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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亲爱的,我可不可以爱你 > 23.第二十二章 我有一点恨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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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落在透明的雨伞上,像热油里的豆子,噼里啪啦沸腾得不行……

    季凉撑着伞站在天桥上。

    这雷雨天气里,好似除了她一个人不慌忙之外,身边擦过的那些行人都匆匆忙忙。

    底下大马路上,那些车“呼”地一下,一辆辆飞快地从桥这边蹿到了桥那边,似这雨里的疾风。

    车身两边被带起来的雨水仿若两只透明的翅膀……

    季凉隔着透明的雨伞,仰起头望雨坠落不停的苍穹。

    惨白色的。

    虽已是隔着雨伞。

    当正面近距离直视这像只针对她一个人,哗啦啦不停抖落下一片密密麻麻的雨珠子,那双眼睛果然还是很惧然,一直都眨弄个不停。

    即便季凉是知道,也早已慰藉心里,它们不会真正接触到她造成伤害……

    这就好似她一个人的那个世界。

    所有人向来都以为季凉是把他们隔开,想把自己万无一失独立保护起来。

    可是……

    季凉一点儿都没有做好。

    即便初初的贪奢里真是这样不假。

    但有些事物、有的人猝然间防不胜防,反而打乱了一切。

    只会让之变得越来越糟……

    ……

    近这一个星期以来,江季心里头还是放不下那件事??他又一次在季凉跟前溃败了。

    实在耿耿于怀,心中过不去。

    这到底是否与自己的专业能力有很大关系?

    自己到底能否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心理医生?

    不过在此怀疑之前,首先他不得不承认,比起另外的那些病人,对季凉他江季真真切切是掺杂了自己的私心。

    坦白点,在想要帮助季凉的这条道路上,无疑是变成了个绊脚石。

    江季必须承认,不想自欺欺人,他的确很怕让季凉再受到那些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后遗症创伤。

    有时候和她接触,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过重了,或过于带着医生或是旁观者的理智说的那些所谓安慰人的鸡汤,又所谓的人生哲理……说真的他江季头一次不太敢。

    因为那样的确会让季凉一下接受不了时深受伤害。

    看吧,他江季也仅仅只是个普通男人。

    并没有多神气的。

    更没有事事都能冷静理智、镇定克制,将一切艰难险阻看作是飘渺无影的那种成就,或是强大的格局。

    在牵扯到有关季凉的,他格局都不高,认知也不太敏锐。

    要说吧,敏锐这东西,一旦遇上了那个让自己顿时手脚无措,智商呈一直单减的人,甭管天生的、后天性的它都不管用。

    理智,也好不到哪儿去,情况大概也如出一辙,相当雷同。

    “嘿!江老师!”办公室里,江季想事情一时间想得入神,忽然被人从后面故意提着声音唤了一声。

    江季拉回思绪,抬眼望着此时已经不客气的,并且一脸古怪笑嘻嘻坐到自己对面的人。

    林穆清??江季带的研究生,兼现在是他麾下最得意的助手。

    是个挺有趣的姑娘??不对!

    姑娘?人家现在都已经已婚好几个月了。

    今年三月份刚结的婚。还是嫁给自己的竹马。

    “江老师,稀奇呀!”林穆清一双眼明媚有神的很,意味深长地眨巴了两下便盯望起自家的老师。她单手托着下巴,身上所有的好奇因子盎然滋生。

    “刚才我敲门进来老师你都没听见,是不是在想女朋友啊?”

    “哦不,我应该要问:江老师你有女朋友吗?”一开始的打听最后倒变味了。林穆清这后半句,分明□□裸的是怎么怎么自家老师的。

    从两分钟前她的出现到现在,江季脸上,表情就能维持一成不变??一脸镇定。

    一秒

    两秒……

    可到后来,却不攻自破了。

    江季不自觉间就抬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太明显不过了。

    这动作一点都不自然。分明就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特大嫌疑。

    “我能想些什么?”他问。同时换了个坐姿,身子贴向椅背微微侧着,双手环抱胸前。

    这副样子……更镇定了!

    “你??”林穆清哑口了。

    她从自家敬爱的老师身上不无总结出一个惨痛的教训:千万别和不会开玩笑的人开玩笑。

    因为那实在让你很尬的。

    林穆清堆了一脸笑,看了眼时间,很有讨好的,“这都快吃中午饭了,老师要不??”

    “上次给你的课题做足了?”

    “我一直在做??”

    “嗯?”

    “倒是还没做完……”林穆清低头怂了。她向来清楚自家老师在课业上的精神及要求,原则上那都是一直极为严肃过分的。

    说的上次,其实也不过是刚前两天的事。

    不想这时江季忽然笑了,也看了眼时间说:“饿了就去吧。”

    如同听到赦令,林穆清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一双眼都睁大了,愣了好几秒后嘴上突然幽幽地来了句,“老师,咱们医院楼下的那茉莉开了。”

    “怎么,知道我爱喝茉莉花茶,就想投其所好啊?”

    “哪有?”林穆清快速咕哝了一句,“老师这个星期都太奇怪了。”

    是啊,太奇怪了。

    林穆清从没见过江老师工作上发过呆,更是没见过江老师这样子好说话。尤其还是有关课业上的事。

    ……

    星期五这天,早上上完课,林夏在宿舍里胃就疼的不行。

    系里下午没课,周清舟一下课就直奔男友那儿了,这会儿宿舍就剩下季凉跟顾盼,还有生病的林夏。

    季凉跟顾盼见林夏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两人都有被吓到,赶紧约了车就将林夏送去医院。

    挂号、排队等号跟一番检查下来,等到季凉搀扶着林夏从消化内科出来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到了中午该吃饭的点上了。

    见两人出来,赶紧上前的顾盼手中还抓着自己的手机。季凉刚才出来好像有瞟见她急匆匆挂断电话的动作。应该是刚打过电话。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顾盼问。

    “胃炎。该好好庆幸是慢性的。”季凉松了口气说。先前的林夏真的是吓到她了。

    “可惜了你都没看到,里面的那严医生长得可耐看了。”此时,一脸气弱加之脸色苍白的林夏还不忘打趣顾盼。紧接着,她一副架势很认真的开玩笑道:“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结果,立马就引来顾盼冲她嫌弃地、长长地“咦”了一声。

    “有没有好点?”扶着林夏在走廊过道的椅子上坐下休息。季凉关心的问道。

    林夏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扯开嘴角笑笑,额头上还有未干的冷汗,点点头,“吃了药好很多了。说句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胃疼。”

    “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失恋啊。”她突然像是感慨的说了一句。

    这时候,顾盼去上洗手间还没回来。闻言,季凉选择静候不语。她没搭林夏的话。

    别人为了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成癫成魔,过程及结果是好是坏,如何了、怎么样了,自己都不好妄加评判。

    林夏失恋了。

    失恋这几个月以来,她都像没正常过。

    兴许,痛过这次,如同要付出的代价一样,痛过这次她渐渐就会好了……

    三人交完钱买了药,从八楼乘电梯下去的中途,电梯停在四楼,季凉一直都是习惯站在角落低着头,没看见这时从电梯外走进来的人。耳畔忽就响起顾盼的惊呼声,“江老师!”

    江老师?

    江季!

    心底不可抑制地“咕咚”一下,季凉瞬间抬起头。正值下班时间,电梯里有一些拥挤,越过许多人,她的视线恰巧撞上江季的。

    h市这么多家医院,为何偏偏要来江季所在的医院?

    是为什么?

    即便采取就近原则,在她们来h大第二附属医院的途中,也可以有很多选择去很多家好的医院。

    就因为它是全h市乃至在全国都是很有权威性的医院?

    并不知其具体原因。季凉只知道自己在跟司机报医院名字时,脑子里飞快闪现出来的就只有h大第二附属医院。

    就是如此。

    两人的目光猝然对视到躲避黯然交错而过,短短就几秒钟时间。季凉和江季两人默契地都装作相互不认识。

    “顾同学。”江季朝季凉前面的顾盼点头,嗓音温和的朝人打着招呼。再想说什么时,才突然意识到这是医院。

    季凉此时此刻就在医院。

    她……是不是生病了?

    还有,此时此刻她在电梯里。这是电梯里。

    上回,她是那样恐惧跟害怕。

    电梯在下降。

    心里越多想就越下沉,江季觉得自己的世界乱糟糟地。

    到了一楼,季凉和顾盼搀扶着林夏随人群走出电梯,江季这才知道生病的不是季凉。

    季凉跟顾盼两人居然是同学。

    心里不知不觉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江季上前,语气完全是不同辈分的朝三人关切问道:“中午了,你们是不是都还没吃饭?”他下一句就很直接道:“这医院附近有家餐厅很不错,我带你们去尝尝?”

    说话时,季凉跟他两人依然是不自在的躲着对方的眼神。

    吃饭?

    他请吃饭?

    他在问她们。

    季凉的答案当然是不想。

    结果旁边顾盼很不客气的表示,“江老师,有好吃的,我们三人都喜欢。”

    “林夏!”只见一男人慌忙从外面跑进来,朝林夏叫道。

    男人是林夏的男友。准确说现在是前男友了。

    林夏一见到男人转身就想跑,结果被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后面将她搂住。

    “你干什么呀?”被困在男人怀里的林夏羞愤地死劲挣扎。

    “我错了夏夏。我好想你……”男人一上来就是先认错。紧接着像在向全世界许下自己的承诺,对女友郑重而霸道地宣布,“我们不分手了,再也不要,以后也不要,永远都不要……”后面的话,男人贴着林夏的耳朵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最后,只见男人怀里的林夏眼眶红了。她转过身趴在男人怀里直接哭了一通。

    望着林夏和男友离去,季凉想起什么,转头问顾盼,“你刚才是打电话给林夏男友吧?”

    顾盼沾沾自喜,“这是一个契机,让他们俩和好的契机。我是在积德,也是天命难违。”

    餐厅里,第一口食物都吃进嘴里了,季凉苦恼地都还在想自己怎么就磨不过顾盼呢?

    最终,她还是来了。

    抬眼,拿余光瞄了下坐顾盼对面的江季,之后整顿饭下来,后面季凉就再也没抬起过头。

    餐桌上,顾盼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她突然朝江季问:“江老师,你今年多少岁了?”

    江季喝了口汤,话里多些打趣,“刚好而立之年。问这个有事吗?”

    顾盼好奇,又追问:“那什么星座的?”

    “4月22号地球日,不知道是什么星座。”

    “金牛座男啊。”顾盼惊呼叫道。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扳着自己手指头就数道:“温和顺从,性格沉稳内向,喜和平,崇和睦……”数到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江老师,你女朋友还真是捡到宝了。”

    “顾同学,其实我还没女朋友。”江季纠正道。

    为什么要纠正?

    是因为她?

    原因……真不太清楚。

    “what!”圆鼓鼓地睁大一双眼,顾盼忍不住轻呼,“没女朋友?哎,那??”想到上回亲眼瞧见的,江老师明明有和一个女人谈谈笑笑进出日料餐厅。顾盼打住,忙改口叫道:”这不应该呀!”

    “学生时代一直忙于学业。25岁那年博士毕业后,回国就一直忙于教学和医院的工作,一直忙到现在。”

    “唉,”听了这事实真相,顾盼双手托腮叹息,明显一副替人杞人忧天模样说:“金牛座男的缺点就是不懂浪漫,不会说甜言蜜语,还趋于保守。江??”

    “顾同学,话说你操的心也太宽了。我那得意门生在东京大学作交换生也没几个月就要回来了吧。”

    江季是那种极少开玩笑的人。何况对方还是他学生的家属。

    可不知怎么地,忽然就心血来潮。

    “嗯,他回来,我得告诉他,她家亲爱的女友大人在他不在的期间好像很关心我啊。”

    “江老师,你为老不尊。还是一根筋木讷的那种为老不尊。”

    江季随之一笑。

    看了眼低头吃饭的季凉。

    他那是不由自主,又是极其自然地。

    顾盼气不过,恨恨道:“江老师,我要祝你孤寡一生。”

    听言,江季好笑,顺便就抬手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那我要祝你跟我那得意门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毕竟我做老师的不能跟学生太计较。”

    话,说的尤其大度不说,还另加美好祝愿。

    一旁,季凉从始至终安静坐着,从不插话。真的是为了吃饭而吃饭。

    她心有感慨:这家餐厅的菜色就像江老师先前说的那样,真心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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