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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动就用爬的，爬不动了就用挪的。
白羽呼呼的喘着粗气，擦破皮的手指沿路留下了不少痕迹，他咬着牙望着天，想过放弃。可一旦他想到那几年父亲对自己的视如无睹，心里便横生出一股无穷尽的力量催促着他前行。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远，但他清楚肯定没多远，因为那所近在眼前的道观在他看来距离自己还是那样的遥远。他也不清楚自己爬了多久，不过他清楚自己肯定超过那一柱香的时间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
白羽耳畔传来了凤炼那欣慰的声音，“好了，现在就到这吧。”
白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观，然后又看了看那站在一旁的凤炼，“可我还没到终点呢。”
“这里就是终点。”凤炼指着自己脚下的大石头道：“你只要知道来到这里便算作成功了。”
“不。”白羽摇了摇头，“这里不是我心里的终点。”白羽费进全身极其将手臂抬了起来，直指前方的道观，“那，那里才是终点。”
“你到不了的。”
凤炼说：“我现在也没有试探你的意思，你只要到这就算完成任务了。”
白羽没有言语，只是摇了摇头开始继续向上爬去。
“那里才是我心里的终点，只要是我认定的我就不会轻易改变。”
凤炼望着他那继续前行的背影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酸楚，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竟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白羽现在的这股年少不服输的劲，倒是真的有几分让凤炼刮目相看。
江湖武术不同于玄法，要想比同阶段的玄法修士更出色那白羽就必须要拿出比他们平时十倍二十倍的努力才行。
白羽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这座山的尽头，而此时的白羽似乎也终于明白凤炼刚才口中的自己为什么抵达不了那座道观了。
因为，那座道观根本就不在这座山上。
白羽脱力的坐在山崖边眺望着那座道观，那座之前自己觉得很小的道观在此时看来竟然也不小，而且里面也会有炊烟袅袅升起。
“哈？”
一声苦笑又何止是无奈，所有的妄想在现实面前总会给自己重重一拳，尽管在此之前自己是有多努力过。可这隔着一整条深渊的峡谷似乎就在告诉白羽，你的努力只是为了证明你和理想的差距是你的努力永远都不能企及的距离。
他躺在地上早就没了力气，眼眸闭起不时后便昏睡了过去。
……
等的白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个浸泡着各种药材的大木桶里，白羽能感觉的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被脱掉了，唯有那副精铁铸造的护具还在自己身上。
“公子，你醒了。”
说话的是个女声，这让坐在木桶里的白羽有些不安，而且现在的他也根本没有力气去躲。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子别怕。”那个温柔的女声就在白羽身后，“我是二当家吩咐过来照顾你的。”
“不用，不用。”白羽摇了摇头，“我自己能行。”
“可是公子…”
“别可是。”白羽直接打断她道：“我现在有手有脚的，还用不着你来照顾。”
白羽这段话刚说完后那个女声便没了声，随后传来她的低声啜泣。
“你…你哭什么？”
面对女孩子的哭声白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又没有欺负你。”
“公子不肯让我照顾你，肯定是公子觉得我手笨脚笨的不够聪明。”
“没有，我可没说啊。”白羽赶紧解释，“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而你是个姑娘，这…这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噗嗤～”
她被白羽那略带羞涩的语气惹的破涕而笑，“原来公子是害怕被我给看了身子？”
“这很正常吧。”白羽觉得这没什么好笑的，只是道：“你想想看，若是你光着身子浸泡在木桶里我就站在你身后，你是如何想法？”
“我？我定当不会说出去的。”她羞红了脸，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低，“公子看了便也就看了，公子可不许说出去。”
“哎呦我去…”白羽被她的回答弄得有些无语，“莫非你们黑沙域的女子都是这般开放吗？”
那千姬凤如此，就连这小丫头也是如此。
“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却也不知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好奇的反问道：“难道在公子觉得被看身子是很羞耻的事吗？”
“难道不是吗？”
“可是被看了身子并不会怎么样啊？”她反而奇怪起白羽的反应来了，“我们自幼不就是光着身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
“嚯。”白羽嗤笑，“听你的意思你是无所谓光不光着了？”
“那定是不可啊。”她摇了摇头道：“自己的身子只能给自己最亲近的人看啊！公子现在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所以看了我的身子也是没有关系的。”
“那你能解释一下你所说的亲近的人吗？…唉，不对。”白羽有些后知后觉，“我和你辩论这个做什么？现在明明是我在光着才对啊。”
“好了，你别说了。”白羽打断了那欲要继续往下说的小丫头，只是道：“你去将我凤炼叔叔叫来，有些话我直接同他说比较好。”
“可是…”
门被推开了，凤炼走了进来，“你先下去吧。”
“是！”
小丫头恭敬退下，随手关上房门。
“怎么？还害羞？”
“这让我怎么能不害羞？”白羽道：“我可是光着呢。”
“她又不是旁人你又怕什么？”
“这又不是是不是旁人的事，这是她是个姑娘的事！”
“怎么又说这个了。”白羽摇了摇头，随后道：“凤炼叔叔以后你就别让她照顾我了，我自己能行。”
“呜…”
白羽话刚说完便听到了门外那女子的哭声，听得出来，她很是委屈。
“你看，她都被你弄哭了。”
“这管我什么事？”白羽道：“我只是叫她不要再照顾我而已，她落得一身轻松又有什么不好的。”
“她不伺候你那这黑山就用不着她了。”凤炼道：“我也就只好将她送出黑山了。”
“那便送出去吧。”白羽道：“年纪轻轻的不应该离开她的父母，多陪陪她父母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哪里来的父母啊，她父母早就死了。”
“啊，那，那就，将她留在这里随便做点什么就好了。”
“其他地方也根本不缺人。”
门外那侍女的哭声越来越大，白羽听着也着实觉得她很可怜。
“哎呀，好吧。”白羽实在是听不得有女孩子哭泣，对着门外的那个侍女道：“你进来吧。”
“公子叫我？”
她推开门赶紧将面上的泪拭了去。
“好，你就站在那。”白羽有些紧张，“你可以跟着我，但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在做什么，不让你做什么你千万别做，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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