳穴。瞬时,我的眼前浮现了千变万化的星宿图景,万般姿彩,遁入其中……
待一刻钟过去,聂志云松开手,叹然道,“若是早早料到这番命运,我也好早日收了你这颇有慧根的徒弟。”
“谢谢先生,只是……”刚才,未待我疑虑,聂志云道,“我已将此生绝学功力,传与你,也当补了昔日对你的亏欠。”
“你慧根不同他人,学不得刀剑之术,学学我这术法便会让你受用此生。”
听他这话,我便有了感悟,怪不得师傅常日不逼我学这些,原来早早便知道了这番缘由。
“惊玉知道,受人传习,是为从师,无论如何,今日也是要在这里称先生一句师父的。”
我话落,便深深一拜,“聂师父,且受惊玉一拜。”
“无妨,只是念及前尘,悔了便是了,你若想起来,不怪我便是好的。”
“惊玉也是可惜,我也是早死的人,命数也是贱薄,只怕聂师傅这一番功力难有施展之时了。”我便道出实话,不想欺了他这番好意。
“哈,探得啦,老夫刚刚探得啦,命数由天,我不是珍惜这功力,只是可惜殿下罢啦。
殿下无需伤情,你有此番通透心底,怎会早死?即便有这命数,也会有人护着你的!”随即聂志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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