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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摇了摇头，很诚实的说：“不想。”
空空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回答他，又问：“想死么？”声音不似之前那么清冷，也少了很多威胁的语气。
合着只会这一句么？！
风尘说道：“很不想死。”还没追到你，死什么死？
“想死么？”
“不想”
……然后，他们重复了很久……
直到空空身影晃了晃，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眼低慢慢有了温柔，不解的看向风尘。
风尘：“不想”
空空：“什么不想？”
风尘：“……没什么，扫地。”
怎么说恢复就恢复，自己舌头还没绕回来呢。
空空觉得，果然，傻了吧。
风尘表示，很无语。
东边微微清明，扶桑灯的光微微闪烁，越来越暗。
不与日月争辉，才能安然无恙。
空空打了个哈欠，看着天空泛了白肚，揉揉眼睛，继续扫地。
说要扫完，就一定要扫完。
风尘虽然是个神仙，但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长生不老的人罢了，扫了一晚上，身体僵硬到不行，但是看空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风尘也继续扫着。
直到太阳跑到空空的头顶，他才擦擦汗，呼了一口气，说：“终于扫完了。”
空空已经满头大汗，几滴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滚落，直到胸口。道袍已被浸湿，虽是春天还有点冷，但劳动了这么久，还是燥热难安。
空空躺在长生阶上，看了一眼风尘，见他全身整齐，没有一点汗渍，虽然可见面色疲惫，但也有慵懒高贵之态。
空空不由得羡慕：“当神仙就是好。”
风尘笑了笑，略显稚气的脸上露出邪气。桃花眼微挑，眼神邪魅，空空陷在他的笑容里，不由得看呆了。
空空想了想，说：“你要是长大了，肯定很好看。”
“我本来就是大人，不过刚醒来，灵气不足，所以才是小孩样子。”风尘很满足空空看他的眼神，继续散发着魅力，说道：“不过，我大人模样的确好看。”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好看的？但风尘这么好看，自己夸自己，也不过分吧？空空这么想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随即耳根微红，缓缓站起来，对风尘说道：“风尘，我们回去吧。”
风尘只当没看到他细微的变化，嘴角微翘笑着说：“好。”
然而看着即将要爬的两千个台阶，空空脾肝脏肾都疼到打颤。
……踏上自己扫的干干净净的台阶，空空还是有点成就感的。
不对，是和风尘一起扫的。他一直默默扫地，还很贴心的让自己休息，空空觉得，这个徒弟很好啊。
空空下定了决心，一脸严肃的说：“我觉定了，你以后，就是我徒弟了。”
风尘：“……”合着您之前在玩弄我的感情？现在才决定不会太晚了么？
“谢谢师傅，徒儿肯定寸步不离的呆在您身旁，听话又机灵。”根本不会晚，只要有呆在他身边的机会，多久都不会晚。
“很好，很好。”空空说道，高兴的笑起来，纯真无邪。
两人走走停停，在太阳快到西边时，终于看到了道观的石狮子。
扶桑灯的光又渐渐明亮起来。
空空快要哭出来了。“师傅，我回来了。”声音带着委屈和哭腔，喊的风尘想把他抱在怀里。
“徒儿。”听到这一声凄惨的喊叫，本来在打坐的无悲道长，慌忙起来向门口走去。见到空空，立即紧紧抱住，叫道：“徒儿，你受委屈了。”
空空：“……”是谁让他受委屈的？
段夕和忘离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师傅装可怜。
看不下去腻歪的两人，段夕轻咳了一声，说：“空空肯定饿极了，先吃饭吧。”
听到有饭吃，空空连忙甩开师傅，向厨房外的石桌跑去。
无悲道长：“……”
被忽略的风尘和扶桑灯默默跟上空空。有一个遇见师傅忘了徒弟，遇到吃饭忘了师傅的……师傅，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忘离拉起还在演委屈的无悲道长，边走边说：“这件事，您好好和空空说。”
无悲道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石桌旁，风尘看着狼吞虎咽的空空，十分无语，抬头对段夕说：“又是粥？”
段夕挑了挑眉，扬起下巴，说：“不服？”
风尘：“……”
空空迅速吃完，拿袖子擦了擦嘴，才说道：“二师兄只会做粥，我们都吃了好多年了。还是大师兄下山回来时，给我们带点东西，特别好吃。”
段夕“哼”了一声，收了空空的碗，向厨房走去。
忘离笑嘻嘻的坐在空空旁边，说：“空空啊，山下可不止我带回来的吃的。山下的东西，比你二师兄做的好吃多了。”
厨房内穿出切菜板的声音，声音很大，忘离缩了缩头，小声说：“有糖葫芦，龙须酥，云吞，牛肉面……”
忘离连续说了好多，空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风尘不知道大师兄要干嘛，但他知道，大师兄要成功了。
空空激动地说：“那大师兄你现在就下山给我买。”
忘离微微一笑，露出白牙，伸手将道袍整了整，说：“不如空空和我一起去。”
空空听到这话，立即摇头，说：”不去，山下有妖怪。”
忘离还想说什么，空空早已经捂住耳朵，嘴里说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忘离：“……”转身看了看无悲道长，见他摇头，自己也不再说什么，向厨房走去。
风尘不明白，为什么空空这么抵触外面的世界。性格这么开朗，应该很好奇外面的花花绿绿。
无悲叹了口气，转身回卧房。
空空见他们都走了，拉着风尘想自己卧房走去。
厨房里，段夕一脸不高兴，把菜板切的“砰砰”响。听的忘离心里发慌，这哪是切的菜板，切的是自己的舌头啊！
算了，为了让空空经事成长，自己就……少吃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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